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会让自己身处危险!”
宋景扬心机颇深,把持阮家产业又有靠山,她再聪慧也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阮棠水润的眸子看着凌舟,手指还在他掌心挠了几下:“夫君功夫这般厉害,自然会保护我的。”
男人气息乱了半拍,幽深的瞳眸狠狠一缩,几乎是无意识的握住了她的手,从喉中发出一个嗯字,他自然是不怕的。
阮棠在山上时师父养的那只胖猫就喜欢挠她手心,她刚才就顺手玩了下,没想到他这般一本正经,还握她的手,倒是让她不适应了。
男人的指修长有力,手背上微微隆起的青色血管宛若泼墨山水,如游龙蜿蜒。
阮棠见青溪端着药进来顺势抽回自己的手,磕磕绊绊道:“所以,你要好好喝药,快些养好伤!”
凌舟低醇的嗓音应了个好字,接过药便喝了。
阮棠见他这么乖,说什么听什么,心里又有一丝丝的内疚。
无端地将他牵扯进来实在是无辜,以后凡她能力所及,她会加倍地对他好。
凌舟见她这样看着他,误解了她的意思,像是鼓足了勇气:“我的伤再过两日就好得差不多了。”
“一会儿换药的时候我再检查下,再让柳妈妈做些益气补虚的药膳。”
他的伤处虽不及要害,但伤口却有些深,又流了许多血,得好好补一补,否则日子久了亏了内里可就难补了。
凌舟听到益气补虚几个字,又看她兴致勃勃的表情,她是觉得他的伤好得太慢了吗?
“我身体没事的。”
“年轻的时候不在乎,老了可就难受了,养生要趁早。”
“……”
是这样的吗?
凌舟幽深的眸子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潋滟,像矜贵的仙人落了凡尘,可远观不可亵渎。
“你别这样看我。”阮棠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慌的。
“为何?”
“不然我会想欺负你!”
阮棠嘴巴比脑子快了一步,此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阮棠舔了下唇瓣,努力在一片混沌的大脑中找出点理智:“我是夸夫君,夸夫君生得好,秀色可餐。”
说完自己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只会显得猴急垂涎他的美色。
“我知道的。”
阮棠抬眸看他:“你知道什么?”
“你对我好。”
这世上畏惧他,追随他的人不少,但抛却身份这般真心实意待他好的只有她。
阮棠见他如此赤诚坦率,越发觉得自己有些猥琐,不对不对,不是猥琐,最多是,就是垂涎他的美色吧。
“我以后对你更好!”阮棠放松了下来,说话时又无意识的靠近了几分。
近到她身上的玫瑰香霸道的占据他的气息,凌舟觉得他的伤必须要快些好起来。
……
晨起,阮棠在轩窗旁梳妆,凌舟坐在外间透过珠帘正好能看到阮棠。
他时不时投去的目光里都是惊艳,阮棠今日穿着石榴红的裙杉,头上是金丝镶红宝石的头面,衬得本就明艳的五官更加鲜亮饱满,如盛放的玫瑰。
他初见她时她一袭青衫,一支玉簪,那时便觉惊为天人,今日才知原来红色更衬她。
这样的容色便是在闺秀如云的京城也无人能及。
阮棠出来时看到已经收拾好的凌舟一举一动都透着矜贵优雅。
初见他时便有种谪仙跌落凡尘的落魄,这才是他本该的模样。
着华服,饮琼浆,叫人膜拜,不敢直视。
不过,这位谪仙如今是她的夫君,她不仅可以直视,还可以更亲密些。
阮棠去挽他的手臂:“好了,我们走吧。”
凌舟点头应好,看向她的目光如冰雪消融后的柔柔春风,昳丽无比。
今日是阮棠父亲三年忌日,她守孝结束,在当地逝者三年忌日是喜事,阮家自然是要大办的。
阮棠今日出席便是告诉所有人,她回来了。
阮棠和凌舟挽手出现毫不意外地引起一阵躁动,男俊女美想低调都难。
除了宋家和阮家一些族人见过凌舟,其余宾客都没有见过,自然震惊。
不过,最震惊的是姜衡,目光近乎失态的看着二人。
凌舟警惕地察觉到一道目光,精准的看到了脸色惨白的姜衡,目光几乎是在一瞬间变得威严又疏离。
姜衡被这目光一震,这个年轻男子的目光竟让他有些不敢与他直视。
“棠棠和凌舟来了,快来见过几位叔伯。”宋二爷依旧是谦谦君子的模样。
西北民风素来开放,今日宴席男宾和女宾都设在一处,只是不同席。
阮棠要接手家族生意自然要和凌舟同坐男宾这边。
虽然外界传言不少,但阮棠和宋景扬还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今日也很给他面子,配合的和父亲生前的合作伙伴打招呼。
凌舟和阮棠夫唱妇随,他又生的气度不凡,倒是很让人好奇他的来历。
凡有人问起,阮棠只一句京城人氏便不再多说,剩下的让他们自己想吧。
毕竟,比起她的介绍,大家向来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臆想。
这样的场面对宋景扬来说是游刃有余,耐心的给阮棠介绍。
“今日是我大哥三年忌日,感谢诸位在百忙中拨冗参加,这一杯宋某先干了。”
喝完杯中酒,宋景扬继续道:“这些年我受兄长所托在棠棠成亲前打理家中生意,棠棠学成归来又招了夫婿,从今日起家中的生意正式交到棠棠手中,还请日后诸位看在我大哥的面上对棠棠多加关照。”
宾客连声称赞,宋二爷这面子里子都赚到了。
阮棠笑着起身:“阮棠也要敬二叔,敬二叔这么多年照顾,父亲若地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宋景扬知道阮棠意有所面上丝毫不露:“这都是我这个做二叔的该做的,你放心,有二叔在定然不会让人欺负了棠棠。”
宋景扬真不愧是老狐狸,他这般真挚的表情让阮棠似乎都要当真了。
莫说她,就连父亲都被他这般模样给骗了。
不过,既然他这么热衷扮演好二叔,她若不应了倒显得他这个做二叔的不真诚。
阮棠的表情顿时泫然欲泣:“二叔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佟掌柜他们欺我年幼,这些年贪了不少的银两,二叔可要为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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