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刻噤声,上前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公千金江凝晚,性敏慧,志坚毅,勇擒匪首,其功斐然,朕甚嘉之。”
“特赐华宅,唯其一人所有,其余人等不得擅入扰攮。”
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逸王妃瞬间瘫软。
这宅子是给江凝晚一个人的?
可江凝晚是他们秦家的媳妇啊!
“谢圣上!”江凝晚心满意足上前接旨。
接过圣旨,江凝晚感激道:“多谢海公公这么晚还来传旨。”
海公公看着满地的东西和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两个人,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意味深长道:“老奴怕是来晚了些。”
“来得正好,不晚!”
“那老奴就恭喜江大小姐乔迁之喜!老奴这就回宫复命了。”海公公也为之高兴,这凌家的宅子回到江凝晚手里,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我送送海公公。”
忽然逸王妃上前拦住了海公公,不甘心地追问道:“海公公,皇上赏赐这座宅子,我和北荒也不能住吗?”
“江凝晚是我儿媳,这宅子是她的,也是我们家的呀。”
海公公脸色些许不悦,“圣旨不都说了吗,这宅子是江大小姐一人所有,跟你们家,跟国公府都没有关系!”
“至于能不能住,要看江大小姐的意思。”
说完,海公公便拂袖离开了。
逸王妃彻底崩溃,险些倒下,旬嬷嬷及时搀扶,才勉强让逸王妃站立。
“梨春,还不快把母亲以及她们的东西都送回去。”江凝晚连忙吩咐。
这两个人赖在门口实在晦气。
“好嘞!”梨春欣喜答应,连忙带人搬东西,圣旨面前,看她们还有什么无耻招数!
逸王妃紧攥着手心,走向江凝晚,又放低了姿态,“凝晚,这么大个宅子,你一个人住多冷清啊。”
“不如一家人住一起热闹。”
见逸王妃还不死心,江凝晚勾唇轻笑,“你们之前说要搬宣威将军府的时候,可没想过带上我一起热闹。”
“你们住宣威将军府,我住这儿,皆大欢喜不是?”
“宣威将军府也是皇上赏赐的宅子,是圣恩,岂能没人住?”
听到这里,逸王妃手指快将衣袖掐烂,提起这个她就生气。
江凝晚不过只是抓了个匪首,就赏赐这么气派的宅子,北荒和清珩在战场杀敌无数,赏赐的宣威将军府竟然那么破旧。
如今这宅子还给江凝晚一人独有,就是明摆着不让他们住,真是不公!
秦渐渐也脸色难看,不悦道:“哪有这样的道理,赏赐媳妇的宅子,婆家人住不得?”
江凝晚眸光微冷,“方才当着海公公的面你怎么不说呢?”
“你若真想知道答案,改日我帮你问问圣上。”
秦渐渐顿时心虚,这话当然不敢让皇上知道。
见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江凝晚上前拿起最后一件行李,踏过将军府的牌匾,放到马车上去。
“马车送你们回将军府吧,我就不送了。”
说完,江凝晚便带着人回了宅子,关上了大门。
逸王妃和秦渐渐两人就这样被关在门外,吹着寒风,心也凉了。
“母亲,你看她真敢把我们关外面!”秦渐渐气红了眼。
逸王妃心中何尝不怒,但江凝晚拿着圣旨,能把她怎么样呢。
“她这是早就计划好的,立功然后要回凌家大宅,自己一个人住。”逸王妃攥紧了手心,抬步离去,不想在这儿丢人现眼。
风风光光地去,灰头土脸地回来。
想到那烧毁的宣威将军府,再对比方才见过的凌家大宅,逸王妃一时有些后悔。
若秦北荒没有娶平妻,江凝晚不会做的这么绝,那她现在已经住进凌家大宅了!—
江凝晚接连采买了三天,府中也添了很多人手,看着热热闹闹的,十分气派。
牌匾换成了江宅,以防被有心之人议论些什么。
几天时间下来,院子里干枯的树木和植物都换上了新的,虽是冬日,但也色彩缤纷,充满生机。
双溪苑内,江凝晚正浇着水,梨春端着热茶来到院中。
“小姐,秦二小姐这两日老是鬼鬼祟祟的,躲在巷子口观察我们宅子,不知道在憋什么坏。”
江凝晚微微一怔,“你倒是提醒我了,他们仗着自己的身份,若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进来,可没人拦得住她们。”
梨春倒上茶端过来,“是啊小姐,咱们宅子这么大,添置了这么多好东西,难免遭贼惦记。”
“要不我去雇些护院来?”
江凝晚想了想,普通的护院身手她信不过,“这样,你去一趟回春堂,找洪大夫问问,可有闲着的旧部,要身手好的。”
“我这儿工钱高,有多少人我都要。”
当天下午,梨春便带来了四十多个退役士兵,都是曾经跟着她外祖父上阵杀敌的,外祖父出事,军中也曾发生过一次暴乱,是为她外祖父鸣不平,那之后便退了不少人。
既然要用人,自然要用最可靠的。
不一会,府里所有人都聚集到院中。
江凝晚负手而立,“你们当中,有不少人都是过去逸王府里出来的,但今后,在江宅,就要忘记过去的旧主。”
“我这个恩怨分明,从不苛待下人,只要差事办得好,都有赏!但若敢吃里扒外,我定不轻饶!”
“都记住了吗?”
众人齐齐答道:“记住了!”
“那我问你们,若是我不在府中的时候,逸王妃来了怎么办?”
众人沉默。
忽然角落里一个丫鬟答道:“如实告知,请她回去。”
“若她执意要进来小坐呢?”
“主人不在,谁也不能入宅,若强闯,打出去。”
江凝晚很是满意,“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连忙上前行礼,“奴婢叫栗儿。”
见她机灵,江凝晚想了想,“今后就叫栗秋吧,跟梨春一起打理府中大小事。”
“栗秋谢过小姐!”
刚训完话,便有不速之客上门。
当秦北荒看到此刻的江宅时,才明白为何母亲哭了一.夜。
“江凝晚,你对我有怨,何必为难母亲。”秦北荒神色有些痛心。
江凝晚觉得可笑,“我怎么为难她了?”
“短短几日,你把江宅布置成这样,要花多少钱?不让母亲住也就罢了,竟也舍不得拿一点钱出来翻修宣威将军府,你知道她有多伤心吗?”秦北荒眼神失望。
江凝晚轻笑出声:“那你想怎样?”
秦北荒神色认真地说:“先说好,我不是惦记你的钱,只是该尽的孝道你不能忘,要么把母亲接过来住,要么就把宣威将军府翻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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