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神女为何要阻拦我等?”
“我等只是想拜访看望白煌圣子而已,流神女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尘雅居外,人不少,星院月院日院全都有。
这一月来,简直是越聚越多,颇有络绎不绝之势。
而且,书院对此不管不问,似乎是默认了,根本就没人出面过。
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进去尘雅居,也没有一个人能看到白煌,他们都被拒之门外,被流尘雅阻拦。
没人硬闯,因为还未到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
白衣绝美女子站在尘雅居门口,闻言冷笑,这些人说的大义凛然,全都是一群虚情假意之徒。
看望白煌?拜访白煌?
是想看真龙二宝,是想看沉天书吧?
是想看看白煌死了没有吧?
是想趁机挑战他吧?
趁他病要他命吧?
白煌闭关了,闭关前只给了她一句交代。
尘雅居,禁闭。
于是她便出来了,但没想到现在变得这么热闹。
她不禁有些头大,怎么处理?
流大仙子为难了,她不是一个强势之人,二十年来几乎没经历过多少杀戮与对战,这种一夫当关的场合就更别提了。
但她没有忘记白煌的话,尘雅居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但是随着人越来越多,场面越发混乱,
“流神女,我等是拜月圣地弟子,千姓之人,想进去看看圣子大人,还请流神女放行。”
有人这般开口,袖口绣着银色神月。
按理说,这算是白煌自家人。
但是,
流尘雅依旧摇头,态度坚定。
“尘雅居禁闭,任何人不得入内。”
这是她的原话,不知说了多少遍。
“拜月圣地也不行?”
那人皱眉,声音加大。
流尘雅摇头,
“公子说了,谁都不行。”
那人皱眉,这似乎有些不寻常。
有人开口了,声音飘忽,不知真身在何处,
“我看这话不是白圣子说的,而是流家的意思吧?”
“就是,流神女近水楼台,还要假借白圣子之名,做事不沾名,真是好算计。”
话语太过明显,这是诛心之语,显然长时间的等待已经让众人渐渐失去了耐心。
他们或带着自己的贪念,或带着家族的嘱托,或带着身后各个主子的命令,必须要见到白煌,看看他怎么样了。
“放肆!”
流尘雅清喝一声,虽然知道这是故意激怒她的话语,但真的难免生气,白煌对她太过重要,这种话她受不了。
她是聪慧的,但终究经历太少也太善良,比寻常人有城府,但比起白煌星夜那种层次还是差了一些,一旦涉及到心中重要之人,便有些难以控制情绪。
她说出这句话后,感受到自己心境的变化,她有些失落,想起白煌来,这种失落更加严重。
她很容易被人激怒,但是白煌呢?
那是你咒骂他祖宗十八代他还能跟你喝一杯酒的人,当然了,喝完你得死,但死之前,他还会微笑跟你道别。
她觉得她离那种境界有些远。
听着流尘雅这句不痛不痒的话语,众人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生来本恶的人心,从来便是如此,人善被人欺,你越退,他人就越进,直到让你退无可退。
流尘雅转头看向身后的尘雅居,
她茫然低语,
公子,你在看着我么?
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尘雅居内
湖心凉亭
白煌身旁有无数湛蓝色粉末散落,随后他头顶有幽井浮现,幽井恒深,里面一片星辰汇成星河,散发着神秘气息。
“一月才开出二十个洞天,这速度还是慢了些。”
白煌起身,似乎有些不满意。
这话要是被旁人听了去,绝对要吓死,但白煌还不满意。
白煌心念一动,他头顶发生变化,一座座幽井出现,恍若一轮轮颜色各异的太阳一般深邃耀眼,将此地映照的五光十色。
幽井中各蕴其灵,有白龙,有赤日,有银月,有星河,有模糊凶兽,有仙剑天刀,有妙笛古琴,各式各样。
“就算开辟洞天越来越快,但想要达到百日同天之境还是需要不少时间,更别说什么千渊漫天,以及老棺材说的什么诸天映照了。”
说到这里,白煌皱眉,“看向”身旁一位白衣白发的女子,
“诸天映照之境到底是不是真的?该不会又是老棺材编来骗我的吧?我这般悟性都如此蹉跎,其他人岂不是要修上一辈子洞天境?”
白徵羽轻声开口,
“老祖说的自然是真的。”
“那你呢?作为白家上代天女,修到哪一境了?可见过这所谓的诸天映照?”
白煌追问,
白徵羽闻言有些不好意思,
“我资质比不上天子,自然是没见过的,老祖说了,您体质特殊,不打好基础会很可惜。”
“回答我的问题。”
白煌皱眉,
“你修到哪一境?”
白徵羽一顿,随即开口,
“堪堪修到千渊之境。”
“千渊?”
白煌点头,他如今已经领会到了这一境的艰难,能修到千渊那确实是很不错了。
他心中来了劲头,白徵羽能到千渊,那想必大家都差不多,自己悟性惊人,从小就修炼各种经文,觉都没睡过,可谓是底蕴深厚,现在努努力,必须得搞个什么诸天映照出来,不然不符合他低调的性子。
白徵羽看着他这副跃跃欲试充满干劲的样子,心头叹息,满是无奈,她觉得自己太坏了,太残忍了,
“我又帮着你骗天子了,老祖啊老祖,这份差事是真不好做啊!”
“我哪里见过什么诸天映照啊,谁知道他老人家怎么编出来的这些名字,我长这么大连千渊都没见过你敢信?”
“再说了,我的身体也无法支撑我开那么多洞天出来啊!”
但白煌不管这些,已经要加油开干了。
他拂手,将脚边厚厚的湛蓝粉末扫进湖里,“看了”一眼遥远处的尘雅居门口,再次盘坐下来。
湖泊里,各色粉末堆在湖底,这一月下来,湖水都变得五光十色了。
“天子,您是在刻意培养那孩子的心性?”
白徵羽注意到了白煌的那一眼,这般问道。
“嗯。”
白煌点头,再度“看向”外面,似乎能看到流尘雅正在纠结茫然的神色,
“可以选择不杀人,但不能不会杀人,可以善良,但也要能拿得起屠刀。”
“我不想她跟我一样,但起码也要跟你们一样,不然这条路,她会走的很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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