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彧看着风轻良久。

    终而轻轻一叹。

    “是啊。”眼前少女怎么会是阿姐?阿姐她修习了邪术,永远都长不大的。

    池彧太过骄傲。

    先前能放下身段对风轻说这些话已经实属稀奇了,如今又经过这么一遭,他转身御剑而去。

    储如蓝远远的跑过来。

    “池彧这小子真是没有半点礼貌,亏他还生了如此好的一副皮囊,整天臭屁拽得跟二万八一样。”

    风轻颇为担忧的看着五师姐。

    储如蓝回过头就见到自家小师妹惋惜的看向自己。她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问道:“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五师姐,你说要是储伯伯知道你和我一起来这遗址三年,性格大变样的话,他会不会砍了我?”

    储如蓝先是蹙眉不理解。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追着风轻就要打。

    好啊。

    现在小师妹当真是长大了,竟然还敢拿自己开涮了。

    从玄光朱莺凰遗址中走出之后,来历练的人都变强了不少,他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不似作假,廉修与屠昭等人视线不停往风轻她们所在地方瞟,有着得意,也有着轻蔑,看来他们虽然后期修炼被储如蓝频频打断,可却也有了不小的收获。

    “我要斩了这些狗东西。”

    储如蓝双眼冒火。

    却被风轻拉住。

    “会有机会的。”

    廉家和屠家,以及那个什么永昌侯府,他们在京都都是新晋世家,一同联合,沆瀣一气,不能轻易动一方,要么……就一窝端了,且还要在一个极为正式,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的场合。

    储如蓝带着风轻再次回了京都。

    时隔三年。

    她们之前在遗址所发生的事竟然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风轻与储如蓝面容倒很是轻松,可她们才回到相府,就见到一脸愁容的储丞相在原地急的团团转。

    储如蓝轻轻唤了一身:“父亲。”

    男人才转过头。

    看到自家女儿与风轻之后,他脸上扬起了一丝勉强的笑容。

    “储伯,怎么了?”

    按理说,储如蓝在玄光朱莺凰遗址内出尽了风头,储丞相应该为自己女儿高兴才是。

    男人沉吟了半晌。

    最后才将目光从自家女儿移到了风轻身上。

    “风轻小女娃,三年不见,你现在出落得愈发让人惊艳了。”

    说到这里,褚承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对了,有一件事要与你们说,你们姐妹二人,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原来,之前因为星宿师被废一事朝野动荡,且居在深宫的大炎皇帝都已然听说了风轻当众劫法场之事,而当时围观之人将风轻的容貌传颂得天上有地下无得,所以导致了大炎皇帝也迫切的想要见一见风轻这个奇女子。

    奈何刚处理完星宿师的事风轻与储如蓝已经奔赴了磐柳山庄。

    磐柳山庄开启玄光朱莺凰遗址必须得要再等三年。

    这一等,就到了现在,之前得知储如蓝与风轻已经出了磐柳山庄之后便一道圣旨直接到了丞相府,说是三日之后的宫宴,希望储丞相带着自家女儿一同出席,顺便还重点说了一些,连着那位劫法场的姑娘也带上。

    都说伴君如伴虎。

    皇帝的心思比女人心思还要难猜。

    褚承得知此事之后便焦灼不安,因为他根本难以判定着到底真的是皇帝所说的欢庆宫宴,还是因为风轻之前扰乱法场特意设下的鸿门宴。

    “没事,我去。”

    风轻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储如蓝皱眉道:“这死皇帝真不当人。”

    褚承闻言大惊,立马训斥道:“如蓝,慎言!”

    储如蓝这时才想起自己已然回了储家,又要做回那个谨小慎微,端庄自持的储家嫡女。

    “五师姐,没事的,瞌睡就有人递枕头,你信不信,现在廉修那几人回了自家后定然也会开始揣摩圣意,然后故意送上我们的把柄,若是到时候皇帝真的只是举行欢庆宫宴的话,皇帝主动赦免我们“罪行”便显得他宽宏大量,可若是皇帝真的想要处置我的话,那廉修他们所递上去的“罪证”便会成为皇帝对付我的原因。”

    “小师妹,你走吧,你回神农殿,皇帝的手再长,也伸不到那里去。”

    储如蓝无比焦急,尤其在见到小师妹一脸淡定的分析出其中利弊的时候,她更是被骇得胆颤心惊。

    风轻笑了。

    “五师姐,你放心,我从来不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上。”

    哪怕他是一国之主的皇帝也不行。

    “那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储如蓝急匆匆的就要冲向小院。

    风轻拽住了她。

    “不用,我要去参加宫宴。”

    且不说储丞相已经接到了圣旨,且所有人都看着风轻走进了相府,若是风轻这个时候逃脱的话,皇帝便可以再度拿储家开刀削弱其实力。

    再者,风轻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先前在玄光朱莺凰遗址中廉修故意攻击使得她们受伤引来了凶兽,当时还差点害得自己与五师姐没命,这个仇风轻记了两年了,只等着出了磐柳山庄再与廉家等人清算。

    而宫宴。

    在皇帝眼皮底下。

    便是最好的机会。

    几大世家,之后再也无法翻案。

    储丞相与储如蓝都一脸惊诧的看着风轻。

    “风轻小娃,其实你不用做到这一步,我知道你是顾虑储家,可你为我们储家所做的已经太多太多了。”

    “是,又不仅仅是,若是储伯愿意相信我的话,便带着我出席宫宴,我自会化解万难。”

    看着风轻自信的面容。

    储丞相重重叹了一口气。

    “好。”

    宫宴。

    那可是极为豪奢的。

    金镶玉,玉满堂,红花绿墙,高楼瓦砾,数不胜数。

    在宫宴开始的前一天,储如蓝带着风轻去了甸兰古城最有名的裁缝店,据说那裁缝店的老板娘有着一副巧手,做出的衣裳巧夺天工,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宫宴前的三个时辰。

    储如蓝将风轻押在了铜镜身前。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配饰,风轻极为头疼,储如蓝说这是宫规,让风轻无论如何都要挑个七八样,风轻被逼无奈,最后挑花了眼也只选了三样配饰,她平时行装都十分简单,更别说配饰了,如今能选出三样,已经算是很为难她了。

    风轻在储如蓝的闺房里整整被其折腾了一个时辰才被带上了马车。

    马儿疾驰。

    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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