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荒连忙将陆清珩从水中救起,解开了那沉甸甸的斗篷。
寒风中,陆清珩脸色惨白,瑟瑟发抖,浑身湿透蜷缩在地。
秦北荒心急如焚,看向江凝晚,“把你的斗篷拿来,快点!”
江凝晚淡淡道:“凭什么。”
“你这个毒妇,是不是你推清珩落水?”
秦北荒恼怒至极,他听见呼救声好一会,一路寻来,却见到江凝晚在一旁。
如果不是江凝晚干的,她怎会冷眼旁观?
“北荒,她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陆清珩冷得声音颤抖。
刚说完,忽然便抓紧了秦北荒的衣服,神情痛苦,“北荒,我的肚子……好疼……”
下一刻,秦北荒抽出抱着陆清珩的手,手心尽是鲜血。
他脸色骤变。
“怎么会这样……”
“孩子,我们的孩子!”陆清珩声音哽咽起来。
“我们的孩子?你有身孕了?”秦北荒又惊又怕。
随即朝江凝晚怒吼:“请大夫!”
江凝晚本是不愿理会的,但转念一想,吩咐梨春:“情况这么严重,去请太医来一趟吧。”
梨春点点头。
随后秦北荒将陆清珩抱到了最近的房间里,拿被子裹着陆清珩,安慰道:“一定会没事的。”
“倒点热水来!把房间里的炭火添上!”
江凝晚漫不经心地在椅子上坐下,“使唤谁呢,我又不是你的丫鬟。”
秦北荒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同为女子,你怎能如此冷漠!方才清珩还为你说话,你还有点良心吗?”
江凝晚捧着暖手炉,慢悠悠开口:“我让她现在躺在江宅的床上,已是大发善心,秦北荒,你不要得寸进尺。”
秦北荒震怒,“江凝晚!清珩的孩子要是有个好歹,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闻言,江凝晚眸光一亮,挑眉看向秦北荒。
“你的意思是,你的孩子要是没了,你会恨我一辈子?”
“那就是说,谁害了这个孩子,你就恨谁一辈子?”
以为她是怕了,秦北荒厉声道:“没错!”
江凝晚却勾唇轻笑,“你最好记住这句话!”
不久。
徐太医匆匆来了。
秦北荒连忙起身,“太医,你快来看看,清珩落水,她已经有身孕了!”
徐太医快步上前搭脉,神色逐渐凝重,最后遗憾地摇了摇头,“这孩子……保不住了。”
听见这话,秦北荒如遭雷击,不甘心地追问:“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陆夫人受寒严重,孩子没了,秦将军,你们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徐太医说完,便立刻去开药了。
床上的陆清珩伤心低泣,悲痛至极。
那哭声传入秦北荒耳中,让他无比揪心。
恼怒之下,秦北荒上前抓住江凝晚的胳膊,将她拽出房间。
江凝晚厌恶地狠狠甩开,“别动手动脚的。”
“你这个毒妇!”秦北荒眼底腾起一抹杀气,狠狠扬起手,巴掌重重地落下。
江凝晚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落下的手腕,冷冷嗤笑:“这一巴掌,你留给陆清珩吧!”
秦北荒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愤怒已经让他失去理智。
“最毒不过妇人心,你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清珩好心上门来跟你示好,请你回将军府团聚,你却将她推入水中,害死我们的孩子!”
“我一定要休了你!”
此刻的秦北荒已经快要气疯了,他和清珩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被江凝晚害死了!
江凝晚朝外头喊了一声:“梨春,把东西拿来。”
梨春早就准备好了,就在外面等着小姐喊她呢,被冤枉成这样,可得好好出口气!
她端着药渣与药方快步上前。
江凝晚气势十足地质问道:“秦北荒,你和陆清珩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将军,本该是坦坦荡荡的人,为何如此歹毒?杀死亲生孩子来陷害我?”
此话一出,秦北荒和房内的人皆是心头一震。
秦北荒怒目圆睁,厉声质问:“你还有脸倒打一耙?”
江凝晚拿起旁边的药方,“这是陆清珩这段时间服用的药方。”
“是做了手脚的安胎药。”
“徐太医正好在这儿,不妨给徐太医看看,这副药是什么作用?”
她径直走进房间里,将药方交给了徐太医。
方才两人的争吵,徐太医全听见了,虽不愿掺和他们的家事,但也不能让江凝晚蒙受不白之冤。
便接过了药方查看。
又与盘中的药渣比对,确定药方和药渣是同一副药。
此刻躺在床上的陆清珩神色慌乱,想要看看那张药方,却虚弱得无力起身。
“这的确是一副动了手脚的安胎药,里面加了寒性较重的药材,若服用此药,要不了几天孩子一定会保不住的。”
“方才我给陆夫人把脉,她有孕还不足月,按理说不必这么早服用安胎药。”
“况且……两月前陆夫人不是还受了伤吗?身体有损,这不是怀孩子的最佳时机,即便有了,也很难保得住。”
“秦将军,不该如此心急。”徐太医语重心长地说着。
秦北荒脸色难看,前不久伤刚好些,清珩便提出要一个孩子,或许能帮他们改变近况,他劝不住,便……
回过神来,他又连忙问道:“若没有这副动了手脚的安胎药,清珩这孩子是不是还有机会保住?”
徐太医面露难色,犹豫着点了下头,“也有这个可能。”
秦北荒立刻愤怒地看向江凝晚,“这药是你动的手脚?”
江凝晚不禁笑出声,“徐太医的话,你是只听想听的啊,陆清珩有孕不足月,连你都没发现,我如何能发现?”
“我还能未卜先知,提前准备好动了手脚的安胎药给她喝?”
“这药是她自己偷偷喝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自己开的药,自己要打掉这个孩子!”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前世陆清珩也是这样嫁祸到她身上的,让秦北荒恨了她一辈子,到死都没给过她好脸色。
只是前世她不知个中细节,加上她逆来顺受拿钱贴补将军府,让秦北荒觉得她还有可用之处,所以未曾撕破脸,未曾质问过她孩子的事情。
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秦北荒恨了那么多年。
“荒唐!她打掉自己的孩子做什么!”
江凝晚挑眉望向床上的陆清珩,勾起唇角,“当然是为了今日陷害我啊。”
“是吧?清珩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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