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早,何念刚到教室坐下,便感觉有些不对,她的桌子被人动过。
每天放学前,她都会把课本按照自己的习惯整理好,桌上的课本虽然还是堆着,但明显和自己的摆放习惯不一致。
何念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整理了起来,带着几分小心,不知道有什么“惊喜”在等着她。
前面的几本书都没什么问题,拿起被垫在最底下的语文课本时,只见包好的书皮上被人用美工刀划的七零八落,里面的书页也有或深或浅的划痕。
扉页写着何念名字的地方,还被打了一个大大的红色的叉,甚至后面几页都有叉的痕迹,显然动手的人下了力气。
何念皱了皱眉毛,这书看起来是不能用了,只是可惜了上面做的笔记。
她其实并没有十分愤怒,反而有种靴子落了地的感觉。
从小到大,她一直不是个人缘很好的人,同龄的女生总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成绩又好,不喜欢和她一起玩。
男生就更别提了,从幼儿园开始,就有小男生为了争做她的新郎而打架。
在宁市的时候,只有田雨这么一个走得近的发小,却在上初中的时候,被父母接去了沪市。再有就是来了京市认识了袁圆。
她越长大越发现自己其实是个社恐,不擅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更享受一个人独处的时光。
但她这种性格,却总是被人冠上“清高、孤傲、看不起人。”
在宁市的时候,便隐隐被人针对。特别是有些被她拒绝过的男生,背地里说的更难听。
最过分的是她初二那年,有个宁市的小二世祖追她被拒绝后,在她的书桌里放了一只死麻雀,她到现在回忆起那个触感,还有些不寒而栗。
那次她直接被吓哭了,回家就发了一场高烧。何父知道后大发雷霆,宁大附中也严肃处理了这件事,男生最后被记了大过。
后来,隔壁徐家阿姨知道了这件事,心疼不已,便要求自己家徐一航照看着点何念。
何、徐两家是世交,徐阿姨打小就喜欢何念,她一直就想要个乖乖巧巧的女儿,要不是生肖不合适,差点就真认了干女儿。
徐一航比何念大了三岁,那会他在宁大附中高中部,得知何念被欺负后,每天放学都会等一等何念,有空还来初中部转几圈,给她带些零食。
后来,宁大附中的人都知道,初中部的校花何念有个长得高高大大的学霸哥哥,是高中部的年级长徐一航。
想到这里,何念不由叹了口气,一航哥哥现在应该已经念大二了,好久没见他,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样?
而自己,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市,就算被欺负了,也不会有人替自己出头了。
她不禁有些惆怅。
就在这时,上课铃声响起,裴大少爷斜挎着篮球包、踩着铃声潇潇洒洒地走进了教室。
第一节正好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姓唐,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太太,她皱着眉毛看着裴妄,忍了忍还是没说什么。
虽说她的课,裴妄几乎不来。但附中里谁不认识裴大少爷。
毕竟她办公室的空调还是裴家出资换的,只是裴少爷物理能考满分,语文一定要不及格吗?
裴妄走到座位边上,眼尖地发现何念正拿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语文书翻看着。
他不由得扬了扬眉,坐下压低声音道,“好学生,你也对语文深恶痛绝吗?还是什么新的行为艺术?”
何念见到罪魁祸首,并不想搭理他,只是把书放在桌面上,拿起笔开始听课。
裴妄也不气恼,坐下后窸窸窣窣地在桌上翻了起来,终于在一堆书本中找到了他簇新的语文教材。
他递给何念,声音提高了几分道,“给你,反正我也不用。”
何念还没来得及回话,却见一个粉笔头从讲台上扔了过来,抬头看去,只见唐老师满脸不开心地盯着两人。
“有些同学,自己不好好学,也别影响其他同学上课。”
班上同学都扭头看了过来,甚至有几声轻笑传来。
何念脸色有些发红,忙把他的课本推了回去,裴妄也老神在在,难得没再开口。
唐老师轻哼一声,也不再管他,继续讲起了兰亭集序。
裴妄见何念也不理他,便双手环抱,跷起了二郎腿,目光看着何念的那本破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不容易下了课,唐老师刚走出教室,袁圆便转过来说道,“阿念,我刚就看到了,你这书怎么了?”
何念把教材递给她看,“不知道谁干的,我早上一来就这样了。”
袁圆有些愤愤不平道,“谁啊,这么没素质,一看就是故意的,待会儿咱们一起去找吴老师。”
何念点了点头,也没其他的办法了。
一边的裴妄却慢悠悠地说道,“好学生,你也够可以的啊,来了附中没几天,就得罪人了。”
何念有些无语,一时不知道他是装傻还是真傻。
袁圆眼珠子转了转,“阿念来了之后,好像除了和妄哥你做同桌,被人关注以外,其他也没干啥吧?”
裴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所以,你的意思是怪我?”
何念和袁圆一了点头。何念的眼神里满是嫌弃,仿佛在说,要不是有你这个同桌,我至于被人盯上吗?
裴妄轻嗤了一声,把自己的语文书往何念桌上一扔,拿起她那本破书走了出去。
“等着,哥给你把人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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