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离一开始只想着善举的名义把苏家的资金转移出去,顺便用这样的由头骗楚家人给她一些文书资源,却没想着这样的由头用着用着得到的东西就越来越多。
得到的实在太多了,所以她也只能撸起袖子,把善举的这活给干起来。
想起上辈子死前的人间炼狱,又想起她重生时所看见的那弥罗佛上的佛光,她觉得趁机多积点功德,还了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也挺不错的。
虽然她的能力有限,但若能给人间减少一点的炼狱,那也是一点。
也是如此,她干脆就把她那一时念头写下的慈善院、女工坊以及药馆这些组合成了离忧堂,建造一个在这个世界上独属于她的个人势力。
顺带着她就用这个离忧堂给皇帝画了饼,离忧堂就是皇室扶持的善举,那是造福百姓的好事,可以帮助他赢得民心。
如此一来,对于皇帝来说,她就不仅仅只是一个打入秦家内部的明面上的卧底,还是帮助皇帝在民间积攒民心的好帮手。
估计这也是赵熙霆会封她为县主的另外一个缘故吧,成为了县主就有了皇室的身份,这样她的一举一动就代表皇室,而不是秦家妇。
说白了,也就是不想让秦家占了她的便宜。
但百姓真的在意离忧堂背后是哪个势力的吗?
不在意,百姓在意的是离忧堂能不能真的给他们带来帮助。
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离忧堂要做的不是解决百姓的一时穷苦,而是要解决百姓真正的生活上的问题。
例如教他们技能,让他们有谋生的本领,教育无家可归的孩子,让他们可以长大成人,自力更生。
所以,她也不在意离忧堂是挂在谁的名义上,她的这份授人以渔的功劳不会因为是谁的名义而被替代。
就像学子到国子监求学,即使知道国子监是皇室的,但也不会忘了自己的老师是何人。
于是她就把这个想法与秦时越商议着调整策略,并由他协助执行。
毕竟之前只是想着把这些善举的钱套用出来,辅助秦家解决军需的问题。
但军需的问题,有了过路税这个安排后,其实已经大大减轻秦家的军需负担。
只要尽快发展秦家十城的商贸,那么秦家自给自足就完全不是问题了。
当然,之前设想的,利用慈善堂的孩子给秦家输送人才、女工坊的女子为秦家制作物资以及药馆提供药物的这些点子,还是可以继续的。
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甚至是互补的关系。
如此想着,秦时越已经带着苏若离进入了院内的书房,指着屋内的一处不起眼盆栽给她介绍道:
“这里打算是做你的书房,这个盆栽装饰是机关,灵感是来源于你此前设计右蓠这个名字,把下方的草挪动,就会撬动机关,打开密室的门。”
随即他就亲自操作了一遍,果然一道石门从盆栽的后方缓缓打开。
苏若离顿时惊讶的眼眸大睁,看来这事交给秦时越还真的是办对了。
她不能时常用右蓠这个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但右蓠又接下了给承办善举的事项,她分身乏术,所以这些执行的具体方案最后就只能落在了相对比较自由的秦时越身上。
看着苏若离这惊喜的样子,秦时越顿时觉得这段时间的辛劳都是值得的。
他唇角扬起笑意,指着密道提醒道:“这里面有点黑,你别怕,我带着你走。”
随即把手伸向了苏若离,“若你担心,可以抓着我的衣袖……”
他话还没说完,苏若离已经一把抓着他的手,笑道:“我不怕!”
但手心传来的轻微抖动,还是出卖了苏若离此刻的紧张与忐忑。
这是秦时越第二次与她手牵手了,可以感受到他的手掌很大,她的手似乎只有他手掌的二分之一。
可能是紧张的缘故,苏若离感受到他的手心带着一丝炙热,随即这份炙热传导到了她的脸上,滚烫着。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柔弱,秦时越的心怦然跳动着,耳尖泛红。
他知道这是苏若离愿意主动接纳他的表现。
转念之间,他反手就握着苏若离的小手,领着苏若离就往密室的通道走去。
见苏若离没有不适的表现,他才渐渐放下心来,开始不断给苏若离介绍着密室的机关来转移内心的悸动。
“这里是第二道门,若有人从后方追你,你按动这里可以触发机关,不但会锁上门,还会触发攻击的机关。
“这里是岔道,你要记着,旁边有草标记的就往左,没有草的就往右。”
“为什么?”
“男左女右呀,右蓠是男子,所以就往左,顺便迷惑一下敌人。”
苏若离噗呲一下笑了,“说不定那贼人根本就不认识我,怎么会想这么多。”
“那说不定他就这么想了呢?”
……
谁知道将来有一天,是真的一语成谶,这小小的迷惑,却真的起了大作用,协助了苏若离顺利的离开了帝都。
随着不断出现的岔道,苏若离终于走出了密道,来到了城外的那处皇家园林。
当初菊花宴她可不是随随便便向皇上要这块地的。
这里是密道的出口,而且,这里还是很重要的盯梢点。
城西与城东是帝都的两个重要的出入关口,一边往东,一边往西。
与秦家有关的重要人事必定是要通过城西城门进入帝都,而这里往下看,就能看到必经的官道。
所以在这里盯梢,就能看到所有与西边往来的各大势力探子。
只是没想到,当她走到山间时,却发现她园林的不远处炊烟袅袅,显然有人与她有着同样的想法。
虽然对方伪造成一个山寨,但这里是皇家林园附近,哪个山贼敢在这里建寨?
苏若离扯了扯秦时越的衣袖,轻笑道:“走,去看看我们的邻居。”
秦时越施展着轻功,轻易就把苏若离带到了这个寨子的大门外。
只是让秦时越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的人竟然是老熟人,那个在他眼前逃走的关老。
显然住在这里的人,才是他真正的主人。
然而对方似乎对于她的到来早有预料的一般,一道温润带着磁性的嗓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苏姑娘、时先生,远道而来,在下有失远迎。”
听着那人的话,关老随即摆出了请的手势。
这顿时让苏若离眉头一挑,显然对方是对她知之不浅。
两人随着关老进入了一间临时搭建的草庐内,只见一名身着玄衣的年轻男子正对着棋盘思索着。
男子约及冠年纪,五官清秀俊雅,若非身形瘦削,脸色略显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估计会是大受女子喜爱的俊美男子。
瞧见两人进来,夏云翔神情自若地指了指棋盘,就笑道:“一起下一盘?”
苏若离摇了摇头,笑道:“下次吧,不知先生请我们进来所为何事?”
夏云翔狐疑地看向苏若离,她是半分都不记得他。
这让他神情瞬间就黯淡了起来,瘪了瘪嘴,对着苏若离就哀怨道:
“苏姑娘,莫不是要对在下始乱终弃呀。”
苏若离头顶霎时无数个问号飞过,她拒绝下棋与始乱终弃有什么关系?
她疑惑地看向夏云翔,实在想不起她与这人有何交集。
秦时越更是直接冷气直冒,这是哪里来的情敌?还始乱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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