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儿觉得,乔镰儿看他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为什么啊。”他脱口问道。
“就是为了防备像你这样的人。”
宋瑞儿冷笑一声:“乔镰儿,你装得大义凛然的样子,实际上你们不是为了行人跟这些山贼打斗,你们是为了你们自己,这些山贼是冲着你们来的。”
他马上判断得出来,是乔家赚到钱了,惹人眼红。
他今天在长青街流连,八号摊位生意是最好的,客人排着长队。
其他摊位的老板,都对八号摊位投来嫉妒羡慕恨的眼神。
有人的眼神特别的阴森,像是恨不得乔家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当时他就判断,迟早有人会找上乔家,乔家迟早会有麻烦。
所以他就决定,就算一开始不顺,咏关县他也要多跟着来几次,说不定哪一次就捡到便宜了。
哪里想到,这些人今天就迫不及待动手了。
乔镰儿眉梢一挑:“你要清楚什么是山贼,固然这一次主要是针对乔家,可是他们驻扎在山头上,就是对所有行人潜在的危险,以后行人经过这里都不安全。”
“像你宋瑞儿这样的人,被山贼杀死了当然没关系,可其他无辜的路人呢。”
宋瑞儿气得脸色发青。
乔镰儿不再搭理他,对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子招了招手。
这姑娘刚才想冲上去的,被家里人拦下来了。
知道这里可能需要帮忙,姑娘几乎是跑过来的。
“小妹妹,需要我做点什么事情吗?”
“嗯,咱们一起把这两个人的尸体扔到山坡下面去。”
乔镰儿说着,抬起了一具尸体的后背:“你抬一下脚。”
这一具尸体是被割了喉,地上浑身都是血,散发着冲鼻的腥气。
姑娘有些害怕,僵在原地没动。
她看着还好,要她去碰这种尸体,还是有点发毛。
“姐姐,你害怕呀。”乔镰儿冲她笑了笑。
这一声姐姐,把姑娘喊清醒过来了。
这丫头瘦瘦小小的一个,七八岁左右,都敢杀人,都抬得动大半个身体。
她都十五岁了,还站在一边畏手畏脚。
“谁说我怕,我才不怕。”
姑娘说着,抬起了尸体的脚。
她发现,大半力气都在这小丫头的手上,偏偏她神态自若,心想小丫头力气真大。
走到了路边,乔镰儿喊了一二三,就把这一具尸体给扔了下去。
“小妹妹,这样不怕尸体发臭吗?那路过的时候——”
“放心,山中的狼闻到血腥味,晚上成群结队就出来了,会啃得干干净净。”乔镰儿说。
“那就好。”
姑娘放心地和她抬起另一具尸体。
处理完这件事,姑娘的脸上多了两分自豪。
乔镰儿相信,这会给姑娘今后的人生增加勇气。
尸体都抬过,还怕啥困难?
等到转身回来的时候,乔镰儿就看到,宋瑞儿已经坐到了车轼上。
正试图把马车赶走呢。
乔镰儿抱着手,在一边看热闹。
宋瑞儿一心想赶着马儿离开,脸上带着焦急,没有注意到乔镰儿已经来了,只想着马上这匹汗血马加上马车就是宋家的。
他的心怦怦跳。
一百五十两是可以卖到的,不就赚大发了?
他马上要成为宋家的大功臣了,被宋家供着,当小祖宗。
他不会赶马车,但是这里路段狭窄,两山夹峙,不怕马车翻沟里去。
等离开这个路段,他就让会赶马车的路人帮他赶,然后给一点好处。
可是他甩了几下缰绳,才发现马车岿然不动。
甚至,这一匹汗血马还不耐烦地甩了甩头,表达着对他的不满,蹄子也在暴躁地踢动着。
前面乔镰儿已经在车轮子下垫了石头木棍,宋瑞儿忙着把马儿赶走,完全不管检查这些的。
而如果他检查,东西没有清理干净她就回来了。
眼看着宋瑞儿来了气,想要用力地抽打大红。
乔镰儿开了口。
“瑞儿啊,这马车轮子下垫着东西呢,你怎么赶得走呢。”
她这一开口,宋瑞儿冷不防一个哆嗦。
他想要快点离开,就是因为乔镰儿抛尸以后要回来。
这下子被逮了个正着。
转头一看,乔镰儿手上拿着一根棍子呢,正在一下一下往掌心上打,似乎下一秒就要落在他的头上。
宋瑞儿赶紧跳了下来,一个打晃才站稳,果然看到轮子下面卡着东西。
“我没有赶过马车,我试一下罢了。”
“噢,是这样的吗?”
乔镰儿问出这一句,宋瑞儿就生出了一阵不祥的预感。
他拔腿就跑。
乔镰儿拿着棍子追了上来。
“去告官是吧?想要偷马车是吧?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
棍子落到宋瑞儿的背上,屁股上,肩头上,打得他嗷嗷大叫。
最后干脆在地上爬了起来。
乔镰儿早就想好好收拾一下宋瑞儿了,要么是没有逮到他,要么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这下子,她可要好好过足手瘾。
上头,乔家男人和路过的行人把那些山贼都打趴在地,死的死伤的伤,山贼头子也被绑起来了。
有两个后生自告奋勇,要把头子送去衙门。
乔老大让大用大成也跟着去。
毕竟,剿灭山贼是大功,主要的功劳在他们的头上。
大家到了下面,就看到乔镰儿在追着宋瑞儿打,宋瑞儿连滚带爬,看起来很是狼狈。
而乔镰儿完全不留情,棍子狠狠招呼着。
“这是咋了?”乔老二问道。
那姑娘就站在马车旁,给他们守马车,她说:“大叔,这个小孩说你们杀人了,要告官,还要跟你们敲诈二百两,然后又要赶走你们的马车。”
原来是这样,乔家人拳头都硬了,该打,狠狠地打。
大用和大成都看向了这个姑娘,姑娘个子有点高,说真的她不算漂亮,只是相貌周正,但是身上有一种勇敢不惧的气质,让他们同时被吸引。
乔镰儿打累了,终于停了下来。
宋瑞儿全身都疼,呜呜哭着,气恨不已。
那个赶马车的老伯看到他这样做人,根本就不想载他,赶着马车自己走了。
这会儿,夜幕开始降临,一起收拾山贼的人们,相互告别,继续赶路。
这一次经历,值得铭记。
那个山贼被绳子捆着,嘴里被塞住,呜呜叫着。
乔镰儿走到他面前,把他嘴里塞的茅草扯出来。
“有人给你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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