容肆的话一出,顾沉央倒是并没有一丝意外,更多的是不悦以及一丝说不清的忧伤。
“真的是她?”看到容肆点头后,顾沉央无奈的笑了几声,“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我,讨厌到想要置我于死地?”
容肆没有说话,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顾沉央口中想要将她置于死地的人是他母亲,也就是顾沉央的婆婆——宁太妃。
“我看,在她眼里,除了白芷钦之外的女子都配不上她儿子。”宁太妃对白芷钦的喜爱并不是一般的喜爱,这点顾沉央倒是看得很清楚,容肆也并不否认她说的。
但是至今,顾沉央也并不知道,白芷钦现在已然是名义上的九王爷侧妃。
容肆解释道,“这些年都是白芷钦到宫里陪母妃,母妃喜欢她无可厚非。”
顾沉央冷笑道,“你在替你母妃说话,还是在替白芷钦说话?”
“本王只是实话实话。”
顾沉央只是冷哼一声,尔后也不再说话,总归她不想让容肆难做人,不然她便不会配合容肆假死,而是直接活着回到京都,气死宁太妃,不过也许几个月之后她回到京都也许更令宁太妃惊讶。
顾沉央的肚子越来越大,脾气也越来越大,甚至就连容肆也不再惹她生气,但是除了容肆之外,倒也不会有人敢惹她生气了,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有。
顾沉央以为容肆只是在楚国随便买了个小宅子让她顺利将孩子生下来,但是当她站在一个与九王府差不多大小的宅子面前的时候,她真的被吓得不轻。
看了看眼前的宅子,又看了看容肆,出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这宅子还能租?”
容肆脸色一变,但是容肆带来的护卫却在他开口之前说了,“王妃,这是王爷三个月前派人买下的。”
这下换顾沉央脸一黑,厉声问道,“容肆,你老实交代,你瞒着我的家产到底还有多少?”她一直知道容肆不会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穷,但是她也不知道容肆竟然这么富有?
虽然顾沉央对金钱确实没有概念,但是她却有基本的分辨能力,眼前的宅子要是买下来的话,定然会花不少银子,主要是她觉得没有必要为了生孩子而买下一所宅子。
容肆显然是没有想到顾沉央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毕竟他不觉得顾沉央会是那种在意银子的人,或者说她并不是爱财之人。
虽然不知道顾沉央为何这样问,也不知道她的疑惑在哪,但是容肆却还是回答了,“养你跟孩子绰绰有余。”
“就算你钱多,也没必要买下这么一个大宅子吧?”而且他们也不过几个人住而已,委实没有必要住这么一个大宅子。
顾沉央这一番接地气的话,不仅让容肆讶异,就连站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的花楹也十分惊讶,她竟然不知道自家小姐什么时候这般在意这些。
“小姐,你不是一直都说喜欢住大的地方吗?”
顾沉央瞪了花楹一眼,后者便乖乖的闭嘴了。
容肆宠溺一笑,搂着顾沉央,淡淡的说道,“先进去吧,看看喜不喜欢。”他倒是不知道他的王妃竟然还有这颗贤妻般的心,竟会担心他花钱了?
虽然不比楚宁远的王府大,也不比他府上的景色好,但是也不差,看着也让人心情愉悦,顾沉央倒是很喜欢,看到她满意的表情之后,容肆也才满意一笑。
夜晚,顾沉央睡下之后,容肆才来到书房,而夕歌早就在里面等他。
“爷。”见到容肆,夕歌淡淡的唤了声,容肆点头示意后,他便直接说了,“白老明日便会过来。”
白老是跟顾沉央一同来楚国的,但是在途中因为宁太妃派来的人欲要取顾沉央的性命,便把白老跟顾沉央分开了,而白老就失去了联系,也是找了一个多月才找得到他。
甚至比他找到顾沉央的时间还长,不过别人知道,容肆却知道,找不到白老只是因为他还不想让他们找到罢了。
“嗯。”这会儿,容肆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让白老只是为了保障顾沉央的安全罢了。顿了良久之后,容肆又问道,“京都那边怎么样了?”
他来楚国三四日了,包括来的路程,也有半个月了,确实不知道京都那边的情况如何。
“太妃没有发现你来楚国的事情。”
容肆听到夕歌说的话后倒是十分淡然,这个他自然是知道的,如果宁太妃知道他现在人在出国,许是早就派人来了,但是他想要知道的并不是这件事情。
“本王要知道的是,容辞与容景斗得如何?”
