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私房菜,位于燕都城南的一处院落里,胡同里不好停车,江沉舟靠边停好车,两人朝胡同走去。
江沉舟带着白忆橙进了私房菜馆,等菜的间隙,江沉舟的手机一直在响。
白忆橙笑着打趣:“沉舟,看来业务很忙啊!”
江沉舟点开微信快速看了一下,又将手机锁屏,拿起水壶给白忆橙添水,答道:“小孩子生气了,不哄不行。”
白忆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去洗个手。”
长时间的飞行,令白忆橙觉得困倦,脚上又踩着一双高跟鞋,出洗手间的时候,脚下不小心被绊了一下,眼看着人就要摔下去,一双手伸了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她。
“谢……”
一句道谢尚未说完,白忆橙便对上了那人的脸。
而这时,江沉舟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眼便望见白忆橙踉跄了一下,而后抬手挣脱对方,高大男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女孩。
江沉舟走了过去,刚要开口,便听见一道讥讽的声音:“白忆橙,原来你就找了个这样的!”
白忆橙看着那男人,脸上露出一抹明媚的笑,伸手便挽住了江沉舟的胳膊,“让一让。”
那人看着离开的一对男女,眸色暗了暗,而后,目光挪开,问:“今天几号?”
再次落座,陈皮茶已有些放凉,白忆橙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江沉舟不是个多话的人,对于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他并没有询问,一餐饭,吃得安安静静。
雅园,典雅别致,别有一番江南水乡的意味。园子尽头最大的包厢里,徐景淮正和白忆橙说话,男人英俊的脸上,难掩着疲倦。
面前空着的茶杯,被人倒满,白忆橙端起来抿了一口,口腔里顿时满是茶香。
“景淮,还没有绾绾的消息吗?”
徐景淮推了下眼镜,“查来查去,都查不到任何有用的资料。”这个人,就好像消失了,一点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白忆橙看着对面的男人,安慰道:“或许只是时机未到。对了,这次的博览会,真是可惜我没能亲眼看到那顶九龙九凤冠。”
“会有机会的。”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被推开,江沉舟走了进来。
“白总快到了。”
徐景淮起身的同时,扣上了西服外套的扣子,抬腿朝外走。
黑色的轿车,线型流畅,如同一尾灵巧的大鱼,从那夜色中游来。
车辆停稳的同时,站在徐景淮身后的江沉舟,上前一步去拉车门。
“白总。”开口的同时,徐景淮伸出手。
两人握了手,白怀青眼里有笑意,“徐董这么客气,还亲自出来迎。”
白怀青比徐景淮要小几岁,可也是个在商界杀伐果断开疆辟土的主,瑞祥的主战场在云城,在这燕都,白家小公子的面子,可是必须要给的。
江沉舟在前面引路,包厢门开着,一行人进去的时候,白忆橙正坐着打电话,见到来人,她点头示意。
这场饭局的缘由,在座的四个人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提,聊这燕都的趣事,聊云城的风土人情。
白忆橙的这通电话接完,美味佳肴已经上齐。一行人从茶室移步到主桌。
白怀青看着那桌上的菜,还都是对自己的胃口,他笑着看着白忆橙,“三姐还真是贴心。”
白忆橙将手机搁在桌上,接过话,“景淮一直在说想聚聚,可你白少爷实在是忙,就连我,也是约了好几次才见到你的人。”
话里有话,白怀青笑了,“三姐这么说,那还真是弟弟不对。这样,那今晚咱们就好好来尝尝这菜。”
一张大桌子,四位宾客。
主位上坐着白怀青,他的右手边是徐景淮,左手边是白忆橙,江沉舟在末位。
醇厚的酱香散发开来,徐景淮端起酒杯,“这第一杯酒,敬白总。”
白怀青闲适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徐景淮,唇角带着一丝笑,口中的话,却满是拒绝:“我这过敏犯了,药正吃着,这酒,我看就算了。”
白怀青丝毫没有要端杯的意思,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白忆橙正要开口圆场,徐景淮接着说:“过敏,那确实要听医生的。但这第一杯酒,还是要意思意思,不然,咱们这,怎么进行下去。”
闻言,白怀青抬手拿起桌上的水杯,示意,“徐董”。
辛辣的白酒入喉,徐景淮面色未变,杯底见空,这场宴请,方才拉开序幕。
若是论交情,徐景淮和白怀青日常接触并不太多,两个人仅仅是生意场上相识,私底下的交情,也并不是说没有,但像今天这样,却是头一次。
没有人谈起合作,白忆橙竭力找着大家都相熟的话题,聊些圈子内的小趣闻,谈谈最近拍卖行又新上的物件,努力活跃着气氛,江沉舟则时刻关注着大家的需求,布菜、倒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忽略了白怀青的任何一点需求。
白怀青滴酒未沾,徐景淮喝了第一个满杯之后,后续又连着喝了三四杯,江沉舟一直盯着徐景淮的动静,好几次要开口阻拦他喝酒,可又想到那悬而未决的合作,硬生生忍住了。
没多会儿,服务员端上了暖胃的甜汤。
席间,白怀青出去接电话,白忆橙也跟着出去,偌大的包间内仅剩下徐景淮和江沉舟。
一碗甜汤搁在了徐景淮手边,江沉舟将酒杯放到一边,关切道:“把汤喝了。这酒就算了。”他知晓连日来徐景淮的忙碌和忧心,可即便是醉在这桌上,白怀青也不见得会松口。
调羹在碗里转动,入口是甜腻的汤水,徐景淮连着喝了好几口,这才放下碗,“人有消息了吗?”
江沉舟看着徐景淮眼底的倦色,口中答道:“还没有消息。”也是,这么些年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那顶凤冠,买下来。”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被人推开,白忆橙走了进来,脸色带了些歉意:“景淮,怀青临时有点急事,就先走了。”
桌上的火锅正煮着,室内都是菜肴的香气,可屋内的人,却都没了胃口。
徐景淮拨弄着碗里的调羹,语气平和,“来,我们接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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