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继文整个人还是懵的。

    他被崔二郎打了一拳,才反应过来。

    手一松,手里的刀便掉落到了地上。

    他的神情恍恍惚惚的,

    “是有人让我来杀了他,是有人让我来的”

    龙继文的确在家养伤没有错。

    养伤的这段时间,他不止一次对自己捶胸顿足。

    恨不得时光倒流,别去管游家的闲事。

    那他就不会被那些朝臣参。

    这样太子就不会生气,将他变成了庶民。

    这几天的时间里,龙继文活得云里雾里的。

    一直到今天晚上,他的窗子被人打开,有人从窗外巷里丢了一个小纸团进来。

    龙继文打开小纸团,上面写着,若是想要拿回属于他的地位。

    就必须到兵马司里头杀了南大。

    龙继文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想要尽快的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他按照纸条上的做了。

    纸条上教他怎么杀南大,却并没有教他杀完了人之后,如何自保其身,从牢狱里头脱身离开。

    兵马司卫涌到南大的身边,探了探南大的鼻息,然后冲崔二郎摇了摇头。

    没用了,南大已经死了。

    南大一死,只有一份供词,可以证明银花指使人杀了算命瞎子。

    及意图谋杀给她诊治的大夫。

    虽然南大这个人死有余辜,并不可惜。

    但仅仅凭着一个死人签字画押的口述,根本不足以定银花的罪。

    龙继文更是个糊里糊涂的,只知道杀人,连谁给她丢纸条的都不知道。

    崔二郎极为愤怒,一脚将龙继文踹翻在地。

    他手指着龙继文,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旋即,崔二郎回了自己的案桌奋笔疾书。

    他要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往上报。

    恶人自有天收。

    银花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的!

    此时,在柳府里银花瑟瑟发抖,可怜兮兮的,看着满脸都是怒色的祝书生。

    见祝书生起身要走,银花急忙扑上去。

    她将自己整个人,都靠入了祝书生的怀里,

    “你不要走,我害怕,你已经好几天没来陪我了。”

    祝书生一把推开了银花。

    他生气的说,

    “你要我替你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做好了,你还想怎么样?”

    得知南大和大夫一同,被兵马司卫带走后。

    银花就知道事情大不好。

    于是她急忙派人叫来了祝书生。

    并且告知了祝书生,她肚子里怀了祝书生的孩子。

    如果祝书生不帮她解决掉南大的话,她和祝书生之间的事,迟早会被所有的人都知道!

    祝书生被逼无奈,只能够想办法,让人给龙继文递了信。

    龙继文这个蠢货果然上当,跑去将南大给杀了。

    可祝书生对银花仅剩下的一点情谊,也被银花消磨殆尽。

    倒也不是银花对他说了多难听的话。

    而是祝书生从这件事上,得知他与银花这样下去越来越不行。

    迟早有一天会出大事。

    这一刻,祝书生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必须和银花划清界限。

    被推倒在床上的银花,身上的大袖衫滑落,露出了白皙的肩。

    她的眼角含着眼泪,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拿出了一块黄灿灿的金砖。

    银花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将那块沉甸甸的金砖,双手捧到了祝书生的面前,

    “师兄,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是我做事不谨慎,是我不该与你欢好之后,怀上你的孩子。”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连累你的,师兄。”

    “听说你近日与你的上司走得很近,你上司有意想将自己的独生女儿许配于你。”

    “想要讨得那位小姐的欢心,一定需要很多银钱吧师兄。”

    “这些钱你先拿着,我与肚子里的孩子你不用担心。”

    “从今往后,我愿意做你的外室,我与孩子都会安安顺顺的。”

    “不会去打扰你与那位小姐和师兄。”

    “如果你还惦记着我们母子,大可以来柳府看看我们。”

    “若你不愿意来,只需要派人同我说一声,想要多少钱,银花都是可以给你的。”

    但这一番话,说的自己卑微至极。

    祝书生的目光复杂,在银花和她手上的那一块金砖,来来回回的看着。

    最后,柳声叹了口气,伸手拿起了银花手上捧着的金砖。

    天空一阵闷雷炸响,黑沉沉的云翻滚着。

    祝书生将银花从床上拉起来,他抬手,分不清是虚情还是假意,将银花的眼泪擦干,

    “你也知道,现在你我的身份,不允许我们在一起。”

    “既然你愿意委屈自己做我的外室,那你就好好的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将他生下来。”

    “将来有一天,若是找着机会,我必将你们母子记入我柳家的族谱。”

    银花乖顺的将头靠在祝书生的怀里。

    她眼中的冷意,却是让人极为心惊。

    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因为和祝书生在一起的同时,银花还和龙继文,在巷子里头做了一回。

    算算时间,和银花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差不多。

    所以,银花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可能是龙继文的。

    只等哄好了祝书生,又和祝书生温存了一番后。

    银花去找了藏在她家后院的李道士。

    “现在我被兵马司卫死死的盯着,这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要。”

    虽然银花也很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可是,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寡妇。

    无论如何,肚子里的孩子都得流掉。

    银花让李道士给她想办法。

    但李道士却是摇摇头,

    “柳家的这笔孽债,只能够用龙气来镇压。”

    “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龙继文的,那这孩子生来便带有龙气。”

    “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因为有兵马司卫看着,李道士不敢与太子的其余儿子有过多的接触。

    更加不能把太子的那些儿子,绑到柳府,用他们身上的龙气,驱散柳府上空翻滚的煞气。

    但是,这不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吗?

    银花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是龙子龙孙吗?

    虽然龙继文已经被贬为了庶民,可是世事难料。

    如果太子所有的儿子都死了,银花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唯一的太子血脉。

    所以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拥有一个属于龙继文的儿子,对银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银花听了李道士的话,不由的陷入了挣扎。

    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要也得要,要也得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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