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解决完最后一个黑衣人,沈寻心脏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手一抖,握着的匕首掉了下来。
“阿寻,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谢澜紧张地看向她。
沈寻捂着心口,脸色发白,“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阿澜,你去找云州,我去找云羲和云峥!”
谢澜也意识到不对劲,他点点头,和沈寻分头行动。
与此同时,祁云州正在和钟淡月躲避两个黑衣人的追杀,黑衣人顾忌金汤城的守卫,慢慢将他们两人逼进巷子里。
眼见前方无路可逃,祁云州让钟淡月藏好,只身一人对战两个黑衣人。
“祁云州……”
钟淡月藏在草垛里,担忧地看着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沈云峥和祁云羲被人拎着,快速往前跑。
祁云羲艰难地看了一眼拎着他们姐弟俩的人,嗯,眼睛里进了雨,看不清。
她只听到那人一边一边跑一边骂,她没听懂他在骂什么。
带着两个人一起跑,终究太慢了,很快,黑衣人就出现在他们身后。
“真难缠,”他骂了一声,“小丫头,能背动这小子吗?”
“能。”
他点点头,把沈云峥放在祁云羲背上,拍了拍她的肩膀,“往前跑,别停。”
祁云羲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双腿控制不住往前跑,她只来得及问了一句:“那你呢?”
男子随手揪了棵草叼在嘴里,“死不了。”
祁云羲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全身力气都耗光,她一个趔趄,被绊倒在地上。
膝盖被石头划伤,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姐,你怎么样?”
她背上的沈云峥发出微弱的声音,他腿上和肩膀都被箭射伤了,一直在流血。
祁云羲胡乱擦了把眼泪,“没事,云峥,你要撑住,我带你去找大伯。”
沈云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黑衣人的声音,他们就剩下十个人了,个个身上都带着伤。
领头的人恨恨道:“竟然害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上!杀了他们!”
祁云羲脸色一变,刚要往前跑,黑衣人已经追上他们了。
为首的人拔剑刺向他们,祁云羲只来得及把沈云峥护在身下。
“云峥--”
沈云峥调换两人的位置,捂住她的眼睛,把她护得很好,“爹说了,要保护娘和姐姐。”
祁云羲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听到他小声嘟囔:“你这么瘦,哪里挡得住?”
“轰隆--”
雷电撕开云幕,照亮这片天地。
沈云峥听到了刀剑刺进血肉的声音,但,不疼。
他睁开眼睛向后看,一道英姿执剑站在他们身前。
沈寻眸色暗沉,“你们,伤了我的孩子……”
被击飞的黑衣人忍痛下令:“一起上!”
沈寻头也不回,扔给祁云羲一个小药瓶,拿着剑和黑衣人缠斗。
祁云羲颤抖着手打开药瓶,将里面的药喂给沈云峥吃。
这是扈王特制的保命丹,他师承黑白神医,却对医术不怎么感兴趣,只学了最厉害的“保命丹”。
吃了这颗药,到了阎王殿都能拉回来。
沈云峥苦着脸把药咽下去,“真苦,大伯也不弄层糖衣。”
“有的吃就不错了,”祁云羲笑骂,“还挑三拣四的。”
娘来了,他们就什么都不怕了。
把黑衣人解决后,沈寻走到两人身边,把沈云峥抱起来,“云羲,可以走吗?”
“没问题,”祁云羲灿烂一笑,“娘,我休息好了。”
“对了,”祁云羲想到那个人,对沈寻道,“娘,有人救了我们……”
她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沈寻当机立断,让祁云羲带沈云峥去找扈王,她则去找那个好心人。
按照祁云羲说的,沈寻找到了十几个黑衣人的尸体,却没有见到那个好心人。
不对--
沈寻跑到一个黑衣人身边,把他掀开,尸体下面有一个人。
那人一身粗布衣裳,脸上满是泥土和血污,沈寻把他脸上的泥土擦了擦。
她瞳孔猛缩,“是他!”
是卖花灯的小贩!
沈寻探了探他的呼吸,已经没气了,她喃喃道:“怎么会……”
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怎么会在这里?
云羲说的好心人,难道就是他?
她正迷茫时,小贩身下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劳驾,把这尸体弄走呗?”
……
宿松等人也遭到了黑衣人的袭击,所幸人数不多,只有几个人受了轻伤。
雨已经停了,扈王正给伤员处理伤口,就听祁云羲喊他:“大伯,快给云峥包扎伤口!”
他一回头,看到满身是血的沈云峥,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怎么搞的?!”
扈王撂下手边的伤员就跑,看到沈云峥肩膀上和腿上的箭,赶紧给他拔箭包扎。
“幸好幸好,”扈王一边消毒一边嘟囔,“幸好你没把箭给他拔了,不然失血过多,我师父来了都救不回来。”
祁云羲默默记下这个医学小知识。
其实她想拔来着,只是光顾着逃命,没时间拔。
沈云峥疼得直抽抽,“大伯,你轻点,这回怎么这么疼?”
以前摔伤擦伤,扈王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没那么疼啊。
扈王看了眼瓶子,心虚地把瓶子放回去,“咳,刚才太着急,拿错了。”
拿的是酒精,怪不得疼。
沈云峥:“……”
祁云羲本想在一边帮忙递东西,扈王拒绝了。
他忙里偷闲撇了一眼她的膝盖,“让慧娘给你包扎一下,姑娘家,别留疤。”
给沈云峥处理到一半,谢澜带着祁云州和钟淡月回来了,他们也受了点伤,不过不严重。
宿松皱眉道:“你们也遇到黑衣人了?”
谢澜点头,“我和阿寻遇到了几个,云州他们那边有两个。”
“阿寻呢?”
谢澜看到祁云羲和沈云峥已经回来了,问道。
祁云羲忙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谢澜见沈寻还没有回来,刚想去找她,就见沈寻回来了。
她手里拎着只野鸡,身上的衣裳都湿了。
谢澜忙迎上去,“阿寻,你没事吧?”
沈寻还没来得及说话,她手里的野鸡开口了:
“她没事,小爷有事。”
“小爷的翅膀,快要被你拽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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