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着端木景那脸上坚毅的神情,她点点头,
“你是个有分寸的,那个白轩既然有他的亲生父亲照管着,你就更应该集中现在所有的资源与人脉,将朗儿与仙儿培养好。”
说白了,其实老太太也跟端木景一样,有着点小心思。
她生怕白轩一个外人的孩子, 发展的会比她的亲亲重孙子重孙女们,还要富贵显赫。
尤其是韦家子。
这韦家以前只能依附着端木一家生存,真让韦家人飞黄腾达了,端木一家的脸往哪里搁?
老太太话里话外,并没有提端木景手里的所有资源与人脉,都是从姜诗琪那里来的。
原本老太太想着,还要与姜诗琪虚与委蛇一番。
可是现在姜诗琪撂开了永定侯府的庶务不管,让老太太损失了一大笔的银钱。
这损失了银钱还不算,永定侯府的后院还是一团乱。
而且老太太拿出去的那么多银钱,就跟打了水漂似的,一时半会儿的也收不回来。
老太太最近心中对姜诗琪也有气,半个字都不想提起姜诗琪。
端木景点点头,“孙儿知道。”
刚刚从老太太的佛堂里走出来,
端木家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几个下人。
那几个下人怂恿着管家。
“你去,你去。”
“你去和世子说。”
瞧着他们这模样,端木景沉着脸,“什么事?”
管家上前小心的说,
“世子,这冬季马上就要来了,白家的新衣也该裁了。”
管家问的小心翼翼。
身为永定侯府的下人,每年换季都会有一身的新衣,这是下人们的福利,也是主子们的恩赏。
但是永定侯府的后院乱了这么长时间,厨房里的事儿,至今都还没得个着落。
今年裁新衣的事儿也没有说起。
所以府里头的下人,都怂恿着管家上来问一问。
今年冬季,他们的新衣应该怎么办?
那管家也是个人精,来到世子的面前,倒也不说是给他们这些下人裁新衣的事儿。
只说起白家的那几个。
每一年冬季,白家裁新衣的用度,全部都算在了府里头的下人开支里。
若是府里头的下人没有新衣可穿,那么白家的那几个人,裁新衣的钱就不好怎么隐瞒过去。
端木景板着一张脸,
“白家的其余人照常裁新衣,唯独白轩的新衣今年不必裁了。”
管家表情一愣,旋即想起最近永定侯府里外的那些流言蜚语。
想来是说真的了,这白轩当真不是他们世子的亲骨肉。
否则世子断不可能在两身新衣上,亏待了自己的亲生子。
但也因为有世子的发话,管家对于今年下人们的新衣已经有了着落。
“那奴才立即向账房支银子,去裁今年冬季的新衣裳。”
端木景不置可否,背着双手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管家兴冲冲的来到账房。
账房却是两手一摊,把一本全都是红色朱砂笔记的账本,推到了管家的面前,
“账上没有银子了。”
“若是要给府里头的人裁新衣的话,得去找些银子来才成。”
管家不以为意,
“谁还能短了谁的银子吗?你只管叫裁缝带着上好的布料过来,主子们自会去给那些裁缝结账。”
听的这个话,账房不由得冷笑,
“今年秋季裁的衣裳,欠的银子都还没有还清,今年冬季,哪家的裁缝铺子肯给咱们赊账?”
管家皱着眉头问,
“前几天,老太太不是送来了几张银票吗?那些银子呢,被你给吃了吗?”
账房,“那些银子去结了上个季度,府里头下人们的月钱。”
“整整一个季度的月钱,全部都结完了之后,还剩下几个银钱?”
帐篷白了这管家一眼,将面前的账本给摊开,上面一片红色的。
全都是永定侯府的赤字。
“前两日账上还有两千两的银子,大小姐回来了一趟,将这些银子都拿走了。”
“现如今还有不少用度的账没有结,你现在管我要钱裁新衣,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来。”
管家垂目看着帐,缓缓的,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永定侯府的后院不仅仅管理混乱,帐上也是一片赤字。
他急匆匆的就到了端木景的书房外面。
想着要与端木景去汇报。
可是端木景身边的小厮,却把那管家拦了下来。
“世子爷说了,他今日谁都不再见。”
“有什么事你去找老太太或者是侯夫人去。”
管家跺着脚。
找老太太与侯夫人有什么用?
就是因为找过她们了,她们也拿不出个什么章程,就连最基本的一句交代都没有,管家这才找上的端木景啊。
迫于无奈,管家只能够踱步到了姜诗琪的院子外面。
看着守在院子外面,腰上挎着刀的侍卫。
管家心生胆怯,他吞了吞喉头,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将自己的来意同院子外面守着的那些侍卫说了。
这管家怎么觉着,也不过短短这数月的时间,姜诗琪与整个永定侯府的距离这么远了?
以往管事们要回什么事?直接来找姜诗琪,过程顺遂无比。
有什么地方缺了银子,要添银子的,也直接来找姜诗琪支取就是了。
大家做的都相当顺遂自然,没有任何人会感觉到过程困难。
更加没有被为难的感觉。
可是现在永定侯府的下人们,要见一趟姜诗琪都挺不容易的。
还得,让姜诗琪院子外守着的侍卫去通报。
这姜诗琪的院子,也成了整个永定侯府后院中的院中院。
没几个人能够轻易的见到这位世子夫人。
很快,侍卫就接到了姜诗琪的指示,让这位管家进去。
管家一进姜诗琪的院子,就看到丫头、婆子、小厮们在院子里各司其职。
三哥儿的读书声朗朗响起,还有小花园里的段红和秋实,正扶着南衣的两只小手,站着学走路。
花枝树木有剪裁,院子里头的下人一个个也穿得整齐得当。
一时间,管家心里头只觉得复杂无比。
他心中暗暗的恼恨白瑶光。
若非世子因为白家的几个人与姜诗琪离了心,如今这偌大的永定侯府,也该如这个小院子里一般秩序井然,一派和乐景象。
进了前厅,管家向正在罗汉榻上看书的姜诗琪行礼,他将来意说明,又跪着哭诉,
“夫人,这永定侯府若是再也没个主事的人管管的话,一定会出大事的。”
姜诗琪笑着放下了手里的书,
“瞧你这话说的,你也是永定侯府里头的老管家了,有你照看着,还有咱们的腊梅夫人管理着,能出什么大事?”
“你这话的意思我可就不爱听了,过于谦虚,也多少看轻了一些腊梅夫人的手腕与能力,当心腊梅夫人回来与你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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