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梁家。
当地最大的面料厂商,主要做棉麻、丝绸生意,出口海外。
梁父膝下就梁文音一个女儿,对她的期望很大,失望也很大。
从来不插手家族生意,随着年纪渐长,总想给她找一个靠谱的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梁文音和靳城礼、许知愿从小到大的玩伴,她们跟着靳城礼一起喊靳文庭小舅舅。
一年前,在得知梁家给自己说了一门亲事,是靳家人之后。
梁文音当晚就拿着砍刀放在靳城礼的脖颈上,让他退婚。
没成想,乌龙一场。
梁家中意的人是靳文庭。
她从小喊小舅舅的人,摇身一变要成自己的丈夫。
梁文音打心眼里排斥,她虽没心没肺,但也不想吃窝边草。
结果就是:各种卡被停了一年。
原本恣意潇洒的姑娘,日子过得紧巴巴。
靳文庭私下给她卡,梁文音没要,自己接了几个女配的角色,赚点小钱。
不能跟以前的日子比,但至少家里催婚的次数少了。
这次春节开开心心的回家。
一进门,就看见靳文庭也在院子里,梁父很喜欢他,打心眼里的崇拜他。
若是梁家的生意能够搭上靳家的人脉,说不定,利润得翻好几倍。
梁文音拿着行李箱走进来,喊了一声,“爸。”
她上前拥抱梁父,呢喃道,“爸爸,好想你呀。”
一双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玩笑道,“想我还是想银行卡里的余额了。”
都挺想。
两人松开之后,梁文音礼貌性的打招呼,“小舅舅好。”
靳文庭勾唇笑,“音音,很久都没有联系小舅舅了。”
她像是一名小学生似的,“嗯,比较忙的,业余时间还要拍戏。”
“卡都给你开通了,限额也提高了。”
梁文音不可置信的望着梁父,这是什么意思?
原地结婚吗?
还是说两位私底下已经把聘礼都说好了?
“是这样,我和文庭觉得你大学毕业就可以结婚,年后你们先交流交流感情。”
梁文音万万没想到,新年的第一弹竟然是自己要嫁人的消息,她才是19岁,就要步入婚姻吗?
她蹙眉,看向靳文庭,“爸,你先进去,我要跟小舅舅聊几句。”
两人站在院子里的腊梅树下,片片雪花掉落在两人的身上。
梁文音穿着一件玫红色的大衣,卷发落在身后,娇俏得妩媚动人,长卷的睫毛上还沾着一小片白色的雪花,她看着被雪花所裹起的腊梅。
“小舅舅,你喜欢我吗?还是喜欢家族之间双双联合,带来的利益?”
靳文庭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镜片上一层薄薄的水雾,这句话,脑海里也有人问过他这句话‘靳文庭,你懂什么是爱吗?在你看来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眸底的晦暗的神色很快被掩盖住,他转而一笑,“喜欢可以慢慢磨合。”
“还有呢,后半句你还没有回答我。”
“不重要,靳家不需要依附梁家才能更上一层楼。”
梁文音点头,喉咙有些干涩,“我知道了。但是我不喜欢你,就算再磨合我也不喜欢,能求求小舅舅取消婚约吗?”
“不行。”
她驻足在原地,僵硬的点头。
头顶上腊梅枝上裹着的冰雪忽然动了一下,雪花簌簌的往她衣领里掉。
猝不及防的刺骨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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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愿和许知屹回到家后,开始打扫卫生。
小型的独栋房子,长年累月没有人居住,好在家具上用袋子套住,才不免落灰。
两人准备去买新春佳节的鞭炮蜡烛,被忽然进门的梁文音撞到了。
她紧紧抱住许知愿,把人拥抱在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断断续续的把今天发生的事讲述一遍。
怎么也没想到,靳文庭平日里一副斯文模样,潜质却是败类。
许知愿安慰她。
“音音,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喜欢的人,要不就勉为其难的和小舅舅尝试一下?他不过就比我们大五岁,而且成功人士,相貌堂堂,我觉得可以处。”
梁文音抬眸,勾着一双狐狸眼,“那要是让你和小舅舅尝试一下,你愿意吗?”
许知愿平视她,捏着她精致的下巴,“音音,假设不存在。”
哎。
“反正,若是嫁给不爱的人,我就去跳苏州河!”
许知愿捂住她的唇瓣,“别乱说。”
“你们去逛街吗?我也去。”
两人走在前面,许知屹走在身后。
青春洋溢的脸颊就没有笑过,梁文音一边走一边买,所有的东西都堆在许知屹的手里。
快到春节,很多来苏州城过年的游客,每个景点的人都特别多。
就在这种人挤人的状态下,梁文音还要拉着许知愿去店里穿旗袍拍照。
许知屹感慨,终于有能坐的地方了。
一大堆的盒子放在地上。
许知愿选了一件暗红色的的无袖旗袍,头发挽起,一根玉石的珠钗别在发髻上,手腕间是同色系的皮草披肩。
唇红齿白,肌肤胜雪,如同寒冬里的一朵雪花。
反观梁文音,她选择了一件墨绿色挖肩中西合璧的旗袍,裙摆拖地,长发披肩。
各有千秋。
照相馆的老板见到两人身穿旗袍,犹如画中人,仿佛旗袍都被赋予了高贵的灵魂。
两人不停地摆pose。
许知屹无聊,随后拍了一张两人的照片,发在朋友圈。
配文:【陪姐姐们逛街,后面还加了一个裂开的爱心】
京bj壹号。
盛庭桉坐在老位置,一杯红酒没离手。
点开手机,看见许知屹的朋友圈。
照片里,许知愿和梁文音对视一笑,揽着彼此的腰肢,眼里都是喜悦。
再翻开和许知愿的聊天记录,一直停留在前几天,他转账的日期。
此后,再没有一句话。
盛庭桉情绪稳定,可许知愿已经三番两次让他有种莫名的挫败感,是做得还不够吗?
年后,家里会催得更紧了
这时。
陆渊冷不丁的问道,“庭桉,初一去海城吧,避寒。”
他只是试探性的问问,下一秒,就得到本人的同意。
盛庭桉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离开。
车内。
翟书民问他,“二爷,以往春节这段时间都是在栖凤园住。”
“回沁芳园吧。”
那里,至少有一丝丝她存在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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