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婉约低下头,抿着唇不说话。
这种婚姻大事交由父母决定就好。
她的父母看好了,让她嫁给谁她便嫁给谁。
鲁婉约没有很大的意见。
但从今日祝书生的师妹出现后,所表现出来的这些粗鲁举止。
让如鲁婉约内心的天平,渐渐地偏向了地位更高,更有本事,更富贵的姜嘉懿。
鲁夫人就没有鲁婉约这样沉得住气了。
她的目光发亮,兴致勃勃地对鲁振年说,
“若是咱们家真的能攀附上这门亲事,那咱们家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不光钱财上不用愁,鲁振年的前途也不用愁。
随即,鲁夫人又略有所担忧的对鲁振年说,
“可是咱们家与姜家结亲的话,纪王与安国公那边如何交代?”
他们这些做小兵小虾的当然知道,安国公府与姜国公府是对立的,天然的两派关系。
帝都城中的官员也分了两派,一派站姜国公,一派站在安国公府这边。
随着局势渐渐的明朗,曾经保持中立,不站队的那一些官员,也更偏向于姜国公府那一边。
鲁振年哼了一声,
“我们之所以能够在帝都城里待这么长时间,就是因为我们从来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我不过在兵部任个小官职,替安国公做一些不太重要的小事。”
“若是我们真能与姜家结亲,我还怕安国公找我秋后算账吗?”
说白了,鲁振年就是一个左摇右摆的墙头草。
哪一边 给他的好处更多,他的心思就偏向哪一边。
没有半分忠诚可言。
这世上活得太过于忠诚的人,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鲁振年活得极为明白。
鲁夫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还想再问。
鲁振年打断了鲁夫人,
“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其余的弄不懂,也不需要你们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弄懂。”
鲁夫人闭上了嘴,什么都不问,夫君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鲁婉约也是一样,她静静地坐在父母的身边,听着父母谈论她的婚嫁,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从小就知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做不得主。
现在鲁婉约只管按照父母给她安排好的去做就行。
到了第二日,鲁婉约与鲁夫人打扮妥当,便上了长公主府。
瑶华郡主的赏花宴,没有在简陋如斯的姜国公府举行,而是将赏花宴的地址,安排到了更为金碧辉煌的长公主府上。
往来的旅客们衣香鬓影,个个手中拿着精致无比的团扇。
她们说话的声音小小的,走路的身姿轻盈,仿若步步生莲。
鲁婉约的头上,戴着昨日新买的金步摇,正站在一株牡丹花前,欣赏着艳丽盛开的牡丹花。
身后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一个小姑娘站在鲁婉约的身后,
“你周身的灵气清明,说明你此前从未曾做过坏事。”
“可是你头上的这只金步摇沾染了血气,劝你还是把这只金步摇,从哪儿得来的,便退回到哪里去。”
听闻这话,鲁婉约猛然一回身。
见着身后六岁三个月大的姜南衣。
小丫头扎着双丫髻,身上穿着一件橙红色的上衣,配深蓝色的马面裙。
她的手腕与脚踝上,都戴了一串金色的铃铛。
双丫髻上挂着的彩色发带,尾端也缀上了金色的 小铃铛。
姜南衣身上的金器并不多。
可是她的打扮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好看。
不过才是六岁三个月的孩子,就已经出落的十分漂亮可爱。
可见将来长大了,会是一个多么倾国倾城的姑娘。
鲁婉约在心中感叹着,这位姜家的小乡主,将来指不定花落谁家。
普通的寻常百姓,定然是娶不起姜南衣的。
便是官职稍微差一些的,也配不上姜南衣。
这姑娘,只怕将来只能收于皇家,才能免于世事颠沛之苦。
“见过小乡主。”
鲁婉约向姜南衣行礼。
姜南衣受了她这一礼,对鲁婉约说,
“若是让血气沾染了你周身的灵气,你被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世上岂不又多了一个因熬不过内心的贪婪,死于非命的人?”
姜南衣的这话,鲁婉约根本听不懂。
她抬手摸了摸头上的金步摇。
这只金步摇是昨日,祝书生为了讨好她送给她的。
今天是因为知道,要来参加瑶华郡主的赏花宴。
因此,鲁婉约才特意戴上这支步摇,想要艳压其余姑娘,在瑶华郡主的心目中,给瑶华郡主留下一个好印象。
至于姜南衣神神叨叨的说了些什么,鲁婉约并不多在意。
她头上的金步摇不偷不抢,还是她在珍宝阁,多看了这只金步摇两眼。
祝书生非要买给她的。
会有什么血气?
正暗自思忖之际,另一条小道上,潘响炮那爽朗的声音响起。
姜南衣和鲁婉约不约而同地看去。
就见一名穿金戴银,把自个儿打扮的像是个暴发户的清秀男子,手中捧着一只精致的金盒子,跟在姜嘉懿的身边。
一路阿谀奉承。
姜嘉懿满脸的不耐烦。
可是,潘响炮奉承了他一路,他也没说半个字赶潘响炮走。
虽然姜嘉懿脸上不耐烦显而易见。
但是姜嘉懿眼底却是带着笑意的。
“潘哥哥来了。”
姜南衣立即撇下了鲁婉约,张开她的小手臂。
脑袋上的彩色发带随风飞扬,她向着潘响炮扑去。
她喜欢这位女扮男装的潘姐姐。
但是潘姐姐把自个儿当成男子,姜南衣也不戳穿她,逢人见面都是甜甜的唤潘响炮为“潘哥哥”。
潘哥哥嘴里“哎哟”了一声,她蹲下身子,一只手朝着姜南衣伸开,另一条胳膊下随意夹着精致的金盒子。
她将扑过来的姜南衣一把抱住了,
“小乡主,草民给你带了不少的好玩意儿。”
潘响炮可懂巴结人,也可会哄人了。
立即将胳膊上夹着的那只金匣子打开,露出了一颗一颗猫眼大的珍珠。
她将那一匣子的珍珠交给姜南衣,
“这是草民好不容易搜集来的,给小乡主当弹珠玩儿。”
姜南衣笑眯眯地,抱起了潘响炮送给她的一盒子珍珠。
潘响炮送的礼又俗气又贵重。
但是奈何,每次都是送的真金白银,足足的分量。
要不就是金子银票,要不就是这种金灿灿、明晃晃的东西
显得潘响炮又大方又实在,又俗不可耐。
最最关键的是,潘响炮这个人浑身都是铜臭味。
可是她周身的气息清明,灵气充盈。
她所赚的每一分钱,送出手的每一样礼品,都是干干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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