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晚呼吸逼紧。
看也没看那满桌的膳食。
转身就往外走。
裴砚忱眯眼睨着她的身影,冷白指骨缓缓转过桌上的酒杯,也不拦她,静静看着她的动作。
只是姜映晚还来走到门口,房门就在外面被人“砰”的一声紧紧关上。
紧接着,是几道很轻的脚步声迅速离开的声音。
她身形顿了片刻,唇角压紧,走上前去拉门。
指尖刚触碰到门框,还未来得及用力,裴砚忱不紧不慢从后面走近,“夫人不饿是吗?”
姜映晚没理会,握住门框准备走。
身后轻嗤一声,下一瞬,还隐隐作痛的腰身蓦地被人掐住,被迫转过身来脊背重重抵在了后面冰冷的门扉上。
裴砚忱淡扯唇摩挲着她发颤的腰肢,明明是笑着,却让人浑身生凉。
“今天不用膳,夫人别想出这道门。”
“我们许久未见,多的是事情可做,如果夫人不饿,那就不浪费时间,直接行房。什么时候夫人饿了,乖乖用完膳食,我们就什么时候回去,如此可好?”
姜映晚牙龈咬得发僵,眼底的冰冷几乎要溢出来,“裴砚忱!”
他视而不见,依旧淡笑着看她。
“想好了吗?”
“是乖乖过去用膳——”
“还是先继续行房?”
他虽在问她,但说话间,手指已经扯住了她腰间束带。
大有直接开始的意思。
姜映晚呼吸绷滞着,两人僵持许久。
最后她挪开眼,狠狠推开他手臂,往桌边走去。
裴砚忱顺从放开她,漆沉眼底雾霭沉沉,让人看不分明。
良久,他缓慢抬睫,跟着她一道走过去,坐在方才的位置上。
姜映晚并没有胃口,哪怕桌上的膳食都是她平常喜欢的菜品,也提不起食欲。
只是沉闷咀嚼着,一口口往嘴里填塞。
她全程没跟他说一句话。
一刻钟后,放下筷子,准备起身离开。
刚站起身,还未来得及迈开步子,手腕就被人冷不丁抓住。
紧接着,被用力一扯。
姜映晚眼皮一跳。
不等她往后退,腰身被他牢牢掐着,整个人被按在他腿上。
裴砚忱像之前在裴府那样亲昵地抱她。
就好像,这几天,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
她没有逃跑,他外出回来,小别重聚。
裴砚忱搂着她腰肢不让她动弹,随手拿起她一口未碰的暖酒朝她递去。
“天寒,喝杯酒暖暖身子。”
姜映晚偏头避过。
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裴砚忱看她一眼,无声笑了下。
递到她面前的酒杯直接转了个方向,送到了他自己唇边。
姜映晚以为他是放弃了这种念头,推开他手臂,抬身就要走。
但铁钳一般束缚在她腰侧的手刚松开刹那,又随之圈覆上来。
这一次,他箍着她腰身的力道更重。
姜映晚下意识拧眉痛吟出声,他却趁着这个时机扣着她后颈,迫使她转头。
借着她松开齿关想说话的间隙,唇压上来,强势将辛辣的酒渡了过去。
姜映晚反应不及,抗拒间,酒水划入过喉咙,险些被呛住。
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口入腹,灼烧感瞬间蔓延开。
女子眼底瞬间晕出水雾,被强行灌下一杯酒的不适让她本能地用力推他。
他却纹丝不动,不仅不放开她,反而抵开她齿关,掐着她下颌,越吻越深。
“唔!”
“你放开——唔!”
不止喉咙中火辣辣地疼,唇瓣亦是被他吮咬得发疼,姜映晚故技重施想去咬他,可昨晚刚被她咬了一次,裴砚忱这会儿怎会再任由她咬。
他巧劲儿去掐她下颌,迫使她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绷着气息承受着越发深重的吻。
不知过去多久,裴砚忱终于放开她。
姜映晚本能地拼命呼吸。
他笑看着她,指腹冷冷拭过她发红的唇角,手臂在她腰间一搭,动作看似随意,却硬是让她没有挣脱的空间。
方才那只酒杯碎在了地上,裴砚忱没有理会,拿起酒壶,不疾不徐地重新倒了杯酒,和方才一样,仰头灌入口中,将掌中的细腰后推抵在桌案边缘,掐抵着她后颈,再次吻了下来。
这种程度的亲密,之前从未有过。
姜映晚打心底里排斥这种亲密。
他却仿佛看不见她的抗拒,以强硬的方式,一次次逼着她打破底线。
用最蛮横的手段,强行进入她的生命。
辛辣的酒液一次次被强势渡入口中,姜映晚本就不胜酒力,随着一次又一次这种辛辣灼烧般的酒水入腹,头脑已经开始有些发胀。
在他又一次执壶倒酒时,她强咬着牙关,手臂从他束缚中挣脱出来,不顾脑海中的晕胀,反手重重将他那只酒杯扫落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
瓷片破碎的声音,格外刺耳。
裴砚忱也不恼,神色平静地看向她,方才纠缠间,趁着她不注意挑开她衣物的温热手掌,这会儿毫无阻隔地贴在她温腻娇嫩的肌肤上摩挲。
薄唇半勾,似笑非笑地问:
“不喜欢?”
“深冬天寒,酒能暖身。”他掌心恶劣地抚过她侧腰往上,明明在笑,却让人不自觉地发冷。
“昨晚在马车上,就想给夫人灌几杯酒,像现在这般暖暖身子,可还冷?”
姜映晚觉得她的神经已经要绷紧到极致,到了随时可能绷断的边缘。
不作丝毫伪装的裴砚忱情绪格外喜怒无常,再在他身边待下去,她觉得她真的会疯。
酒水造成的昏胀,被他这么一折腾,误打误撞散去几分,理智攥着清明,她死死按住他在她衣襟中作乱的手,抬眼看向他,没接他这句话,而是将话题重新转回两人之间这个死循环的圈。
“裴砚忱,我从未想过嫁你,也不会嫁你。”
她说得缓慢,也尽量不带任何怒气,维持着表面的心平气和。
“婚约早已作废,我不欲嫁进裴家,也不想维系两家那桩本就不该存在的婚约,你我再这样纠缠下去没有意义,你放我离开,往后余生,我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他兀自笑开。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居高临下睨着她,残忍敲碎她这缕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只会纠缠一生,纠缠到死。”
“离开,怎么可能呢?”
“而且——”
他话音一顿,眼底卷起冰冷的晦暗。
“于我而言,过程从来不重要,结果只要是对的,那就可以了。”
“我们的婚约是如何来的,你愿不愿意嫁我,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只能是裴家妇,只能是我裴砚忱的妻。”
“旁的任何人,都不可以。”
“还有夫人心心念念的容家那桩亲,更是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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