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也不想给胡老板添更多麻烦,直接说:“胡哥放心,现在圈里都不待见我,那我先撤一步。”

    胡老板听了沈昭昭的话,心里也不好受。

    像沈昭昭这样有天赋的鉴定师实属凤毛麟角。

    大学未毕业,便已能独挡一面。

    既有学识又有本事,在这行里绝对是个人才。

    沈昭昭选择退出,胡老板也只能叹了口气。

    “小沈,我是说你暂时名义上离开,我不会跟你解约的。”

    沈昭昭没想到胡老板竟会如此仗义。

    于是问胡老板:“胡哥,你这话的意思是……给我放个长假?”

    这么一想,沈昭昭觉得这倒是因祸得福了。

    胡老板点头:“不过,有事我还是会找你的。”

    这么一来,跟没离开山居有啥两样?

    但沈昭昭更担忧另一件事。

    自己的声誉就这么被糟蹋了?

    关键这事儿,沈昭昭总觉得蒋老板不至于这么闲来针对他。

    真正在意自己还在圈里的,恐怕就只有沈山丰了。

    从山居出来,沈昭昭径直开车往蒋老板的地盘去了。

    胡老板肯定不方便传这消息。

    自己也该亲自跑一趟。

    免得无缘无故拖累胡老板东西卖不出好价钱。

    到了古玩市场,沈昭昭也不管看中什么。

    直接进了眼前一家店,到摊前就东问西问起来。

    “这个咋卖?”

    沈昭昭特地拿起了一个花瓶。

    对方一看是沈昭昭,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你是山居那个沈昭昭?”

    “我不在山居干了,有问题?”

    “怎么不在那儿干了?不是看走眼被撵出来的吧!”

    那声音传来,沈昭昭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冤家路窄。

    沈昭昭抬头一看,正好撞见沈涵涵和苏远一块走来。

    按沈昭昭对沈涵涵的了解,她很少对古董感兴趣。

    应该是陪苏远来看古董的。

    苏远专业就是古董鉴定,平时也爱自己淘些,他在这里并不奇怪。

    听着沈涵涵咋呼,沈昭昭倒乐得让她说去。

    反正这样就省得自己费劲散播消息了。

    沈昭昭坦荡答道:“不干了不行吗?”

    沈昭昭说完,懒得再跟这些人纠缠。

    转身就想离开。

    沈涵涵却让苏远挡住了沈昭昭的去路。

    这么久,好不容易逮住个公开羞辱沈昭昭的机会。

    沈涵涵怎会放过?

    “我看你还不如老老实实回家吧,外头的人可不容易接纳你这样任性的性格哦。”

    沈昭昭听了沈涵涵的话,只觉得一头雾水。

    她又开始在众人面前扮演那种无可奈何的姐姐形象了。

    不过对于那人的无知,沈昭昭根本提不起劲去计较。

    真的没必要。

    “让开一下!”

    面对苏远的阻拦,沈昭昭直接当作没看见,打算绕过去。

    苏远哪能错过这机会。

    “你不会是怕丢脸想溜吧!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搞鉴定?现在踢到铁板了吧?我劝你还是回家藏着吧,别再出来害人了!”

    沈昭昭随手一指摊位上的一个古董:“苏远,都说有本事的人才能批评别人,你瞧瞧这个,看得懂吗?要是你能看懂,我认栽,挨你这顿训。”

    沈昭昭深知苏远在古董鉴定上一向教条主义。

    就像现在,苏远瞅瞅花纹,再看看工艺,立刻下结论:“这还不简单?鲤鱼纹,大凉时期最爱的元素。”

    这时,周围人脸上都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乍一看,确实像那个时候的物品。

    只是,苏远显然忽略了太多细节。

    “你这句话,直接让这宝贝贬值好几倍。上次还把大乾古币当成民国货,贵重物品看成几十块的地摊货。”

    古董界里,苏远的名声可不太好。

    自视甚高,又看不出古董的真正价值。

    有时候真不知道他是真不认识这东西,还是故意压低价格。

    但有时他又能把低价品估成高价货。

    所有人都确信了,他确实是看不懂。

    “这是大南的物件,书上有记录,是当时皇帝最喜欢的赏赐之物,百姓收藏广泛,但这不影响其价值,因其独特的工艺一直受收藏家喜爱。这只看似民间仿制品,但因历史意义,价格大概在两百万至二百五十万之间。”

    沈昭昭讲完,问摊主:“我说的和你的心理价位差多少?”

    原本想赶沈昭昭走的摊主,现在听到这估价,心里不由得想夸赞几句。

    “没错,就是这样。”

    苏远听着沈昭昭条理清晰的分析,哪里肯服输。

    只当这次是沈昭昭瞎猫撞上死耗子。

    毕竟是沈昭昭自己选的东西,自然挑她擅长的来说了。

    “这个,你能看懂吗?”

    望着江玄指的那只白玉杯,沈昭昭微微眯起眼,这玩意儿她太熟悉了。

    高仿的大乾制品。

    “这杯仿制技巧不错,可惜后来因为大量开采玄白玉,这种材质几乎被用尽。如果不是玉质上有本质区别,我真不好辨认呢。”

    沈昭昭这话一出,旁边另一个摊主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普通人根本看不出这中间的差别。

    苏远却淡淡一笑:“换了个你就看不透了,看不懂就说看不懂啊,说东西不好,还说是仿造的,这不是断了老板生计嘛。”

    摊主见苏远替自己说话,连忙跟着附和:“就是,小姑娘你一开口就乱说,这不是让我没法做生意嘛?”

    周围的人渐渐开始朝沈昭昭指指点点起来。

    “那个花瓶就是沈昭昭一直在拼命压价嘛,把价值七八百万的花瓶硬说成八十万,我看她绝对是故意这么干的。”

    “这些人的心眼儿真是黑透了,听说那时候沈家正打算卖掉那个花瓶来还债呢,沈昭昭好歹也是沈家的人,听说是因为任性跟家人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了。这种紧要关头不帮忙,这人品真是够呛!”

    ……

    四周的人议论声不断,沈昭昭望着杯子,脸上的表情却没起丝毫波澜。

    “这种档次的文物,想要得到只能依赖古墓发掘,杯子氧化的程度不高,如果说这东西是真品,那就是刚出土没多久,顶多一年内,盗墓可是犯法的大事,要是你确定这是真的,我可能就得报警处理了。”

    如今盗墓是重罪一件。

    这些古董商们也都是避而不谈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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