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衙门的人都来了?
她站起身道:“我是。两位差爷有事吗?”
两个衙差正准备耍耍官威,却看见楚休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
那眼神好像他们敢给李茹茹下马威,他就能吃了他们。
两人当即上演了一波花式变脸,“李娘子好,这是官府的文书,你签个字。”
县令公子在农妇家蹭饭的事情,已经在他们衙差内部传开了。
可他们没想到,这个农妇就是他们今天要来的这家。
楚休一直瞪着两人,两人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甚至不敢上前问候少爷一声。
“签字?”李茹茹打开一看,居然是给三个孩子改姓的文书。
她想也没想,就拿笔签了字,“两位官爷,那陈家那边……”
她不知道陈三宝会不会同意。
他不心疼三个丫头,可要让她们改姓,他估计会跳起来骂娘。
像他那种顽固的人,肯定会把一个姓看得比自己裤裆里的玩意儿还重要。
“李娘子不必担心,这咱们自有办法,由不得他。”
一个衙差道。
“是呀,李娘子人美心善,离开那个渣男带着三个可爱的小丫头安心过自己的日子,他敢造次,我第一个揍他。”
另一位衙差更会拍马屁。
楚休朝小五使了个眼色,小五道:“两位衙差,我送你们出去吧。”
“等等。”李茹茹麻利的给两人荚了个辣子馍,“农家也没啥好吃的,若是二位不嫌弃的话,就带着路上吃吧。”
两人自然的接过,忍不住咬了一口,“嗯,好吃。”
心道:怪不得少爷要在这里蹭饭呢,这简直太好吃了。
李娘子真厉害,这辣椒酱绝了。
衙差吃着馍出了门,小五偷偷塞给两人一个银锭子。
“少爷在这里的事一定要保密,还有,对陈家那帮人不必客气。”
院子里众人已经吃完了饭,现在也没什么活干。
李茹茹嘴角上扬,提议道:“你说陈家那边会不会有热闹看?”
二丫拉起李茹茹的手:“走,我们看热闹去。”
她知道娘想看,不然也不会这么问的。
其余几人也跟了上去,他们都觉得看陈家人被打脸,是一件特别过瘾的事。
陈家。
陈三宝正在跟爹娘说要娶张俊娘的事。
“娘,俊娘说彩礼至少得30两银子。”
“什么?她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吗?都一把年纪了,还想靠彩礼赚钱,她想钱想疯了吧。”
“娘,她婆母不愿意马勇和马甘到我们家,说除非给30两银子,不然说啥都同意。”
赵氏一噎,是呀,她怎么把两个大金孙忘了。
张俊娘要是嫁过来,他们老陈家就多了两个大金孙啊。
听说那马勇和马甘还念过书呢。以后到县城当个账房先生或者教几个学生,那钱不是蹭蹭的就来。
马勇和马甘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未来的阿奶安排好了一切。
赵氏手中陈三宝挖人参得的那100两,赔给李茹茹36两,在衙门又赔了20两,上次买药花了一些,最近购置家具日常用品也花了不少。
现在她手上就剩下了35两了。
30两彩礼实在太贵了,但为了多两个金孙,她咬了咬牙道:“行吧,30就30”
陈三宝喜笑颜开,“那我这就告诉俊娘去。”
陈三宝是高兴了,陈家大房和二房却皱着眉。
王水霞道:“娘,家里也不能为了娶个二婚的媳妇,就把钱花完吧。”
冯玉珠附和道:“其他人也是要吃饭的,大哥大嫂身体刚恢复,也得好好补补。”
王水霞和陈大缸挨了板子后,休养了几天现在终于能下地走动了。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冯玉珠,亏她还有点良心,知道心疼哥嫂。
陈秉孝敲了敲烟杆皱着眉,现在他每敲一次烟杆,都会想起他曾经那个好烟杆。
心里再次咒骂了李茹茹一顿。
“人参是三宝挖的,他娶个媳妇也不过分吧。以后成亲了,让他带着俊娘一起挖。”
陈秉孝认为三儿子运气好,能挖到一个就能挖到两个,都是迟早的事。
大房和二房的人对视了一眼,没再说话。
钱不是他们的,也没握在他们手里,他们还真没有太多发言权。
“娘,娘,娘……”陈三宝刚出门又杀猪一样冲了回来。
他遇到了衙差,只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撒腿就往赵氏怀里钻。
“怎么了?”陈秉孝问。
“衙差,门口有两个衙差。”陈三宝惊慌道。
陈家众人脸色皆是一变,继上次在衙门挨了板子赔了钱后,他们现在看见衙差就像老鼠见了狗,只有跑的份。
正说着,两个衙差已经进了门。
大门口忽然涌进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潘大燕大嗓子喊道:“哎呀不好了,陈三宝犯事要被衙差抓走了。”
赵氏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
“两位官爷,请问你们有什么事?”赵氏大着胆子道。
衙差扫了一圈问,“陈三宝呢?”
陈三宝听到叫自己的名字,把头埋的更低了。
衙差上前将他从赵氏背后揪了出来,嘲讽道:“哟,这位三十多岁的大爷,是还没断奶吗?”
遇事就躲在老娘身后,简直不是个男人。
陈三宝躲无可躲了,只能硬着头皮道:“你们……找我干啥?我可没做什么坏事,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
一个衙差皱眉道:“闭嘴吧,吵死了。”
他拿出李茹茹已经签过字的文书,递给他道:“在这上面签个字。”
“这是什么东西?可不能乱签。”陈秉孝警惕起来。
另一个衙差道:“李娘子要给三个女儿改姓,你别废话,签字就是了。”
陈大缸怀疑的看着两个衙差,偷偷将两个好大儿叫了过来。
“你们看看,看看那文书上写了啥?”
衙差被这一家子人整的很无语,“就一个文书我们骗你们干甚。”
陈秉孝陪笑道:“我们就看看,只看一下。”
陈金刚和陈金童作为继陈金榜后,唯一念过几年书的人,成了陈家的希望。
两人接过文书,看了很久,终于点头,“是人家说的那个意思。”
虽然很多字他们都没懂,但认识的一些字凑在一起还是能知道大概意思。
“什么?要给三个赔钱货改姓?改成谁的姓?”
赵氏反应过来,第一个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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