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颜幸灾乐祸地看着乐娴,

    “你如果现在求饶的话,我还能劝祖母让她少打你一会儿。”

    左右乐娴的这一顿打是免不了的,谁让乐娴亲近姜家的人?

    乐娴让乐颜不开心,乐颜就要想办法报复回来,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结果,原本跪在地上的乐娴,在车夫与嬷嬷走过来之际。

    她突然起身,朝着姜南衣的背后跑去。

    似乎有所感觉,牵着姜芷兰的南衣回头,便看到乐娴跪在她的身后。

    “乡主,奴婢自愿卖身为奴,求乡主收下奴婢。”

    这是他唯一能够自救以及接近梦想的办法。

    她知道段红将军出自姜家,起初也是姜诗琪的丫头。

    跟着姜诗琪一同学武,也一同上战场。

    后来姜诗琪去嫁了人,段红将军便留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乐娴只有卖身为奴,才能够进入姜家族学。

    倘若她不这样做的话,就只能够被乐家牵制一辈子。

    乐老太太会用孝道压着她,让她一辈子替乐家当牛做马。

    乐娴不愿意这样。

    姜南衣往乐娴的身后看了一眼,乐家的车夫与嬷嬷已经走了过来。

    “乡主,这是我们乐家的事。”

    乐老太太的声音响起,含着一抹阴沉。

    南衣脸上带着微笑,往乐娴的身上递了一块玉佩,

    “现在不是你们乐家的事了,这是我的死侍,我新买的死侍。”

    姜芷兰立即压低了声音,对乐娴说,

    “赶紧将玉佩收起来。”

    姜家的每一个人都有死侍,就连姜芷兰在回南县之前,也被安排了两个死侍。

    乐娴急忙将南衣给她的玉佩,收到了自己的袖子中。

    她朝着南衣磕头,“多谢乡主。”

    乐老太太的脸色都快要气白了,

    “乡主,这是诚心要与我们乐家过不去吗?”

    “没得这样侮辱人的,我们乐家的二小姐,居然被乡主当成了一个狗奴才。”

    “就算我们那家穷困,家世地位不如姜家,可乡主也不能这样侮辱我们乐家。”

    【这个死老太婆的口才可真好。】

    姜南衣到底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他现在虽然会说完整的话,但口才远远不如成年人。

    嘴替姜芷兰站了出来,

    “那老太太的话不能这样说,我们一没有欺男霸女,二没有欺行霸市,怎么能算是侮辱你们乐家?”

    “乐娴自愿卖身为奴,她宁愿做姜家的死侍,也不愿意成为你们乐家的二小姐。”

    “你们应该反思自己的原因,而不应该将过错怪到乡主的头上”

    “乡主还只是个孩子,她做错了什么?她只不过是看乐娴可怜,愿意买下她而已。”

    几句话,就将姜南衣侮辱乐家的性质,归到了姜南衣在做好人好事。

    南衣站在原地笑,恨不得跳起来给小兰姐姐鼓掌。

    【看到没有?这就是我小兰姐姐的聪明之处。】

    【假以时日,便是大哥哥的口才,也比不上小兰姐姐。】

    小兰的脸上有一抹羞涩,似乎在姜南衣面前,无论她做什么,都能够得到姜南衣全心全意的欢喜与赞扬。

    就是她讲了几句怼乐老太太的话,都能被她的南衣妹妹夸上天。

    乐老太太脸色难看,眼中含着怨毒,看着姜芷兰,

    “你不过是我们家的一个奴婢,谁允许你这样对我说话的?”

    不等姜芷兰再说什么,乐老太太指着姜芷兰,又吩咐车夫与嬷嬷,

    “把她给我抓过来。”

    “瞧瞧她如今穿金戴银的,竟然把自己当成了个主子似的,那就别怪我教教她什么叫做规矩了。”

    车与嬷嬷互相对看了一眼,又朝着姜芷兰走过来。

    跪在地上的乐娴一个起身,拿着手里的树枝,就朝着车夫与嬷嬷打过去。

    她用的还是刚刚早上时,从春华和秋实两位姐姐那里学来的剑术招式。

    说她是个武学奇才,那还真不是吹嘘的。

    乐娴仅仅只是看过春华和秋实耍过一次剑招,她便能将剑招复刻下来。

    对付寻常的车夫与嬷嬷,乐娴这零落的几招,便能够将车夫与嬷嬷打趴下。

    看着倒在地上的车夫与嬷嬷,乐老夫人一脸的惊讶。

    乐颜却满心都是嫉妒。

    从什么时候开始起,那个病秧子乐娴居然会耍剑招了?

    看看她像模像样的甩着剑招,乐颜忍不住大吼一声,

    “你在干什么?乐娴!这些全部都是我们乐家人,你居然为了外人打我们乐家人?”

    乐娴面无表情的说,

    “我这是在救你们。”

    虽然姜诗琪没有对外明说,但是姜芷兰的名字改了,对姜诗琪的称呼也从原来的“县主”,变成了“阿娘”。

    这一些从来都没有避讳乐娴。

    乐家没有明白,当姜诗琪把乐颜退回乐家,反而留下姜芷兰的那一刻起。

    所有的真相,都已经被姜家查明了。

    倘若乐老太太和乐颜真的把姜芷兰怎么样了,她们俩连帝都城都走不到。

    乐老太太一脸的不甘,狠狠的瞪着姜芷兰和乐颜两人。

    就好像瞪着两个叛徒似的。

    “让她们离开。”

    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是乐侗水撑着虚弱的身子,从车子上下来。

    几个道士跟在乐侗水的身边,嘴里念着经文。

    正是有这几个道士,十二个时辰不停歇地跟在乐侗水身边。

    乐侗水尚且还有一丝力气走下马车。

    “阿娘,不要在这个时候生事,安全到达帝都城要紧。”

    眼看着都已经从南县离开了几日,这个时候如果出什么意外的话,必将前功尽弃。

    乐侗水已经受不住自己的这副病体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的到达帝都城。

    乐老太太又着急又担心乐侗水的身子。

    乐侗水真是说的好轻松,这搬个家,车队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得乐老太太一人去操劳。

    乐颜从小被宠着,没有打理过这些事,她什么都不懂。

    所以乐老太太想要让乐娴回来帮她。

    现在乐侗水说不要生事,乐老太太心里苦啊。

    乐颜就更不用说了,她跺着脚要说话。

    乐侗水却是瞪她一眼,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回你的马车上去做你的大小姐吧。”

    言语之间都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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