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孟越灼张狂大笑,黑袍青年眼眸中的仇恨怒火却是愈发旺盛。
他想要冲过去将孟越灼撕得粉碎。
然而,身前的暗卫刀客却像一堵坚不可逾的高墙,凝聚成罡的刀气纵横而起。
每一刀都砍得他内劲崩碎。
若非他这一身体魄,被百毒淬炼得坚不可摧,掌风带起阵阵毒劲让对方忌惮。
他早就败亡而死了。
青年顿生绝望之感。
即便是为了活下来,为了追求力量,放弃了自我,成为受人奴役的毒人。
仍旧不能报仇吗?
苍天,竟如此无眼!
黑袍青年一咬牙,陡然将体内用以塑造和疗愈经脉残破的毒炁通通催发而出!
其周身倏尔腾起一团漆黑如墨的毒雾,继而宛如黑色烟花般,砰的一声轰然爆散。
那暗卫刀客神情一凛:
“此毒难明,快退!”
他身形后退疾掠,扬刀带起纵横刀气,将向着周遭帮众扩散的毒劲全都搅碎。
庭院围堵的众人更是一阵手忙脚乱。
人群外围的暗处。
伪装成寻常帮众的阿月,见状欲腾身而起,想去帮那青年一把。
却倏然感到一股威重如山的气势落在她的肩膀,又将她的身形按了下来。
“时机不好。”
“再等等。”
沈翊的低沉声音从身后传来,仿佛有镇定安然之功,让阿月焦急的心情都平静下来。
而场中的黑袍青年依靠爆发体内毒炁,终是将那密不透风的刀网撕开一道缝隙。
但见其再度运起双掌。
腥气滔天,合身朝着孟越灼扑去!
孟越灼双手抱臂,竟是不闪不让,眼含讥讽嘲弄之色,他身旁一道黑影掠出。
那是另一名暗卫!
他双拳收于腰间凝握蓄势。
面对迎面而至的黑袍,双拳如龙轰然而出,刹那间,似有龙吟虎啸!
拳掌相抵的刹那,发出砰的一声剧烈炸响,那黑气腾腾的毒雾被强横凝实的拳劲,骤然轰散。
黑袍化影瞬间倒飞而去,哗啦一声,撞在院墙之上,碎石满地,烟尘四起。
青年挣扎欲起身再战,几缕刀芒沿着四肢游走而过,砰然暴起数团血雾。
手筋脚筋全都被挑断。
扑通一声。
青年宛如一滩烂泥,浑身炁毒散尽,经脉破碎疮痍,终究是再起不能。
孟越灼负手走近,志得意满,狞笑出声:“怨恨吗?呵呵呵呵……”
“怨恨吧,我就喜欢看你们这种满腹怨毒仇恨,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那感觉……”
“太美妙了。”
孟越灼微微仰头,微阖双眼。
似是在陶醉。
沈翊在人群外围目瞪口呆,这孟越灼的癖好还真是变态啊。
“舵主,此人钢筋铁骨,以毒练功,邪门妖僻,我们如何处置,可要杀了吗?”
执刀的暗卫出声询问。
闻此言,外围的阿月神情再度焦急,阿火是她的奴隶,怎能任由别人生杀予夺?
沈翊低声道:
“别急,再看看。”
阿月瞪大了一双杏眼,还看?
再看她家的阿火就没了。
然而事实上,沈翊的判断没错,孟越灼生性扭曲,怎会就这么杀了阿火草草了事。
他看着青年那噬人的目光。
嘴角却是扬起一抹弧度。
“先不杀,我有一个有趣的想法,正好我今天有新货上门,你要找的……”
“嗯,是阿秀对吧。”
孟越灼凑近黑袍青年,狞笑道。
“虽然我不记得她长什么模样,但是想来应该花样差不多的,便让你看看……”
“我是怎么把女人生生玩儿死的……”
“你就知道阿秀是怎么死的了。”
孟越灼一字一顿说着,说完又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狂笑,让人不寒而栗。
青年唇齿颤抖,咬牙切齿道:
“孟,越,灼,你不是人!你不配做人!”
“你该被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
孟越灼顿时仰天狂笑:
“其他人都散了吧。”
“你们三个,带着他跟我来!”
