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是银花说的!”
柳声不承认这份口供,
“银花是我的夫人,你们去打听打听,我对我的夫人有多好!”
“她怎么可能会说这些?一定是你们胡编乱造的!”
姜皓然将口供凑近一些,摆到柳声的面前,
“上面这一字一句,可都是你的夫人口述的。”
“还有你夫人的亲自画押,没有人逼她。”
柳声还是不敢信。
虽然他将银花关了起来,每日殴打银花。
但是在吃的和穿的上,柳声可从来都没有虐待过银花。
他依旧给银花吃最好的,穿最好的。
银花凭什么要这么待他?
望着柳声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姜皓然将银花的口供收起来,
“不是你给她吃好的穿好的,她就会对你心生感激的。”
“在你的眼里,钱是最重要的,可是在大多数人的眼中,除了钱之外,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说银花这样的女子,除了物质上的享受外,她更在意的,还是柳声给她的爱。
可是柳声永远都不会懂,他觉得只要给银花钱,那就够了。
“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姜皓然见柳声不说话,他又问关于乐家的那几个人。
柳声浑身打了个寒颤,
“乐侗水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他是自个儿受不了,他那个狠心无情的女儿乐颜,所以才跑到端木家的门口泄愤。”
姜皓然问,“兰芝身上的钱并没有多少,你的钱是从乐家拿的吗?”
柳声不由的哈哈大笑,
“你们觉得以乐家的那点家底?能给我那么多的钱吗?”
他死活不肯承认,自己身上的钱,都是从乐老太太那里拿的。
姜皓然和崔二郎互相看了一眼。
姜皓然往前走,对柳声说,
“你可能还不知道,你花的都是一些什么钱。”
“几十年前有一个村子,村子里有一条祖传的金矿,这个村子里头的人,依靠着这条金矿为生……”
“可是突然有一天,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死了,全都是中毒暴毙而亡。”
“而其中有一家人不知所踪,你所收留的乐家那对母子,就是毒害了一整座村子,独吞了那一条金矿的罪魁祸首。”
“你以为你花的是乐家的钱,实际上你花的是一整座村子的命!”
柳声愕然的睁大了眼睛,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崔二郎上前两步,
“没有胡说八道,我相信你也听说过这件事。”
“当年这个村子被屠杀,闹的沸沸扬扬,全国上下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柳声的确听说过。
但是在柳声的认知里,他离这件事很远。
怎么都不可能想到,他家中收留的乐家母子,居然就是这件事当中的罪魁祸首?!
崔二郎冷笑道:
“你们这些人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哪里知道,你们所做的事情,老天爷都给你们记着。”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你的儿子,是为什么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
“就是你做的孽!”
柳声的脸色惨白,比起方才被兵马司的人用鞭子抽打,他的脸还要白。
他被绑在柱子上,奋力的挣扎着,朝着崔二郎和姜皓然嘶吼,
“你胡说!你胡说,那些钱都是乐家的老太太送给我的。”
“我又没有偷没有抢,我甚至都没有害过他们母子俩的性命,我只不过稍稍用了一点点的手段而已。”
“我怎么就会得到这样的报应,胡说八道!!!”
他感觉到了恐惧,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感到绝望。
真的是报应吗?
如果真的是报应的话,为什么不报应在他的身上?
为什么要报应在他儿子的身上?
姜皓然冷笑着说,
“你以为天道都跟我们一样那么仁慈吗?”
“天道将帐都一笔一笔的记着,不是报应在你的身上,就是报应在子孙后代身上。”
“乐家的人,活得可都不轻松啊!”
兵马司的大狱里,姜皓然和崔二郎缓缓的走出去,留下身后的柳声。
他疯狂的惨叫着。
谁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后悔了,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抓住。
两人走出兵马司时,正好瞧见了挎着一只篮子的小琼。
姜皓然还没有说话,崔二郎便朝前走了两步。
他看着小琼,眼中的神情带着些许的复杂。
小琼垂下眼眸,并没有与崔二郎对视,
“我是来看看我家老爷的。”
崔二郎回头看了姜皓然一眼,“让她进去吧。”
得到了允许,小琼提着篮子,走进了兵马司牢狱中。
“小琼,小琼,你来了。”
看到了小琼,柳声仿佛看到了救星。
他立即吩咐小琼,“你快点去端木府找白朗。”
“让他想办法救我,给多少钱都行。”
他知道最近白朗染上了赌瘾,而且赌得很大。
只要给白朗足够多的钱,他就不,信白朗不想办法捞他。
小琼将篮子放在了柳声的旁边,看着绑在柱子上,被打的伤痕累累的柳声,
“老爷,白朗刚刚从兵马司放出来,自身都难保了,他又怎么会想办法去捞你?”
虽然已经查实了,乐侗水并不是端木府上的人杀的。
端木景和白仙儿、白朗的嫌疑已经排除。
但是这一次从兵马司里走了一遭,端木景已经对乐颜厌弃至极。
从兵马司里出来之后,端木府将大门一关,异常的低调。
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但已经气到发疯的端木景,也没有把罪魁祸首乐颜,给赶出端木府。
一直以来,不过五岁多点的年纪,就在外面抛头露面做生意的白仙儿。
这段时间也待在端木府上,足不外出。
只有白朗还跟以前一样,吊儿郎当的活着,并且越来越像一滩烂泥。
伤痕累累的柳声,冲着小琼大吼,
“我让你做你就去做!你还想不想让我娶你了?”
“你这么不听话,还想让我娶你,你只怕是做梦吧?”
他认为自己在帝都城里,撒了这么多的钱财,好歹多少能给他挤出一点水花来。
而且白朗背后的端木府,虽然已经被削了爵。
但是端木府和姜诗琪、姜家的关系,不是那么轻易说断就能断的。
小琼站在柳声的面前笑道:
“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是这么的自恋?”
“我若是真做了你的夫人,就不担心自个儿生出个怪物来吗?”
“你可是遭受了报应的人啊。”
说完,面对着柳声那骇然的脸色,小琼自顾着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柳声啊柳声,人血馒头,你吃的还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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