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出事了!

    白素素自然是要问详情。

    她要推算一下生还的可能性。

    冷静下来,白素素分析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毕竟,意外和偶然都是并存的。

    “敌人还在找他们吗?”

    这个问题很关键。

    如果说对方也在找,就说明是有生还的可能的。

    如果放弃了寻找,这种可能性为零。

    “我什么都不知道,满脑子的浆糊,也忘记问他了。”

    “我要见舵主。”

    胡蓉有点着急,这事儿按理是不应该让夫人知道的。

    自己一个没管理好自己的情绪就说出来了。

    怎么办?

    “这是与我息息相关的事儿,我必须知道。”

    白素素的性子胡蓉也算是了解了,就是要干什么都很坚决的。

    胡蓉没起来,白素素就去了后院找护卫。

    一个时辰后,舵主来了。

    看向胡蓉的眼神很冷。

    “你不要看我娘,我现在要知道全部的情况。”

    好歹自己是夫人,说的话应该还管用。

    “什么时候的事儿,在哪儿出的事儿,出事儿后你们都采取了什么措施?”

    白素素不敢想象,如果是自己在马车上,那会是什么情况?

    阿英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替自己去冒险,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这是六天前的事儿。”

    等等,六天前,算着时间,那就是离这个镇子没走几天。

    也是,敌人要动手,那肯定是一环接一环的阴谋,做足了几套方案等着她去钻。

    可恨的是,这个舵主明明知道有危险还能让自己的人慢了一拍上前。

    这一点儿也不科学!

    “是的,算着路程,是刚翻过大峡谷西山出的事儿。”

    那人坠崖就在大峡谷那边。

    “我们的人正在那一带寻找,但是不容易。”

    这就是在找借口了!

    容易的事儿哪需要你去干!

    “西山是一片无人涉足的深山老林,里面不仅仅有野兽,还有很多不明的植物和毒气……”

    舵主一言难尽。

    搜救的人进去的二十人,目前已经折损了三人了。

    为了两个人折损三人,而且还会可能有更多的兄弟,他都在怀疑值不值。

    “你的意思是要放弃寻找吗?”

    胡蓉听到这里一脸的死灰,连一点希望都不给自己了。

    “我觉得,我们没有能力找到他们。”

    舵主换了一个说辞。

    “那也不行啊。”

    胡蓉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如果说我们内部有他们的人,知道我们放弃了寻找,那就代表着这个夫人在爷眼里并不重要,从而会不会猜测出什么来?”

    舵主一听都不敢看白素素。

    他怎么忘记了这一招。

    “我们去西山打她们。”

    白素素觉得这个舵主靠不住,脑子不太好使。、

    干脆怂恿胡蓉。

    “不行。”

    不成想,二人异口同声直接拒绝。

    “夫人,您不能冒这个险。”

    舵主吓得不轻。

    “夫人,您是千金之躯岂能随意涉足危险之地。”

    胡蓉想的是自己的阿英倘且生死不明了,何必再捎带上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

    这辈子走上了这条路,男人也好,女儿也罢,她都认命了。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任务,保护好夫人。

    “我觉得,我可以去,我曾经和魏婶子在山里生活了几个月,并且在山里生下了两个孩子。”想着那非人的日子,白素素当然不想再继续。

    但是,她觉得自己比他们有优势的地方就是:识得很多草药,也知道一些原始森林生活的防范措施。

    “你们不让我去的原因就是想保护我,觉得我在这里最安全了。”

    可不就是这样的。

    “但是,敌人都不会想到,我会去深山老林里寻人吧?”

    胡蓉看向舵主,舵主脑子本来就不够用。

    听白素素这么一分析,就觉得好有道理。

    确实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那这个面摊子的事儿?”

    “婶子不是会易容吗?要不找别的人来接替,要不就直接关门,就说婶子病了,要静养一段时间。”

    白素素脑子转得飞快,连借口都找好了。

    “就这样决定吧,今晚连夜出发。”

    只是,做戏还是要做全套。

    这边白素素去请了大夫给胡蓉看诊。

    “忧思过度,身子骨虚弱了些,得养一段日子,不宜劳累。”

    白素素都不知道这位大夫是不是舵主安排好的,说的话句句都是她们需要的。

    “娘,您听见了吧,大夫都让您休息休息呢。”

    “哎,我休息了你怎么忙得过来呢。”

    胡蓉当着大夫的面叹息一声:“阿英啊,咱娘儿俩相依为命,就靠着卖点面条维持生计这一歇……”

    “娘,什么都没有您的身体重要,要实在不行,咱们将这个院子卖了换一个小房子也可以的,娘,您这次无论如何听大夫的,不能再累了。女儿也不卖面条了,天天伺候您吃药。”

    “你这孩子,咋就这么倔呢,我还想着生意好多挣点钱,好给你做嫁妆。”

    “娘,女儿守着您哪儿都不去,也不要嫁人了……”

    大夫开好方子让他们照单抓药,记得服用。

    “病人最主要的是心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病不一定需要长期吃药,能想开了就行。”

    “多谢您了,大夫。”

    白素素觉得这个大夫本事蛮高的,付了诊费也抓了药回来熬。

    “闺女啊,你还真抓药了?”

    胡蓉看着黑乎乎的浓汤汁哭笑不得,她最怕的就是吃药,怕苦味道。

    “娘,做戏也得做全套,再说了,这药确实对症,您喝一点,晚上我们就出发了。”

    也行,晚上就不再喝药了。

    胡蓉在白素素的监视下硬是将一碗药干了,苦得她直吐舌头。

    “闺女,要不是你让喝,我是真不会喝的。”

    太难受了。

    “您先用温水漱漱口,再吃一个蜜饯。”

    白素素心里好笑,不怕刀剑不怕伤不怕流血伤亡,却怕一碗浓汤药。

    果然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这让她想起了曾经遇见一个大男人怕穿白大褂的医生的事儿,他一看到医生就全身发抖,更不要说打针了,原本生病的人能跑几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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