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被打磨得晶莹剔透。

    上古兵器与仙器之中大多以兽骨打磨,带着灵气,极少数以人骨为刃,这极为不人道。

    据说在魔界。

    不少魔修所使用的法器都是以修士的骨头打磨而来,它们也带着灵气。

    现在在台上展示的白骨棒中所封印着的除了浑厚的精神元力之外还有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水系灵根的灵力,这缕灵力感知到主人的存在,整个身体泛着淡蓝色的荧光,南风的手掌倏然握紧成拳。

    他的眼神变得可怕。

    原先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瞬间崩裂,鲜血沮沮流出。

    丁砀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风无澈将手轻轻放在南风的肩头。

    “不要被愤怒冲昏头脑。”

    南风的气息逐渐变得均匀起来。

    丁砀见状,让人将白骨棒收入锦盒中,他又走到一羊皮卷之前,大手一挥,那羊皮卷便舒展开来,只是一眼,便可见到那羊皮卷之上刻画的文字闪着金光,匆匆一瞥,却是使得南风心中更为惊骇,他的指甲死死的嵌入手心。

    鲜血不停的流下。

    他的眸中尽是痛苦。

    “呜呜呜呜呜——”

    他悲痛的想要站起,却只能无力的捶打着双脚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风轻连忙看向风无澈,风无澈也急忙将静心咒打入南风体内,南风此时情绪极为异常,如此之下恐有生命危险,风轻见状便也顾不得太多,连忙在精神力的辅助之下用瞳术探查此刻南风识海中的内容。

    在那里。

    风轻看到了很多残忍的画面。

    她从南风的识海里抽离,连忙双指按住了南风两边的太阳穴迫使他强行冷静下来。

    “别难过,你先平复情绪,他们的尸骨,我会替你取回来。”

    “南家的冤屈,也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这一天,很快就会来到了。”

    在风轻的安抚之下,南风竟然静静的稳住了自己的心神,他脸上涕泪四流,看着好不狼狈,金元宝连忙命人将南风推离主场,怕再刺激他的情绪,没想到南风却是死死握住了自己轮椅的轮子,他不想走,他要留在这里。

    逃避可耻且无用。

    “小风轻,这?”

    “金老板,随他吧。”

    金元宝叹了一口气,他一直守在南风身后,生怕他因为情绪激动出现什么意外。

    台上,丁砀对先前南风的失控好像十分满意,他又道:“此次总决赛便只有我主坊与金源坊了,不知金源坊的风轻小友可愿挑战本擂主啊?”

    以别人的苦难作为向上爬的垫脚石。

    丁砀他是咬定了风轻会为了南风应下这最后一局。

    风轻上前,风无澈拉住了她,示意她三思而后行,到时炼丹师另辟蹊径创造出的异度空间,他身为修士未必能够进入,这就意味着,卿卿需要独自一人面对中段六元灵药师丁砀,修为越阶,犹如天堑难以逾越。

    “哥哥,你知道我先前在南风的识海里看到了什么吗?”

    她将之前自己所看到的影像通过七宝玄境传送到风无澈识海之中。

    风无澈也颇为动容,面容震惊。

    那白骨?是南风阿爷和叔叔的尸骨?

    羊皮卷上所记载的天阶功法也是南家心法,而且这心法当初是记录在南风爷爷后背之上的,用了特殊的精神力浸染笔墨,不能拓印和取下,所以台上那经过伪装的羊皮卷天阶功法……其实是南风阿爷身后的整块人皮。

    难怪先前南风如此癫狂。

    “当然,我不是因为南风大哥才愿意接下这最后挑战,我们昨日说好的,这是引起丹宗注意,能以最快速度站在丹宗面前与其做交易的最好机会。”

    各有所求。

    只是丁砀将风轻与风无澈都当成了南家后人,他想要借此机会彻底击杀风轻,而风轻将错就错,她既可以帮助南风拿回属于南家的东西,也可达到自己的目的,南风固然是个不错的朋友,可风轻还不至于为了一个认识一月不到的“朋友”就豁出性命的存在。

    风无澈松手。

    风轻上了台。

    她大胆应下。

    “若是我能成功胜过丁家这最后一位蛊毒师的话,定然要好好向丁家主讨教一番。”

    丁砀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后生可畏。

    风轻进入大阵之中。

    最后一次比试,不仅比试炼毒控蛊,还可在炼制期间以精神力攻击对方阻挠对方进度。

    风轻这次所要迎战的是丁家的一名前段的六元灵药师,他有着花白的胡子,满眼虽然浑浊却冒着精光,进入阵法中后,他轻松捏出空间之门,险些便要击中风轻的命门,而风轻同时也创建出了空间之门,瞬移至台上桌边。

    “小姑娘,老朽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资质如此上佳的娃儿,你现在认输,拜入我门下,待会,老朽便不会让你输得太惨。”

    “不用,我有师傅。”

    炼毒什么的,那毒老头虽然精神力段位不行,可在毒术之上,风轻得起真传,这九州大陆之上,倒真的没有几个人能够与之比拟的。

    而蛊毒师与之相差不多。

    这也是风轻能够快速上手的原因之一。

    “无知小儿,信口雌黄,当真以为自己能一口吞苍穹了。”

    被拒绝之后的老人手重重一锤,其台上的炉鼎随之碎裂成千片,紧跟着,一口巨大的炉鼎便从天而降,落在了老人身前台上,巨大炉鼎在老人强大的精神力之下迅速缩小,闪着赤红色的光芒。

    “云鼎。”

    “竟然是云鼎。”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费老在擂台上对战时祭出云鼎的。”

    云鼎。

    在炉鼎之中算得上顶级器皿了。

    而台上的费老,便是南诏赫赫有名的六元灵药师费荣,费荣是南诏中极为疯狂的灵药师,他钻研精神力数百年,发须皆白,终于在甲子之年悟得大道,最后成功晋入六元灵药师顶级灵药师的行列中,据说他一开始是有着妻儿老小的,后来为了断情绝爱,专心修炼,竟然杀妻杀子证道。

    而他的这口云鼎。

    便是用其妻子与孩子鲜血浸染了九九八十一天才大成的。

    不过……这都是传言。

    具体有几分真实就不得而知了。

    台上丁砀看着这一幕勾起嘴角。

    再天才的苗子遇上这头老疯子,下场,可都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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