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马上直起腰,说道:“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
“不用。”时宴言简意赅的对她说道,“回去睡。”
林默坐在椅子上,不肯动:“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我死不了,明天再来陪,现在赶紧回去睡觉。”
时宴开始赶人。
她的黑眼圈重得都能画地图了,待在这里毫无意义。
“我不。”
林默脱口而出,身体都没动一下。
她不敢离开这里,也不敢离开时宴。
她怕一觉醒来,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更怕她在睡梦中被人绑走了重新丢回那个园区,在这里,谁都不能相信。
“林默,你又犯犟了是不是?”
时宴眯起眼睛,语调里的耐心快要用完了。
每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是不耐烦的前兆。
林默咬了咬唇,伸手握住他的手臂,语气软软的,带着恳求。
“你就让我留下来吧,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她害怕,心慌。
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时宴触及到她眼睛里的祈求,亮汪汪的,可怜巴巴的,像一只在陌生地方被吓坏了的小野猫,黏糊糊的贴在他的身边。
让人没有拒绝的能力。
时宴长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个号码,吩咐陈让给这间病房里多加一个床位。
陈让办事效率高,很快就让人抬进来一个单人床,铺盖和被子都是最新的。
林默终于松懈下来,乖乖巧巧的待在病房里。
病房外面有人站岗,层层守护。
这里是最严密的军区医院。
她可以从这些人力物力中猜出来,时宴的身份非常重要,地位也很高的样子。
也对,如果他地位不高,怎么可能联合官方一起开火呢?
夜深。
林默躺在单人床上,侧着身体面对时宴,眼巴巴的看着他,久久都舍不得合眼。
“别看了,快被你盯穿了。”
时宴冷不丁的在寂静中开口。
林默敛了敛神,低低吐出三个字:“谢谢你。”
“怎么谢?”
男人嗓音低低沉沉的,带着好听的磁性。
林默抿了抿唇,在被子里掐着自己的手心,听到自己的声音轻轻的发了出来。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样行不行?”
时宴意外的瞥了她一眼,眉梢微微轻佻。
“什么都行?”
“嗯。”
“不要自尊和骨气了,也不追求自由了,事业也不要了?”
时宴淡淡的调侃她。
一个月前,她还犟头犟脑的要离开他,去实现自己伟大的事业宏图。
现在倒是丧了不少,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
林默垂下眼眸,里面划过浓浓的暗淡。
“总要报答你的。”她说。
如果没有时宴,她早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任人揉捏搓圆,为所欲为。
命都没了,哪里还有什么骨气和自尊?
“报答我。”时宴喉结微微滚动,随即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去给我倒杯水,渴了。”
“哦……”
林默起身从床上下来,乖乖给他倒水去了。
这里的水杯都是军绿色的搪瓷缸子,林默兑好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递到时宴床边。
“好了。”
时宴用下巴点了点自己的肩膀,掀眸说道。
“我是病号,没力气,自己喝不了。”
林默:“啊?”
“会喂水吗?”
林默窘迫的点点头,连忙回答:“会的。”
“扶我起来。”他说。
林默动作极其轻微的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柔软的床背,又把搪瓷缸递到他唇边。
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的。
时宴似乎真的渴了,就着她的手摄入不少水,喉结滚动中,平添几分性感。
林默有些脸红的移开目光。
都什么时候了,人家都中子弹了,她脑子里居然还想那个事。
喝完之后,林默扶着他躺下,动作万分轻柔,不敢触碰到她的伤口。
仔仔细细的给他盖好被子,林默刚想转身回床上,时宴突然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微微用力,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鼻尖相抵,气息交融。
他身上还散发着久违的熟悉而又独特的味道。
“这一个月,有没有和秦礼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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