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晚还没来得及反应,腰身就被他一把掐住,牢牢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察觉到他这会儿情绪好像不太对。
眉目冷沉不说,周围的气息也逼仄。
姜映晚识相地一动没动,尽量迎合着他,任由他抱着,不触他怒气。
裴砚忱低眸看她。
瞧她面上作出的乖顺。
他冷哂了下,握着掌心中不自觉绷着的盈韧腰肢,对她说:
“他的死罪已免,只待再查清御史对他指控的罪责便可官复原职出狱。”
“你想救的人,至多再需四五日便能全须全尾走出大理寺。”
“姜姑娘,你还什么都没做。”
他凝着她看过来的视线。
指腹摩挲过她唇角,零星笑意晕着疏离。
“知道怎么做么?”
姜映晚掐着手心的指尖收紧。
她没作声,呼吸低得几不可闻。
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直起腰,按照他的要求,主动攀住他肩,往他唇上亲。
她的动作很轻,红唇缓慢地贴过来。
生疏、笨拙。
就像一根羽毛颤着落下。
裴砚忱掌控着她腰身的指掌收拢,漆眸诡谲,黑如万丈深渊。
顿顿的疼意在腰上隐隐传来,姜映晚眉目微蹙,低低的惊颤隐于喉咙深处,全身僵硬着,维持着这个亲密的姿势。
就在她斟酌着想借着说话退开时,还未动作,就被他先一步发现意图,
后腰被箍着重重往前按去,他力道重到,仿佛要将她揉碎压进骨血中。
她受不住惊呼出声,却反被他掐着下颌,反客为主,结结实实深吻下来。
不像上次他离开时蜻蜓点水的缱绻触碰。
今日的他,动作像极了她第一天来翠竹苑求他,他将她扯进怀里发狠索吻的时候。
片刻的功夫,姜映晚眼底就蒙了水雾。
他吻得深,力道更是重。
逼得姜映晚按在他肩后的手指都攥出了白。
两人离得太近,呼吸交缠。
姜映晚觉得她呼吸中尽是他身上的气息。
侵占、凌厉。
直往肺腑中钻。
蛮横霸道地侵略每一处空间。
不知过去多久,她唇角火辣辣地疼,他才终于从她唇上离开。
姜映晚紧绷如满弓弦的心口不着痕迹地缓下几分,正想从他身上起来,他突然掐着她腰给她调整了一个更亲密的姿势,
滚烫灼热的手掌紧贴着她僵硬的腰身,灼灼的热意穿透衣裙浸入肌肤。
他按着她,不让她动。
漆黑浓稠的眸子暗得仿佛连光线都渗不进去。
指腹轻抬,蹭过她眼尾的湿濡。
“学会了吗?”
“你来。”
他执着于让她主动。
仿佛这样,就能自欺欺人地掩饰掉一些东西。
姜映晚低低垂目,一点一点靠过去。
他屹然不动地低眸看她,看她缓慢靠近。
书房中烛火明亮,打在窗上极尽纠缠的影子里,男人像是将被他抱着的女子整个箍进了怀中,动作间,侵占性极强。
不容他人窥探半分。
裴砚忱掌控着她僵滞的腰身,硬是逼得她腰肢一寸一寸软下来。
他指节划过她腰窝,缓缓挪到前面,就在扯住那根软绸涤带,扯开的瞬间,门外迟疑地传来两道敲门声。
裴砚忱没理会,但手指松开了那截涤带,姜映晚不自觉地轻松了口气。
好一会儿过去,他从她唇上离开。
低拍了拍她绵软的腰身,黑眸看向她眼睛,重提将那个问题。
“今夜是宿在翠竹苑,还是回碧水阁?”
她没犹豫,但也没有回的太快,免得显出迫不及待想离开。
声线如常,轻动了动被吻得发红的唇角,缓声说:
“大人有事在身,我想先回碧水阁。”
她话落,就察觉到一股力道轻托着她腰推了推。
姜映晚立刻顺着这股力道从他怀里起来。
只是被他用这个姿势压在怀里亲了太久,她整个腿都是软的。
在着地站起来的一瞬间,险些没站稳。
裴砚忱扶着她腰,及时将她往怀里带了一下。
他眉目间淡去几分冷冽,多出几分温和。
待她忍住腿弯中的这阵酸软,稳住身形时,他缓缓松开手,看着她乖顺的眉眼,说:
“明晚同一时间,在翠竹苑等我。”
姜映晚嗓子中压出回应声。
很快点头,往外走去。
她眼尾发红,唇角红肿,有心人一看就能看出来怎么回事。
好在天色漆黑,看不清楚。
翠竹苑中又全是裴砚忱的心腹,很多时候,很有眼色地眼瞎耳聋。
回到碧水阁后,姜映晚一点点回想今晚裴砚忱情绪冷冽反常的原因。
最初应该是她提及了容时箐。
后来便是她无意识躲避他的动作。
但再结合后面的事,姜映晚看得出来,他是更不想提和容时箐有关的字眼。
得到这个答案后,接下来与裴砚忱相处的几日,姜映晚时刻记着这个‘禁忌’,半个有关容时箐的字眼都不在裴砚忱面前提,也不再过问有关案件的任何话。
如此几个相安无事的夜晚过去。
在第四天夜里。
翠竹苑书房中有积压的公务没处理完,裴砚忱没去碧水阁,而是让季弘将姜映晚喊了过来。
进来书房,见他在处理公务,姜映晚自觉没出声,想和先前一样,按着他的意思,在这里静静待一会儿就回去。
能呈到他面前的那些卷宗和文书,无一例外都涉及朝中大事。
姜映晚自觉避嫌,不往他桌案旁靠近,准备在旁边的棋桌前待一会儿,但他却抬头看过来,对她指了指旁边的砚台。
“帮我研墨,愿意吗?”
姜映晚微怔了下。
随后走过去,拿起墨锭垂压在砚台上,缓慢均匀研磨。
桌案上的卷宗有些多,他处理公务,她替他研墨,两人未怎么说话。
直到他看完最后一份卷宗,裴砚忱捏了捏酸胀的眉骨,薄而锋利的眼皮上抬,幽深的眸子望向她,倏而说:
“明日,容时箐无罪归府。”
姜映晚手上动作一顿。
下意识看过去。
还未看清他此刻的神色,冷不丁的,又听到他说:
“你的退婚书,是时候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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