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吓哭了!

    还是被婆子带回了内院。

    “这都叫什么事儿呀!”

    小门小户的闺女没见过大世面,而且还没脑,总想打听这样打听那样。

    根本就不是一个贤内助!

    自己娶回来……

    到底图什么呢?

    程刚头秃了。

    书房里

    “老爷。”

    管事赵伯是知情人,知道客院住着的是贵人。

    “赵伯,让府中的几人注意防护,厨房里饮食让赵婶多操点心,主子一向节俭,倒不必讲究排场,务必干净卫生可口,也可以多做点扬州小吃。”

    “是,老爷。”

    见赵伯看着自己,程刚不由得问还有什么事儿。

    “明天是聂大小姐的寿辰,她邀请了全城的夫人太太,夫人也在应邀行例。”

    赵伯是见老爷不耐烦夫人的这种小女儿哭闹直接粗暴的关了禁闭很是担心。

    要说自家老爷什么都好,就是对女人太简单了点。

    心思都没花在女人身上。

    先夫人也是这样被他粗暴的冷漠对待郁郁寡欢,留下一对儿女去了的。

    多年不娶,一娶回来又是小娇妻,结果老爷还是不能温柔小意的对她。

    看得赵伯一个头两个大,真正是冤家噢。

    要依着他来讲,还真不如不要娶夫人。

    就养几个小妾就成了,看他的性子就不知道应付哄女人开心的,娶个继弦回来就是给自己上紧箍咒。

    “明天给聂大小姐送一份贺礼,就说身体抱恙,不去。”

    这样也行?

    赵伯哭笑不得。

    一墙之隔。

    今天下午还出来迎客,明天就抱恙,难免会让人多想。

    “赵伯,你是知道的,我犯了这么大的错……”

    想想聂政海的本事简直是不得了啊。

    连自己都被瞒过了。

    要不是主子亲自前来揭开这个脓胞,势必会发展成一个大疮疥。

    到时候自己万死都难辞其咎。

    想想就后怕得要命。

    “老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知道他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呢。”

    “是啊,胆大包天啊!”

    其心可诛!

    这是要造反还是想将扬州变成自己的地盘,想要当土皇帝。

    细思之下,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了。

    一直以来,他都把控着扬州的重要事务。

    事必亲躬,在外名声还不赖。

    而他的女婿孙云清,对外是一个小白脸。

    据说就是啥本事都没有,只长了一张耐看的脸。

    为此被聂若仙看中下嫁。

    小白脸还真是无所事事,整天各种晃荡。

    谁又能料到呢,小白脸其实就是聂政海手中的一把刀。

    他在奈山操练私兵,山上山下上万人!

    程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晕过去。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而聂家女儿聂若仙,则是生了一口好口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夸人都不带重样的。

    全扬州城夫人都以她为尊了。

    没错,聂政海的夫人黄氏吃斋念佛,是个大善人,不喜这些场合,所有的场合都是交给女儿来办理。

    连两个儿媳都没有资格插手。

    以前觉得是他们夫妻宠闺女。

    现在想来也是有原因的。

    是啊,像这样的老鬼,真正是每走一步路都会精心算计。

    他们岂会去做无用功!

    程刚长长的叹息一声。

    终日打雁,也有被雁啄的时候!

    自己是年纪大了的原因?

    反正,这两天的打击搞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挥了挥手,赵伯退下了。

    程刚想了半晌最后还是去了客院。

    将隔壁明天有筵席的事说了。

    “张氏到底年轻不懂事,属下将她留下不让去了。”

    “这样不好吧。”

    朱开元皱眉:“不用顾忌那么多,反常反而不好,就按寻常来走就行。”

    “可是……”

    “无妨!”

    朱开元还真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昨晚他已经派人联系了扬州江北大营的人,随时准备配合他的行动。

    只是,朱开元有点拿不定主意。

    他不想将这个繁华之地搞成地狱。

    那一万多私兵来自民间百姓之子。

    大多数都是被蒙蔽的,他们何罪之有。

    他们身后牵涉的又是城里城外数万户家庭。

    “不能因为家里来了客人就改变了你们的日常生活,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吧,别在意那么多。”

    越寻常越能迷惑人。

    “那主子这边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还有几日,钦差大臣还没到。”

    朱开元还要继续和白素素微服走下去,所以这事儿让儿子派了钦差来处理。

    钦差美基名曰是巡查,实际上就是来明着办这案子的。

    “属下……”

    “我说过,按照你以前的来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想太多。”

    朱开元也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小子演戏的本事还真是差了点。

    “是,主子。”

    人一走,朱开元就叹息了。

    “扬州因为地理位置成了各朝各代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从前朝到现在短短的三百年间,扬州经历了三次浩劫,每一次都元气大伤,百姓死伤惨重。

    “最严重的一次,扬州城竟然只剩下十八户人家了。”

    白素素听到这话睁大了眼睛。

    她对历史不太了解,更何况如今自己生的这个朝代也是一个未曾听说过的。

    “历史上元军进攻南宋,扬州在淮东制置使李庭芝,副都统姜才二人的率领下坚持守城。敌人虽然兵力强盛,但是一时也难攻破扬州,之后将这里包围,其余兵力向临安进发。后皇帝投降,敌人持帝后手谕命令扬州罕军投降,被李庭芝严词拒绝:奉诏守城,未闻有诏谕降也。”

    白素素听着这故事热血沸腾,好一位爱国将军。

    “可惜,最后因为叛徒出志,扬州城门被人从内部打开,敌人得以攻破扬州,至此扬州军民已经坚守17个月,城中早已粮草断绝,军民死伤大半……”

    “元至正十七年,一个流民起久占据扬州城,此人残暴甚至以人肉军为军粮,最后派兵前来解释时,他们发现整个扬州城只余下十八人家了。原本百万人中的扬州,在明末乱世中或被杀或逃离,只绳下一个破败的空城……”

    白素素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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