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馥妗轻松躲过她的攻击,反手一推,就直接把柳含烟推倒在地,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柳含烟,你这是还想抄佛经?”
“啊啊啊啊!”
这一瞬间,柳含烟只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她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了起来,尖叫着拿起石块朝着柳馥妗砸过去。
柳馥妗皱眉,转身想要避开,却不想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抬手就将那石块稳稳接住。
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愕然。
“裴国公?您怎么……”
还没走。
裴璟捏着手中的石头,嘴角掀起一抹讥讽。
“我倒是庆幸自己还没走,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见到如此热闹的一幕?”
他的目光落在柳含烟身上,眼睛微微眯起。
柳馥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柳含烟还保持着刚才疯疯癫癫的样子,只是视线却顿时黏在裴璟身上,带着女儿家的含羞带怯。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连忙收起张牙舞爪的举动,勾了一下鬓角的碎发,这才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臣女见过裴国公,裴国公明察,明明是刚才姐姐先诅咒臣女和臣女的母亲,臣女气不过,所以才……”
她说着,顿时红了眼眶,眼底甚至还包了一层水汽。
裴璟挑眉,露出一个饶有兴致地表情。
“哦?你的意思是,柳大姑娘先欺负你,所以你才反击的?”
“正是如此!”
柳含烟连忙点头,面上更加委屈,只是语气却稍显急切。
“不过裴国公也千万不要怪罪姐姐,再怎么说她也是府上嫡女,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如今看我不顺眼也是正常。”
“只是我母亲到底是无辜的,我也是太过于着急,所以一时间才失了分寸。”
她表面上是在为柳馥妗说好话,实际上却是在讲述柳馥妗平日里就是横行霸道,仗着自己身份在府上作威作福的人。
一旁的萍儿没想到她会这么无耻,顿时瞪圆了眼睛。
“二姑娘怎么可以如此污蔑我家姑娘,她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明明是你……”
萍儿话没说完,柳含烟就直接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别打我!我知道错了!姐姐饶了我这次吧!”
她语气慌张,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她身后的那些丫鬟也都反应迅速,直接护在她面前。
“大姑娘,求您饶了二姑娘这一回吧,我们日后一定看好她,绝对不会再让她出现在您面前了!”
萍儿满脸震惊,气得不断跺脚。
“你们,你们含血喷人!简直太过分了!”
柳含烟她们依旧是求饶,场面一度混乱异常。
在一众混乱中,柳馥妗反倒是表现得格外冷静。
她嘴角轻扬,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这里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柳瀚文和柳老太太,两个人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柳含烟和丫鬟抱头痛哭,而柳馥妗和裴璟两人站在一侧的场景。
柳瀚文原本就烦躁的心思顿时咯噔一声,连忙跑过去。
只是还没走到近前,就听到一丝凉凉的声音传来。
“柳大人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这家教,当真是闻所未闻啊。”
柳瀚心中咯噔一声,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可是那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国公爷,这都是误会,让您看笑话了,当真是抱歉!”
说完,目光在柳馥妗和柳含烟身上转了一圈,最终咬牙喊道。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二姑娘带回房间?”
柳含烟原本在看到父亲和祖母过来的时候,心中还一阵雀跃,觉得他们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到时候,柳馥妗嚣张跋扈的名声就再也抹不去了。
却不想柳瀚文非但没有责备柳馥妗,反倒是让人把自己带下去,顿时就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她豁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柳瀚文。“父亲?”
柳瀚文偏头,不想去看她的不满。
反倒是裴璟,抬手拦住了准备动手的下人。
“柳大人,你还不曾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如此妄下结论,怕是有些不太好吧?”
柳含烟见裴璟替自己说话,顿时就甩开下人的手,拎着裙摆跑到他身后。
“对啊父亲,今日就算是父亲生气,女儿也要把真相说出来。姐姐平日里欺负我也就算了,今日竟然当着裴国公的面也这样,她这哪里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分明就是没有把柳家放在心上!”
柳含烟一脸的义正词严,柳瀚文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看看柳馥妗,又看看柳含烟,竟有些分不清他究竟是站在哪边的。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裴璟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柳大人,这就是你作出的回答吗?难怪之前我就觉得不对。柳家三少爷生母和养母都在病中,可是他却只在意记名的事情。原本我只是以为他不孝,却不承想,原是柳家家风如此!”
裴璟一番话说得不紧不慢,但是柳瀚文却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想要反驳,裴璟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一字一句直接砸了下来。
“柳大人如此教子,只怕自身品行也是不端。如今圣人把治理南方水患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我,可如今,我却是有些担心,柳大人能不能担此重任了!”
柳瀚文额头汗珠不断落下来,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柳含烟,战战兢兢解释。
“国公爷,这……这……”
“国公爷,我这妹妹平日里也是乖巧听话的,今日却不知怎的,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恐是有人从中教导。她毕竟年纪还小,当是被人挑唆了,与父亲无关。”
柳馥妗上前一步,接过柳瀚文的话继续往下说。
裴璟面色稍霁,只是依旧是不满。
“你的意思是说,她不敬嫡姐,尊姨娘为母,不敬主母,都是被别人教的?”
柳瀚文在听到裴璟罗列的这些罪名时,脸都绿了。
柳馥妗却淡定地点头,言之凿凿。
“确是如此,妹妹之前一直是母亲身边的嬷嬷教导的。只是半年前那嬷嬷家中有人重病,不得已回去照料,妹妹身边换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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