容肆问完,夕歌却犹豫了,看到容肆皱了皱眉之后,他才又继续说,“三皇子回宫之后整日只是读书与玩乐,并没有任何动作,太子私下也只是派人监视三皇子,也不再有其他。”
夕歌说完,容肆倒是露出了一丝满意或者早就知道是这般的模样,“爷,你不是说三皇子回宫之后定然会跟太子斗的吗,为何现在却像是回宫享受罢了?”
“容景从小便被送到东临国当质子,突然回宫自然会被怀疑,他最好的自守的办法除了一如常态之外,没有别的。”
现在的容景与他又有什么不一样,只是经历不同,但是忍耐却是一样的,所以要说最了解容景的人,大概也就是容肆了。
只要渺小到别人看不到他,或者无视他之后,他才能保住自己的命,以及在暗地里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虽然他不知道容景现在私下的势力如何,但是他却知道,他当质子能活到今天,定然不会过于简单,更不容小觑。
向来容辞也不是笨蛋,也懂得派人监视他,暗中调查他,只是如果容景也不过这般能耐,就算是被容辞弄死,容肆也不觉得可惜。
毕竟只要是皇室的人,都知道,皇室里并没有一丝所谓的亲情,有的只是兄弟间的厮杀,尔虞我诈,如果容景能力不够,也只能说他运气不好。
“夕歌明白了,不过……”夕歌说着又顿了顿,犹豫了。
容肆不喜欢别人在他的面前讲话只讲一半,所以下意识的皱眉,还没有开口,看得出他不悦的夕歌便识相的开口了。“我们的人在无意中发现三皇子跟太子妃私下偷偷见过面。”
“嗯。”听完,容肆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尔后便说,“无事了,你先下去吧。”
夕歌看了看容肆,似乎有话要问,但是却不知如何开口,容肆抬眼看了他一眼,“有事便说。”
夕歌的别别扭扭倒是让容肆十分不悦,或者说是反感,他的耐心是有限的,甚至可以说,对除了顾沉央之外的人,他没有任何一丝耐心。
夕歌这会儿才决定开口,即使他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却还是忍不住问道,“爷打算何时回京都?”
容肆合上了书,起身一边向门口的方向走去,边说道,“自然是待王妃生完孩子。”顾沉央的肚子越来越大,不久也即将要生了,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不能也不会离开。
很多次,在顾沉央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时候,他都必须在等着顾沉央安全生下孩子才会去做别的事情。
虽然他没有当过父亲,更没有见过别人生孩子的经验,但是他却知道生孩子对母亲而言一直是十分危险的事情,或者顾沉央所怀的孩子与别的孩子有些许不同。
“可是王妃还有两个多月才会生,这两个多月里王爷都要留在楚国?”夕歌知道容肆有多重视顾沉央,但他却没有想到容肆居然为了陪在顾沉央身边,而不管京都的事情。
再一次见识容肆为顾沉央做的事,顾沉央在容肆心里的位置再次打破了夕歌的认知,却似乎并不是十分意外。
“你在质问本王?”容肆回头,看着夕歌,语气冰冷,他不喜欢听到别人质问他的语气,尤其是夕歌不过是他的一个属下。
尔后夕歌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便单膝跪地,拱着手,“请王爷责罚,是属下逾越了。”平日里他习惯于在容肆的面前自称‘夕歌’,但是他终究也不过是他的一个属下罢了。
而且但凡是与顾沉央有关的事情,他早该知道的,不管是多么大或者多么令人意外的事情,其实都并不意外。
他们永远猜不到容肆接下来会做的事情,正如不知道容肆对顾沉央的忍耐有多少一样,顾沉央真真是一个奇女子,一个不得不令人意外的女子。
容肆看了夕歌一眼,一言不发,便大步离开了,如果说一开始他们还好奇他对顾沉央有关的事情,都失去了判断力,那么这么久以来,他们应该习惯或者说早该见怪不怪才对。
容肆刚刚走出书房,欲要回去陪顾沉央,此时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关于央儿的事情,我们来谈一谈吧。”
容肆回头一看,毫无意外,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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