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同志,作为一名年轻的女性,你为什么会选择收养这个孩子呢?只是因为张大海和张秀民是你的干爹干妈吗?难道没有考虑过把孩子交给别人抚养吗?”
“本来我想陪伴干爹干妈安度晚年,但没料到他们先离开了,并留下一个小弟。
作为干姐姐,我自然要负起责任。
刚开始也想把他送到别人家寄养,但院子里有能力收养的人觉得年纪大了,不愿意接手,而其他家庭都已有三四个孩子,无力再收养。”
“何同志,在收养孩子后,有没有听到闲言碎语或是遇到阻碍呢?”
“闲言碎语倒没怎么听到,不过确实在某些方面的阻挠挺多的,有些人怀着不明动机想要劝我放弃抚养权,具体的情况我就不详说了。”
“何同志,我们听说你考上了夜校,是真事儿吗?”
“不错,有一次我下班路过供销社时,救了一位老大爷,老人家原来是个大学教授。
他推荐我去尝试报夜校。
因为之前已经高中毕业,所以我顺利通过考试并开始了学习生活,我很喜欢这种模式并且决定一直读下去。”
……
这个年代的记者依然非常真诚直率,有话直说且绝不为了追求轰动效应编造情节或提出离奇的问题。
在接受完采访后,何雨水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感觉到无比疲倦。
王兰花则笑容满面地递来一杯水,她接过一口气喝干。
等到心情平复了些许,王兰花真诚地向她道谢:“小雨啊,真心太谢谢你啦!你知道咱们这条街上出现一名市级模范真是极其困难的呀。
这次请记者来也是为了咱们整个南锣鼓巷好。”
“你就千万别见怪。”何雨水摆手表示:“王主任,我真的没事儿。”
“是你们办事处批准了我的收养申请,并把张家的房子给海民用,这恩情才是我应该感激您的呀。”
对此情况王兰花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本来她是盘算过是否可以将该房子转卖别人的,好在这中间自己心肠还是软了下来。
但提到张家的事情后王兰花不由得再次陷入了沉思:“小雨呀你说有人反对你不合常理呀,到底是谁?”
唉——!
何雨水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挣扎是否应当点出背后之人。
毕竟此事涉及自家内部纷争不宜公之于众特别是牵扯到了哥哥的关系上。
但在王兰花追问的压力之下最后还是道出了事实:那个阻挡者的真名为易中海及秦淮茹。
当听到答案那一刻,即便是阅历丰富的王兰花都不免有些错愕和不满。
她清楚地知道那位名叫秦淮茹者乃是家中媳妇,上承老迈的母亲以及养育着下方三个儿女的重任,其家庭境况确实困窘。
若想对这位女性采取强硬手段,社区这边确实为难,加之秦为寡妇身份贾亦尚未婚配二人即便因某些情愫走到一起或发生争吵也是他们私人的范畴。
此外当前的政策方向也是鼓励此类状况下女性重拾婚姻生活生育孩子。
然而,易中海作为院子里的管事大爷,为了个人的晚年生活竟然做出这种事情,真是让人看不起、感到可耻。
这明显有滥用职权之嫌。
因此,王兰花当即决定给易中海一点颜色看看。
“雨水,你说该怎么办?”
王兰花想听听何雨水的意见。
何雨水立刻摇头,她并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
这本是街道上的事情,为何要主动牵扯进来,好像在报复似的,反而破坏自己的名声。
王兰花思索片刻后,谨慎地建议:“不然,让他向你道歉吧?”
何雨水眉头紧皱。
她并不愿意再与易中海打交道了。
嘶!
这位雨水还真是棘手,王兰花心想。
最后她下定决心说道:“那我们就撤销他的职位,换另一个人来当管事大爷吧。”
只是对95号院里的其他两位大爷,王兰花也有所了解。
一个叫刘海中,成天醉醺醺的,名声极其不佳。
另一位阎埠贵倒是位小学老师,做事还算稳重。
但这二人都难以胜任这个大爷的角色。
撤掉易中海后,又有谁能代替他?
这让王主任着实苦恼。
与此同时,在何雨水接受采访的同时。
红星公社,秦家村内,
秦淮茹正忙于照料其发热重病的父亲。
尽管已服用了一些药物,但他体温仍未降下来,反而病势愈加剧烈,始终未见起色。
村子里的土医对此也是一筹莫展。
一回家,秦淮茹便急忙将父亲送往公社卫生院。
经初步检查,并未找出其父确切病因,只得暂作留观照料,度过了一个不安宁的夜晚。
“淮茹啊,你在城里过得还好吗?”秦母来到病房外面关切地问道。
秦淮茹敷衍答道,“还凑合,您不用多操心了。”
秦母忧虑不已:“我还是你妈妈呢,怎么会不关心呢?你婆婆那人可不是善茬,贾家也不见得有什么好人;贾东旭已死,你再婚也并非坏事,干嘛非得一直待在那里呢?”
“淮茹啊,你今年刚二十九,前路还很长!”
“如果再找不到另一半,你以后怎么办呢?”
这话题使得秦淮茹十分不爽。
她烦躁地说,“妈妈,您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懒得猜测你的意图。”
秦母终于吐露实情:“我们公社有一位会计师刚刚没了夫人,想要再续弦,他们家境尚好,只比我女稍大十岁而已。”
“已经有一家介绍人来说合过此事,认为你相当合适,打算介绍你过去看看。”
“也不要总以为城里有多么好,其实在这里也不坏,老话说,与其屈居人后,不如做自己的一家之主。
假如你在城里生活真不行,那就返回来算了。”
说完,秦淮茹便转身离去,完全不愿继续听这些唠叨。
每回到家就催她去相亲, 硬是要给她安排再婚对象,这令她十分烦扰;如果不是因为生病的老父,她会毫不迟疑地乘车返城。
一列火车慢慢停靠在站台,易中海面色苍白地走下车厢。
经历了长达三天三夜、整整七十二小时的旅程,他几乎被长时间的车程折腾得想要呕吐。
特别是到了西部地区后,随着海拔不断上升,他已经产生了严重的高原反应。
眼前模糊,脚下的路变得摇摇晃晃,似乎连站着都成了奢望。
幸亏轧钢厂还派来了一位年轻的助手。
看到他的状况危急,助手急忙搀扶他找到了负责接待的厂方人员。
将易中海扶上了吉普车,司机立即向分厂开去。
坐在后座上,易中海昏昏沉沉,只觉反胃恶心,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车厢里刺鼻的汽油味令他愈发感到不适。
他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巴。
可是,一阵猛烈的反胃感还是冲了上来,一口呕了出来,弄得一身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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