一场毫无悬念的刺杀,就此落幕。
巨鲸帮众应声散场,各归各位,沈翊却已经先一步拉着阿月原路返回。
“计划不变。”
整个花园很快便人影尽去,孟越灼哼着小曲,负手踱步走在前面。
两名暗卫,则是拖着半死不活,宛如烂泥的黑袍,跟在其身后。
一行人穿过数个回廊厅阁。
来到一处精致开阔的别院门口。
门口有两名婆姨、两名小厮侍候着,都是惯例帮着孟越灼收拾首尾的老人。
都做得很干净利落。
“准备得怎么样?”
孟越灼开口问道。
“已经吃过药了,在床上躺着呢,保证舵主叫醒之后,对方立刻欲火焚身,说一不二。”
婆姨一脸谄媚,躬身叙说。
孟越灼啧了一声,发出一阵嘿嘿淫笑:
“说一不二,那也无甚意思。”
“我先进去看看。”
“咱们还是老规矩,等我招呼你们再进来收拾,期间若是打扰,我直接打断你们的腿。”
婆姨和小厮当即躬身连连应是。
孟越灼带着两个暗卫,暗卫拖着阿火走进别院之中,穿过第一进的小院,径直来到第二进的大院正中央的厅堂。
孟越灼推门而入。
厅室正中央是一个抬起的高台,高台上摆放一张巨大床榻,白色的轻纱帘帷自上方垂落披散而下,帘帷纱幔之后,一道人影婀娜,隐隐而现,撩拨着孟越灼躁动的欲火。
“你们,将他拖进来。”
“绑在那边的木架上。”
床榻一侧本就有木架和铁链,本是作为孟越灼助兴之用,如今正好可以用来将黑袍青年绑在上面,束缚其行。
但他的视野,却能将床榻之上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
两名暗卫低声应是,一左一右将几近昏厥的黑袍青年架起来,以铁链束缚手脚腰身。
确保以他现在的状态。
根本无法动弹,更别提脱身。
做完这一切,孟越灼催促两名暗卫出门去候着,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两个暗卫对视一眼。
走出房舍带上房门。
就这么一左一右充当起了门神,至于一会儿里面传出各种凄厉惨叫和哭喊声。
他们都见怪不怪了。
孟越灼不去看形容凄惨的黑袍青年,而是兴奋地搓手,走上床榻高台。
撩开纱幔。
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美,太美了。
妖,从未见过的妖娆。
见到阿月的刹那,孟越灼感觉之前玩过的所有女人不过是庸脂俗粉。
阿月披着片缕红衣,横陈于塌。
玲珑的娇躯,羊脂般的肌肤,修长的玉腿,展露得淋漓尽致。
或许是因为春药的原因。
她的肌肤呈现一种白里透红的红晕,更添了几分摄人心魄的美。
孟越灼不由自主地伸手。
想要抚向对方的脸。
他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神颜,眼角的泪痣更是让他热血上涌,不由喃喃道:
“小子,我后悔了。”
“这个,我想我会玩很久的。”
木架上的黑袍青年,绝望地抬起头颅。
忽然。
那床榻上的美人骤然睁开了眼眸,露出一个动人心魄的笑容。
孟越灼却不觉惊喜。
而是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心底生起,直冲脑门天灵,让他思维都呆滞片刻。
情况不对!
骤然间,一赤一青两道光影,从被褥中劲射而起,嘶嘶声于孟越灼耳畔回荡。
让他亡魂皆冒。
两条小蛇张开大口。
锋利的蛇牙更是映入孟越灼的余光。
他仓促之下赶忙调动真气凝罡。
欲以罡气护持。
然而,身下的美人却是素手一抬一旋,真气陡然凝聚,散发荧荧青光。
一掌既出,便印在孟越灼的胸膛。
他周身刚刚凝聚而起的罡气轰然溃散,两道蛇吻皆是一口咬在他的脖颈。
“啊!”
孟越灼惨叫出声。
阿月掌势未尽,再度暴起一股真力,将他整个人宛如沙包一样打得倒飞出去。
轰隆一声撞在厅中立柱之上。
人在半空,鲜血已然狂喷洒落一地。
黑袍青年满目愕然。
眼前一幕的转变实在太过突兀。
但见那床榻之上,一袭红衣旋身而起,以一个极其优雅地姿态,赤足翘腿而坐。
那魅惑十足的面庞带着粲然的笑容:
“小阿火。”
“你主人我来帮你报仇咯。”
阿火瞳孔骤缩。
是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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