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贺行连忙站起来，因为力度太大，速度太快，甚至连皮质沙发都往后蹭了一小段。
“哈哈哈哈……”顾一瑾哈哈大笑。
身后根本空无一人。
陆贺行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不可置信看着顾一瑾，“天啊，表嫂，你这种人也会开玩笑吗？”
“是啊，我是个正常人，为什么不开玩笑？”顾一瑾嘴角得意的翘起，“同理，你那‘冷冰冰不解风情木头疙瘩’的表叔，也是正常人，当然也会开玩笑。我和他才一起，生活还是挺有意思的，不会无聊的。”
陆贺行撇了撇嘴嘴，“那您也不能这么吓我嘛。”
“凭什么？我乐意！”顾一瑾美滋滋的低下头，重新翻看计划书，“安静点哦乖侄子，别打扰我。”
……得，看来她现在已经很适应跟陆九渊一起排辈分了。
乖侄子陆贺行安静的在沙发上坐了几秒钟。
不怪他像患有多动症，是陆家从小的家教导致他有长辈在场时不能翘个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所以他现在是真的无聊。
陆贺行转转眼睛，又按耐不住好奇，开始问东问西。
“表嫂，你看的好认真啊，眼睛里都闪烁着阴险……啊不是，智慧的光，是之前您和表叔学了一手吗？”
“表嫂，你怎么知道这一部分是重点？我看你在这几个数据上点了点。”
“表嫂……”
忍无可忍的顾一瑾再也不好装听不到：“闭嘴，陆贺行。”
“哦，是。”陆贺行乖乖的闭上嘴了。
呜呜，表嫂和表叔一样冷酷，无情的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凶！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顾一瑾看陆贺行一脸委屈，莫名感到头痛，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我比较了解健康养生这一方面。”
陆贺行“哇”了一声，随即想起来顾一瑾刚刚才叫他闭嘴，用鼓掌来替代嘴上的称赞。
顾一瑾：“……”
这陆贺行怎么感觉跟陆家人的基因都不太一样？他不会是陆家唯一一个活泼开朗的人吧？
顾一瑾大致看完了这个方案：“我觉得写得还不错，就是有几点还值得改进。”
“是吗？”虽然陆贺行看着温和好脾气，但骨子里还是有世家公子哥的傲气，他是不接受外行对他认真工作的成果指指点点的，即使这个人是他敬重的人。
“你选择的市场是好的，目前老龄化已成为趋势，再加上城镇居民体量巨大的退休金和储蓄金，两者结合就有巨大的疗养的市场。”顾一瑾的语速不疾不徐，但并不会让听的人烦躁，反倒是觉得她每个字都能深入人心，充满说服力。
陆贺行听顾一瑾对这方面有些了解，而且开头就在夸他，心情明媚了不少，也就继续听下去。
“你的重心选取也不错，着重关注那些有慢性病的中老年人。我知道一些所谓的‘养疗中心’例子，最后要么办成了养老院，要么办成了医院，真正需要养疗结合的群体需求却没有得到满足。”
陆贺行连连点头，他就喜欢有人夸他。
“但是，你里面有几个值得改进的点。”顾一瑾语调一转，让陆贺行提起了心。
而陆贺行也从一开始不情不愿“我倒要看看你能讲出些什么东西”的不服气，变成“表嫂好厉害，我要抓紧时间向她请教”。
“你这里面把运营人员和营销人员直接分开，你是想给员工发更多工资，来彰显你这个老板的大度吗？”顾一瑾用提问的姿态，来提出自己的改进方案。
“这倒不是，我希望‘术业有专攻’，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情，各司其职，分工协作。”陆贺行眨眼。
“哪怕是出于这个理由，你也不应该把运营人员和营销人员完全分开。你应当让运营人员承担一部分营销的职责，因为他们是最接近顾客的，他们的服务态度，很大程度上会决定顾客是否会重复消费，是否会交叉消费，或者是否会让顾客自发进行口碑宣传。”
顾一瑾看着陆贺行，“如果你让运营和营销人员分开，只会增加你的用人成本，同时没有更好的发挥营销的效果。”
陆贺行眸底划过一丝诧异。
他出生于经商世家，在国外读的又是全球顶级商学院，自认自己在做生意这方面虽然实战不多但理论一流……
没想到他这位表嫂，年纪轻轻，却比他要周全许多。
陆贺行把顾一瑾提的所有点记录记录到手机备忘录里，“表嫂，你说得对。我光想着创业前期就是要烧钱的，但没想到还可以用这种方式，又省钱，又能达到好效果。”
顾一瑾又和陆贺行讲了好几个她觉得可以改进的地方，陆贺行从一开始对顾一瑾单纯的尊重，变成了强烈的尊敬。
在顾一瑾说完最后一个字后，陆贺行已经便成了星星眼：“表嫂，你可真厉害！”
顾一瑾坦然点头，从小到大她也习惯了类似的称赞，作为顾家的独女，父亲很注重对她商业眼界和头脑的培养。
陆贺行还觉得不够，继续用更加激烈的溢美之词来堆砌到顾一瑾身上。
顾一瑾：……这就有点不好意思接受了。
正在陆贺行激烈的对顾一瑾夸夸的时候，佣人过来通传。
“夫人，先生回来了。”
顾一瑾见陆贺行还在往手机备忘录上打字没注意听，故技重施。
她再次惊呼一声，望向陆贺行背后的方向：“九渊，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陆贺行顿了一下，刚要本能的起身，就想起表嫂之前捉弄自己。
这次他可不会再信了，他已经没那么好骗了！
“表嫂，你吓人也换个新的花样吗，你这招已经吓不到我了。”陆贺行头都不抬，越说越夸张，“虽然像表嫂你这种又有才华又有美貌的大美女，我表叔配你都略显勉强，但你仍然对我表叔不离不弃，但也不代表你可以对我招数都不换一下，我……”
“陆贺行。”陆九渊站在陆贺行身后，平静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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