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宝琳听着就再次胡搅了起来,叫喊道:
“那是她院子里的人,自然是听她的。
“若要传证人,我也要传我们府内的仆人作证。”
这话顿时让佘明钟无语了,这不是逻辑矛盾么?立即就驳斥:
“方氏,你说苏若离院子里的人都听她的,那你府内的仆人又何尝不是听你的?
“而且,你把御前侍卫都当作是什么人?
“他们的主子是当今圣上,是谁都能使唤得了他们的吗?”
很快,数名侍卫就被请到了大堂之上,其中一名侍卫走了出来,主动交代了昨日发生的事。
先是说了昨日府中突然出现了一批会武功的地痞流氓试图冲入院子,还试图刺杀苏若离。
幸好上次苏若离被掳后,在院子里做了迷烟的机关,才把这些歹徒给抓住。
随后还说起了苏若铭前来静澜院前叫嚣的话,要挟打苏若离的话毫无保留的转述了一遍。
让在场所有人一阵愕然,特别是那句「一段时间没打你,皮痒了是吧?」
显然这么多年以来殴打兄姐的人竟然是苏若铭,而不是苏若离,方宝琳偏心偏得没边了,还贼喊捉贼。
侍卫的话立即就得到了佘明钟的证实,他点了点头道:
“本官确实是收到了报案,也成功把这批流氓地痞给收押了。”
想起这些突然死去的流氓,佘明钟心思微转,这些人会不会与苏家人也有关系?
方宝琳却是不管不顾的,指着苏若离就骂道:
“这位侍卫也说了,若铭昨日就是去了你的院子,才遭到不测的。”
那侍卫却立即摇头,继续说道:“侯夫人,这事你错了。
“昨日有一名神秘男子把公子给带走了,除了我以外,附近的其他同僚与仆人也能作证。
“小公子所遭遇到的不测,与苏姑娘并没有关系。
“昨日苏姑娘刚经历了那些劫匪的恐吓,一直在屋内没有外出,又怎么会是施暴的人?”
方宝琳:“这怎么可能,我儿子醒来后,明明说的就是若离干的。
“是若离打的他,若离身边还有武功高手,所以他才没能抵抗……”
那侍卫听着顿时觉得方宝琳的话不可思议,不等她说完就立即驳斥道:
“若苏姑娘有高人守护,今日又怎么会让歹徒进入到院内?
“苏姑娘院子内武功最高的就是在下了,但昨日在下全程都与同僚在一起,根本就不会刻意殴打贵府公子,请夫人慎言。
“此外,苏姑娘如此柔弱的女子,怎么可能把小公子一个会武的人打成这样?
“昨日小公子的要挟,可是借着内力传入屋内的。
“侯夫人要寻仇,估计是找错人了。”
这话顿时让方宝琳给噎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苏若锦没想到苏若离殴打苏若铭这事竟然做得手脚如此干净,在同一个院子内的侍卫竟然毫无所察?
这多少让她有点意外,随即眉头紧皱着,看来告苏若离殴打弟兄这一点也告不进了。
若不孝与殴打兄弟这两点都告不到苏若离的话,让她入狱就难了。
苏若锦不禁有点犯难了起来,对比于还钱,她其实更希望能让苏若离入狱,这样她这个逃脱剧情以外的不安定因素就能因为她入狱服刑而被迫安定下来。
即使皇上有心保她,但也没法与天下公认的伦理道德作对。
但没想到苏若离根本就用不着去向皇帝求救,自行就化解了方宝琳的所有控诉。
此刻连苏若铭被打得殴打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实证都被苏若离摆脱得一干二净,这多少让她有点气结。
她看着方宝琳心中多少都有点不满,原主的这个娘亲是真的有点蠢。
本来不孝这个罪名是最容易强按在苏若离身上的,结果却被苏若离诱导承认了苏若离一直在尽孝的事实。
如此想着,心中不免带上了一丝怨气,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来,她假装乖巧的模样,小声地在方宝琳身侧提醒着:
“母亲,这些商户掌柜们还在旁看着呢,要不我们还是先处理财产的事?”
苏文兴从方才苏若离提出不是亲生女儿这一猜测时,他就一直眉头紧锁着。
此刻也在苏若锦的话中回过神了,女儿是不是亲生这事可以慢慢再调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解决苏家的资金问题。
看着方宝琳此刻被苏若离连番反驳得哑口无言,他也意识到他们昨日晚上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用状告来让苏若离服软并不容易,他连忙对着苏若离就哄笑道:
“若离,你现在也看到了,这么多的掌柜都找上公堂了。
“要不家事我们还是回去后再处理,先帮为父解决了眼前的难题?”
苏若离顿时眉头一蹙,苏文兴这是想得太理所当然了吧。
她摇了摇头,状似无奈的说道:“恕女儿无能为力。
“这管事的印章以及账本女儿早已经交还给父亲了。
“此刻家里出现这样的状况,女儿也爱莫能助。
“女儿婚期将至,即将要嫁人,总不能嫁入夫家后,还得为娘家的产业操劳吧。
“此外,女儿现在要筹备婚礼,加上身上还有伤,之前被掳也受到了惊恐,此刻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管事了。”
苏若离这一连串的说辞,说白了就是推脱,但谁也怪不到她的头上。
毕竟谁摊上这事,谁也不想接手这样的烂摊子。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总不能为难自家女儿出嫁后,要既管夫家又管娘家的,这也不厚道。
方宝琳听着这话,身上那股蛮横劲再次迸发,立即指着苏若离就骂道:
“你现在不还没嫁么?难道你嫁人了就能不管娘家了?
“是不是你嫁人了,我就不是你娘了?”
苏若离连忙委屈道:“方才娘亲可是亲口说了,你也不想要女儿了。
“女儿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又遭母亲的嫌弃。”
这话顿时把方宝琳气得想打人,但想想此刻是在公堂之上,也懂得收敛了一些,但却依然胡搅蛮缠道:
“反正我不管,苏家有难就是你有难。
“而且,现在苏家出现这样的状况,就是你私占了我们苏家的财产导致的。”
这话顿时让在场的人差点惊掉下巴,这苏家内,谁占谁的财产现在还不一目了然么。
苏姑娘给苏家带来的财富,能足足养苏家几十年了。
苏家人竟然还如此不知廉耻,实在是闻所未闻。
苏若离自然还是满脸无奈道:“母亲,你这话可有证据?不会是又想诬陷女儿吧?”
方宝琳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苏若离,像是她问了一个什么白痴问题一般,神情里满是不屑,嗤笑道:
“在场来到这里的商户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若不是你放任那些铺面不管,又夺了如此多的嫁妆掏空了我们苏家,才导致我们周转不灵,苏家的营商会有这么多麻烦吗?”
这指责顿时给苏若离给惊住了,却在下一刻唇角微不可见地勾了起来,假意疑惑道:
“女儿的嫁妆怎么会掏空苏家了?嫁妆不是母亲安排的么?”
母亲安排嫁妆?
苏若锦下意识觉得这话有猫腻,试图提醒方宝琳把话题转移到苏家给苏若离的资产上,然而却还是晚了。
方宝琳已经掉入到了苏若离的圈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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