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专长?”余欢把人叫进办公室。
“uu……刑法。”沈逸林。
“刑法?”余欢眉头微挑,从桌案前抬头。
对面站着的少年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嗯,但是,嗯,我专攻的是公司法。为了快速拿到学位,我选修了很多专业课程。嗯…是的。”
“你怎么看公司法?”
“……”卡机了。
“你不是在面试。”余欢微微皱眉,“不需要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哦。”沈逸林恍悟状,咂咂舌头,“我这不是怕你不带我了嘛。”
“你在嘀咕什么?”
“没。”"对方摇头,回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
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硬是把一张她熟悉的脸用一种她不熟悉的方式展现了出来。
“走吧。”余欢愣了下,从办公桌前起身,“我带你去个地方。”
“档案室?”两分钟,沈逸林看着门口的字。
“嗯。”余欢推门进去,“你可以在这里整理律师需要在指定日期带到法庭的所有文件、信息和证据。以后我会向你展示具体是如何操作的,但现在我想你可以先从一些简单的文书工作开始,了解一下公司以往处理过案件,作为借鉴和参考。”
余欢说着随意翻出一份档案递给他。
“听起来不难。”沈逸林,“那我现在开始?”
“嗯,我已经把材料用邮件发给你了,你按要求填写好,下班前发给我就行了。”余欢点了点头。
沈逸林效率很高,两个小时后就把填写好的材料交给了余欢。
只是临到下班的时候,他忽然站在她办公室门前敲门,愧疚的眼神和乱蓬蓬的头发,让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出什么事了?”
“我想要一份档案室文件分类的清单。”
余欢极其严肃地看了他一眼:“你做了什么?”
“我……”沈逸林欲言又止。
余欢越过他,径直往档案室方向而去,站在门口,只见文件柜空空如也,而周围地上放了一堆文件。
“你到底做了什么?”余欢皱眉。
“你不是说有空的话,把时间久远一些的文件清理掉,放到新柜子里面嘛……” 沈逸林不敢看她,别过头,声调也跟着低了下去,“我就想如果我把这些文件拿出来,重新排序,就会更容易找到旧的记录,但后来我把它们都拿了出来,我发现我也有点混了……”
他说着,摊手指了指地上。
余欢头疼地扶额。
应该庆幸如今这个时间点,其他律师大都外出了。
余欢吐了口气,提醒自己不要跟一个实习生计较,良久才平复下来:“好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拿单子,一会儿,我们赶紧把这些文件重新排好,越快越好。”
“你给我一张单子,我自己可以——”沈逸林无甚底气地开口。
“你一个人得弄多久?”余欢瞪了他一眼,“明早有人来找文件怎么办?”
“我……”沈逸林还想再说什么。
余欢打断他:“ 赶紧把文件夹分开,我这就去打印清单。”
余欢打印了单子过来,两人开始翻动文件按单子重新放回柜子。
文件实在太多了,没一会儿沈逸林直接跪坐在他旁边的地板上——
“在这里,前七排字母a……”他一边对单子,一边把找到的文件叠怀里。
余欢穿着裙子,不方便坐下,只能踩着高跟鞋辛苦地蹲着,沈逸林见状, “要不你来念,我来找,然后递给你放柜子。”
他说着递出自己的单子,又朝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后面有椅子。
余欢面对他坚持伸着的手,接过单子,起身扶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两人整整忙碌了两个小时,文件终于少了大半。
此时早过了下班的时间,外面的天已经黑尽,附近几座大楼陆续亮起璀璨的灯光。
余欢眼见要加班,拿出手机点外卖,刚按开,就有信息进入是,是高宴发来的,问:晚上有安排吗?
安排?呵,她本来是有的。
现在嘛——
泡汤了。
余欢回,拍了一张狼藉的地面:托你外甥的福,今晚加班。
逸林闯祸了?几乎瞬间,那边问。
倒也不算,只是档案室的文件弄乱了。余欢继续回,等了一会儿,那边没有再回复。
沈逸林却忽然抬头:“男朋友?”
“哈?”余欢。
“看你一直盯着手机看。”沈逸林,“是男朋友?”
“不是,一个朋友的消息而已。”余欢点开外卖界面,“照这个速度,一会儿还得加班,我点个外卖,你想吃什么。”
“外卖……”沈逸林看了眼屏幕,“u……随便吧。”
两人又继续忙了一个多小时,近九点总算把文件全部重新归类。
余欢手机没电了,自己也没注意到,回车上接入数据线重新开机这才看到两条未读消息,一条是沈逸林的转账,备注是晚餐,余欢点了退还,这才切换到另一条未读。
消息来自高宴,发自三小时前,问她:本来的安排是什么?
游泳。余欢回。
没一会儿手机再次震动:忙完了?
余欢:嗯。
高宴:还游泳吗?
这个点,健身房马上就要关门了。再说,她还不会游,没有教练,游也不过是瞎扑腾。
赶不及了。余欢回。
没一会儿高宴的信息又进来了:来我家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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