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棉醒来,床侧已经空了。
她起床洗漱好,出了卧室,就看到时凛白衣黑裤,端着早餐摆在餐桌上。
“醒了?”他招呼她,“过来吃饭。”
林棉走过去,感觉小腿还有些发软。
昨晚的记忆太漫长,以至于现在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他反倒像是没事人一样,一大早神清气爽,干净利落。
时凛给她剥了个鸡蛋,递到她嘴边,眉眼间还带着轻快笑意。
“来,咬一口,补一补。”
林棉窘迫,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大口,磨牙霍霍的。
“我警告你啊,我们得谈谈规矩。”
林棉抓着他的手腕,趁机说道:“在我生下宝宝之前,你不能这么放肆,就算你是医生也不行,最多……一周一次。”
时凛低头笑:“怎么,受不住了?”
“是谁说下次想让我叫的,不听了?”
林棉的脸臊得慌,但关系到这种福利,她还是不能错过的。
“当然要听。”她毫不避讳的和他对视,学着他平时的样子。
“你等我学习一周,下周收拾你。”
她的嗓子还有些哑,气势也不足,说出这话显得格外软绵。
时凛被她给逗笑了,宠着她直点头。
“好,我等着。”
“学习资料有没有,需要我给你找吗?”
林棉:“……不、需、要。”
时凛调戏够了,把剩下的半个鸡蛋壳剥了,递到她嘴边。
“好,再吃一口。”
林棉又咬了一口,直接从他手里接过鸡蛋,低头干饭。
不需要喂,她会自己吃。
餐厅的气氛一片和谐,小猫吃饱喝足,正在客厅跑酷,电视里播报着本城医疗的最新情况。
里面提到外企,又提了两句安和集团。
林棉的视线被吸引过去,认真看完了整个早间新闻。
“这就是传说中的商战吗?”她感叹道。
“嗯,任何事情做大了,总会有豺狼虎豹盯着,这是惯性。”
“那……后果会怎么样?”
“赢了步步高升,输了……”时凛一笑,吐出四个字,“倾家荡产。”
“那你尽力就好。”林棉看着他,认真说,“赢了,我为你骄傲,输了,我来养你。”
她没有告诉他必须要赢。
也没有赋予他过大的压力。
只是在他的身后,默默为他铺了一条平安稳健的后路。
时凛的心一阵阵发软,喉结轻滚了下。
“好,我尽力。”
林棉笑了,又亲自给他剥了个鸡蛋,递到他嘴边,眨了眨眼睛,礼尚往来。
“那时总也咬一口,补一补?”
时凛一口咬上去,直接把鸡蛋叼走了。
阳光洒进来,餐厅一片明亮,映照在两道身影上,发着光。
……
接下去的一阵子,时凛再次忙碌起来,早出晚归,身影难见。
林棉也正常工作,朝九晚五。
世界是一台巨大的运行机器,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里独自前行。
陆知白又吐了几次血,每次都把钟雪吓够呛。
即便医生说没事,她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
等医生护士都离开,病房陷入一片安静,钟雪给他盖好被子,独自一个人进了洗手间。
她撑在洗手台上,打开水龙头,一点点清洗溅在手腕上的血。
洗着洗着,眼泪就掉下来。
越来越多,越来越烫。
她再也忍不住,撑在洗手台上压抑着抽噎,肩膀剧烈耸动。
那些血,像是滚烫的火星,溅在她的皮肤上,再渗进心脏里。
压抑,抽搐,疼……带着千丝万缕的心慌和害怕。
“咔哒——”
浴室门突然被推开,陆知白高挺消瘦的身影立在门前,眉心微微蹙了下。
“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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