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担心伤口没完全好,她早就想把头洗洗了。
不过就这么臭着也不合适,要不找个机先把头发剪了试试?
可转念一想,一会儿还得进山捡毛栗,要是在这时候把头发剪短了,伤口没有头发的保护,被毛栗砸了个正着……
想到那个可能,舒苗只觉得头皮发麻,只得先把这个念头按下。
还是先把那棵毛栗树上的栗子都收入囊中后,再考虑别的吧!
顶着鸡窝头的舒苗,再一次从后门处的小路出发。
沿着小路并入大路后,不远处是一片河滩,依稀能看到几个五六岁的孩子在土里挖着什么玩。
河滩两旁是成片成片的农田,地里是热火朝天上工的社员们。
舒苗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朝着相反的大青山方向走。
大青山海拔不太高,但是很长,往西一直是大青山的连绵不绝的山脉,看不到尽头。
因为上山的次数频繁,舒苗还总结出了一条不怎么能碰到人的路线图。
这条路她已经搜寻过很多遍,除了些野菜外,沿途没有任何有价值的食物。
当然,这也只是仅限于她那点薄弱的认知而言。
目标明确的舒苗脚步飞快,犹如一只灵活的鸟儿,飞快钻入林间。
她手中捏着一根细长竹竿,左右敲打着两侧草丛,虽然有些麻烦,但也比被蛇咬到的好。
虽然她因为有空间可以藏身,不惧大型野兽的攻击,但毒蛇的袭击却是怕到不行。
毕竟空间里没有药,真被毒蛇咬了,那是真的要完完的!
当然,要是碰到的是无毒的菜花蛇,那就另说了!
思及此处,舒苗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实在是蛇肉的味道太过美味,细腻嫩滑,是她吃过最好吃的肉!
为了再吃一次,她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天天跟在玲姐姐屁股后面,去菜园子里干拔草的活。
功夫不负有心人,确实被她等来了一条菜花蛇,在玲姐姐手把手的教授下,活捉了那条蛇。
直到玲姐姐初中毕业,去外面打工后,她就一直被安排在福利院里,照顾那些不能自理的小弟弟小妹妹们,再没有机会出过福利院的门。
思及此处,舒苗的唇角微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她此刻急需大量收获,改善此刻低落的心情!
“咕咕~咕咕~啾~!”
一声尖锐叫声传入舒苗耳中,直接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抬头看去,只见一只浑身灰扑扑的野鸡扑腾着消失在视野里。
舒苗疑惑了两秒钟就重新埋头赶路,刚走没几步,突然想起什么,脚步微微一顿。
诶?
不对诶,刚刚扑腾走的那只野鸡是母的,动物世界不是说母野鸡的叫声很温和吗?
想到这,她的脚步果断停下。
想着停都停下了,那就去看看吧?
想着,她立马掉头往最初看到野鸡的那块草丛走去,期间不可避免的被几簇带刺的藤条钩到衣服。
得亏这身粗布衣裳厚实,不然就该伤痕累累了。
就算是这样,也有不少打补丁的地方被勾出了线头。
可这会儿大半草丛都检查了,就剩最后一小块没检查,就这么退出去她实在不甘心。
最后还是咬牙往里走,直到竹竿插进一团荆棘丛里,感受到尖端传来异样的感觉,她心头一喜。
掏出只有半截,却被磨的锃亮的镰刀,费劲砍开荆棘丛的一侧。
弯腰侧头看去,里头赫然是一窝,比鸡蛋小,比鹌鹑蛋大的灰壳野鸡蛋!
舒苗的双眼即刻迸发出耀眼的光芒,连带着动作都快了几分。
等她把野鸡蛋都收入囊中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至于之前那点子不开心的事,早就被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满心满眼计划着早点收完毛栗,早点回家吃蛋!
心情愉悦的舒苗没觉得走多久,就找到了那棵见证她得到大宝贝的毛栗树。
更让她心中狂喜的是,树上的毛栗球比之前大了一圈不止。
甚至地上还落了不少开口的栗子,一看就知道这时候收获正正好!
舒苗兴高采烈的从空间拿出自己自制的工具,绑着镰刀的长竹竿,对着树梢上的毛栗球就是一通收割。
以防中途来人,割完这边一片,她就第一时间把地上的毛栗球通通收进空间。
再换另一头,一连来了好几次,直到竹竿够得着的地方看不到一颗毛栗球后,舒苗最后看了一眼树顶上那一圈,个头更加饱满的毛栗球,依依不舍的收起工具。
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的方位,见还有足够的时间,舒苗就打算把这座小山头都排查一遍,万一有漏网之鱼,错过了不就可惜了?
舒苗站在林间,大概打量了一下树木与毛栗树的高度,果断朝着树木更矮的右边走去。
可能要有树木的遮挡,地面上的草明显少了许多,也就更加方便她的行动。
就在即将走到这个山头的尽头时,一大片毛栗树映入她眼帘。
最重要的是这片毛栗树枝叶更繁茂,树高也更矮。
喜的舒苗飞奔入林间,拿出工具就开始疯狂收割。
虽然手臂早就因为举重使开始酸痛难耐,可只要她抽空看一眼储物间里那越堆越高的毛栗球,瞬间就满血复活。
直到双臂彻底罢工,舒苗这才揣着手,出动脚丫把地面的毛栗们收入囊中。
哪怕此刻的舒苗浑身已经被汗湿透,可她嘴角的笑就一直没有消失过。
连带着一直在耳边嗡嗡作响的蚊子,都显的那样无关紧要。
直到胃里传来一阵阵绞痛,舒苗这才后知后觉抿了抿干巴起皮的唇瓣。
随意找了个没有被毛栗球沾染的地儿,一屁股坐下。
一抬手一个竹筒出现在她的手中,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舒苗龇牙咧嘴的深呼吸。
痛!
太痛了!
最后还是双手协同合作,才勉强喝上了水。
稍微解渴后,舒苗果断把空间里备的一碗绿油油的红薯叶汤拿出来,大口大口往嘴里灌,直到最后一片叶子下肚,她才长出一口气。
把碗一收,转头就开始捏起手臂的肌肉,好让自己好受些。
可目光却还时不时瞟向树上的那颗超大毛栗球,估算着以自己目前的状况,还能不能再来一竿。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顷刻把一直处于亢奋中的舒苗给惊醒。
顾不得地上还有未收完的毛栗,一个念头凭空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一个身穿老式蓝色长衫的少年,嗷的一嗓子喊起来,
“爹,爹!咱队毛栗被偷了!”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领头的精明老汉,一棍子打在蠢儿子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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