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白嗓音破防:“他来干什么?”
“商业合作。”
时凛不急不缓道:“目前安和急需多方资金流,需要财务支撑,北城最有钱的几家,其中就有华尧。”
陆知白手背青筋凸起。
“一定要选他?”
时凛挑眉:“有钱送上门,我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望向陆知白,眼底闪着一抹揶揄。
“所以陆总还是想办法尽快活起来,真担心到时候你的事业和老婆都会被拱手让人。”
陆知白想骂脏话。
但被气得狠了,他喘不上气,艰难的给自己把呼吸罩戴上。
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时凛爆出一句脏话。
“去你妈的。”
时凛唇角轻扯,不跟他计较,转身出了病房。
下面还有会议,他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离开时还不忘吩咐护士:“陆总情绪起伏大,让他老婆进去陪他一会儿,主意把控时长。”
“好的时总。”
钟雪进房间时,一眼就看到陆知白起伏的胸膛,因为幅度大,确定他醒着。
她走过去,坐在他的床边。
“你怎么样了,感觉还好吗?”
陆知白咬牙切齿,字句含糊不清。
“很好,绝对死不了。”
“那遗嘱呢,还立吗?”钟雪幽幽问道。
陆知白的喉咙一哽,说不出话来。
似乎过了很久,他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当时是为了以防万一。”
“所以让我打掉孩子也是为了以防万一。”钟雪扯了扯唇,看向他,“既然陆总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又何必在乎华尧呢?”
陆知白苦笑一声,似带嘲弄。
“对不起,打脸了。”他说的坦坦荡荡,“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占有欲极强的圈地生物体,我以为我死后会希望你过得自在幸福,可一想到你会被华尧抱在怀里,圈在身下,做着我们曾经做过的事……”
他顿了下,嗓音沙哑:“我做鬼都接受不了。”
他说着,伸手去摸她,挥了好几下才触碰到她,然后揪住她的衣服一角。
“钟雪,如果我死了,遗照都要挂在你的房间里,不许别的男人碰你,你就当我是……疯子吧。”
钟雪抿唇,扣住他的手,故意道:“你想得美。”
“如果你死了,我会马上给孩子找个新爹,组成一个新的家庭,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反正不是你就会是别人,你自己看着办。”
“咳咳咳咳……”陆知白没忍住咳出声来,继而紧紧攥住她的衣角,揉出一团褶皱,“那必须是我,我绝不死。”
钟雪:“真的?”
“真的。”陆知白强撑着精神,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别生我的气了,也别选华尧好不好?”
他太过卑微,指尖都是凉凉的。
沙哑的嗓音并不清晰,可极力在求她的原谅。
钟雪的心一块块塌陷下去,手心裹住他的手背,把温度传递给他。
然后,她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枚素圈戒指,掰开他的无名指,低头套了上去。
陆知白一僵,有些怔愣。
“这是……什么?”
钟雪抬眼看他,一字一句地说:“没感觉到吗,我在向你求婚。”
她给自己也戴上女士戒指,然后伸出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陆知白,等你出了icu,我们就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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