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韦氏陷入了沉思,姜诗琪趁热打铁,
“婆母,如今这个腊梅还在我们府上,你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也好时刻的掌控着。”
“但你若真的将腊梅逼成了外室,侯爷见天儿的就往外室那边跑,到时候外室再给侯爷生个一儿半女的,侯爷一点点将咱们永定侯府的资产往外室那里挪,婆母你怄不怄呀?”
“我想婆母你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姜诗琪的话,让韦氏想起了端木景和白瑶光。
这不正是她那儿子痴恋白瑶光,才做出来的事情吗?
想起儿子为了白瑶光,把姜诗琪蒙在鼓里,当成个傻子一般的戏耍了二十年。
还利用姜诗琪的娘家人脉,替白瑶光所生的孩子铺路,韦氏浑身打了个寒颤。
她觉得姜诗琪说的有道理,与其把腊梅逼成外室,还不如将腊梅弄到眼皮子底下,时刻看管着她。
“只是……”
韦氏捏着拳头,咬着牙,眼底都是愤恨,
“我绝不会让腊梅生下侯爷的骨肉。”
看着韦氏已经接受了让腊梅过门为贵妾,姜诗琪笑了笑。
最后她找到了永定侯。
姜诗琪向永定侯行了礼,脸上透着关切,
“公爹,您与婆母可不能再这样执拗下去了,家和万事兴啊公爹。”
永定侯面对儿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毕竟这是他这个做公爹的后宅之事,现在儿媳插手进来,让他这个做公爹的面子往哪儿放?
姜诗琪见永定侯脸上有着一抹赫然。
她立即说道:“依儿媳的意思,为了让婆婆安心,让家宅和邻,就先将腊梅做个贵妾迎进门,待腊梅能够生下一儿半女的,公爹就有借口抬了腊梅的位份做平妻。”
“到时候不管是老太太还是婆母,都不会再反对了。”
永定侯捻着胡须,提着鸟笼子想了想。
韦氏这一生只替他生了一儿一女,这偌大的永定侯府,的确太过于单调了些。
腊梅若真能为他生下子嗣,那便是他的老来子。
他到时候定然要让姜诗琪为他的老来子,多铺几条锦绣前程。
如此,永定侯便给了姜诗琪一点面子,答应了以贵妾迎腊梅进门。
这般三方一说道,事情便办妥了。
在回去的路上,段红抱着南衣问姜诗琪,
“大小姐,您为什么要为了这桩子事情奔波?”
她还是以姜诗琪未出阁的称呼,呼唤大小姐。
在段红的心目中,永定侯府对姜诗琪并不好。
所以段红这习武之人,压根就不认可姜诗琪的一举一动。
这段时间,段红也将姜诗琪在永定侯府的处境,一五一十的写信告知给了国公爷。
她相信国公爷回了帝都城之后,一定会给大小姐一个公道的。
【笨蛋师傅,当然是因为如今事情陷入了僵局,我阿娘要把这一滩水搅浑了。】
已经九个月大了的南衣,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趴在段红的肩头,瞪着她的小脚。
她时刻想要下来走一走,爬一爬。
姜诗琪笑得很有深意,停下脚步,侧身摸了摸女儿的柔软头发。
她的女儿是一个顶顶聪明的孩子。
就是这些内宅的龌龊事,不应该叫她的乖乖女儿瞧见太多,但也不能够不让女儿知晓。
否则等女儿以后长大了,岂不是要养成跟她一般的傻白甜?
很快,永定侯纳的腊梅为贵妾的消息,就传遍了整座侯府。
而就在姜诗琪哄着南衣睡觉的晚上,突然从腊梅的屋子里,传出了一声惨叫。
整座侯府都被惊动了,深夜已经熄灭的灯,一盏一盏地亮起。
侯府的灯火明明灭灭,人心躁动难安。
老太太人在佛堂中刚刚睡下,身边的老嬷嬷就急匆匆的来到老太太的床边,焦急的说,
“不好了,出事了,侯夫人给了腊梅一碗绝子汤。”
老太太惊得从床上坐起,“韦氏竟然做了这样的事?”
又听老嬷嬷说,
“可是腊梅的腹中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这绝子汤下去,正好将这孩子给堕了下来。”
老太太的脸色阴沉,赶紧起身穿衣,踱着小步子到了腊梅的房中。
此时腊梅的院子里灯火通明,一声声的惨叫自腊梅的房中传出。
几个伺候腊梅的小丫头,端着一盆盆血水从屋檐下走过。
一个大夫从腊梅的房中出来,摇头叹息,
“姨娘是再也不能生育了,她此番亏了身子,恐怕命数也不会太长,实在是可惜呀。”
永定侯黑着一张脸,转头到处找刀剑,
“我要杀的那个贱人,我要杀了她。”
他的眼眶发红,人生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真爱,如今他的真爱被这韦氏给害成了这样。
永定侯能忍下这口气才怪。
“快,快,快点拦住他。”
老太太急得大喊。
先不说韦氏和永定侯已经成亲这么多年,他们两人还有一个已经成家立业,继承了侯府世子之位的儿子。
这个时候永定侯若是把韦氏给怎么样了,这端木家可就再也别想好了。
一众丫头、婆子、小厮、长随纷纷上前拦住永定侯。
把怒发冲冠的永定侯,逼的只能在院子里打转转。
而腊梅的惨叫声,一直在院子里嘶吼,
“韦氏你害了我,你害了我,我的孩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永定侯府里头闹哄哄的,整座侯府都没得安宁。
端木景被下人匆匆的请回了府,他来到腊梅的院子里刚要说话。
永定侯红着眼睛看过去,端木景的头发还是半湿的,怕是刚刚在外头沐浴完才赶回来的。
他一巴掌打在端木景的脸上,
“韦氏是你的亲娘,你不好好的在家里看着她,你又出去鬼混了!”
他知道儿子一旦没有在家中过夜,定是去了白瑶光那个外室那里。
永定侯心中恨毒了韦氏,便是连韦氏生的这个儿子,他也没得个什么好脸色。
端木景被亲爹打了一巴掌,心中忍着气。
但此事确是他母亲做的不地道,不仅给了腊梅一碗绝子汤,还没赶上好时候,竟然把腊梅肚子里的孩子给落了下来。
大户人家很是重视子嗣血脉,此时端木景也只能承受永定侯的怒火。
狗子在院子里狂叫,姜诗琪躺在床上,轻轻的拍着身边睡成了一个大字形的女儿。
外头的那些喧嚣,似乎与她们母女俩毫无关系。
谁也不知道,在这独显静谧的一隅中,姜诗琪的嘴角弯着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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