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里响起了丝竹声。

    男男女女在这座府邸里,畅快地笑着,吃吃喝喝好不知意。

    有不少男女身上一丝不挂,在柳府的后花园里追来逐去的。

    谁也没有当阮昌盛的惨叫是一回事。

    最后,他的惨叫声淹没在了一片淫靡之中。

    等到众人发现不对劲时,阮昌盛已经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倒在地上。

    而他的身边正躺着一个巴掌大的木偶人。

    这已经是权贵人家的子弟,第二次在柳府里头出事了。

    原本热热闹闹,歌舞升平的柳府,瞬间鸦雀无声,气氛十分的凝重。

    也不知道是谁,将自己穿戴整齐后,向银花第一个告辞。

    紧接着便有第二个,第三个人……

    他们满头大汗的,只觉得这座柳府充满了邪性。

    如果说一个礼部尚书的公子出了事,他们还没当什么。

    都觉得无所谓。

    但是这第二个阮昌盛,可是纪王妃的亲弟弟。

    如今他口吐白沫,一脸惊慌地倒在地上,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旁人也不敢碰他。

    这种事儿牵扯到了皇族,真要追查下来,说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来。

    众人又不是没脑子的,出来只想寻欢作乐,不想摊上麻烦事儿。

    于是大家争相着往柳府的门外走。

    银花待在原地挡都挡不住。

    但很快,守在柳府门口的门房,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对众人说,

    “走不了了,走不了了,兵马司已经将整座柳府围住了。”

    银花的心一沉,脸上带着怒意。

    她上前问门房,“兵马司又来捣什么乱?”

    这次来的兵马司没有崔二郎。

    领头的是兵马司指挥使。

    他一脸凝重的进了柳府,看着这柳府里灯红酒绿的,到处挂满了红色的帐幔。

    心下不由的对这个地方十分的不耻。

    “奉陛下的命查抄柳府,今日这里的人一个都不准离开。”

    兵马司指挥使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惊慌。

    有人大着胆子问,“为什么要查抄柳府?你可知道柳府的背后都有些什么人吗?”

    兵马司指挥使一巴掌挥过去,打在那人的脸上。

    他扬声道:“本官不知道有什么人,只知道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不管这背后站着什么人,查抄柳府的命令是陛下下的。”

    “你们若是有什么不满的,直接去找陛下,本官不拦着你们。”

    兵马司指挥使的话一说完,他扬手,一队兵马司卫便冲进了流柳府里头。

    他们将这柳府里头的纨绔子弟们,与那一些富商全都抓了起来。

    “带走!”

    兵马司指挥使一扬手,便将那一些纨绔子弟和富商,全都抓回了兵马司。

    这个时候,银花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

    她急忙上前,在上了一把年纪的兵马司指挥使面前,扭动着她的腰肢,

    “大人,大人,我与你们那个崔二郎崔副指挥使,也是有交情的,您何必这样?”

    这一些权贵人家的公子们,在她这里几乎被一网打尽。

    就算银花背后站着纪王,那都吃不了兜着走。

    指挥使上下打量一番银花。

    他冷笑着说,“崔二郎?没听说过,那不是已经被撤职了吗?”

    今日的这事儿极为得罪人,帝都城里的顶级权贵们,每一家几乎都养了一两个纨绔。

    如果崔二郎今日出来办了这件差事,那么将来,他的前途也会被各种各样看不见的绊子绊住。

    姜皓礴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所以并不着急替崔二郎恢复他的官位。

    指挥使则不一样,他已经老了,棒子迟早是要交出去的。

    一个即将退休养老的人,根本就不怕被人报复。

    更何况,今日告状的是姜国公府,他也等同于在替姜家办差。

    办好了这件差事,姜家是不可能会亏待他的。

    银花的脸色苍白,见指挥使向她走来,她急忙一个转身,匆匆的就往自己的后院跑。

    她要去找李道士,李道士肯定有办法救她。

    可是银花跑到了后院,推开李道士的房门。

    这后院里头哪里还有李道士的人?

    就连满院子的那些小道士,都不见了踪影。

    银花又急匆匆地掉转头,去找乐老太太那个干尸一样的人。

    她要找乐老太太拿金砖,只要有钱,就算银花进了兵马司,也一样能够用海量的财富,将自己从兵马司里头买出来。

    然而银花推开了乐老太太那臭烘烘的院子,也没有见到乐老太太的人。

    她仿佛凭空消失了那般,不见了踪影。

    银花这才想起来,因为帝都城中的纨绔子弟与富商们,到她这里来寻欢作乐。

    她给他们提供了场所,他们也给银花不少的钱。

    因此银花已经很久没有找乐老太太拿过金砖了。

    她不需要乐老太太,就把乐老太太关在房间里不给吃不给喝,任凭乐老太太自生自灭。

    但其实银花知道,乐老太太身上有什么咒,就算饿乐老太太一两年。

    乐老太太都不会死。

    她会一直保有清醒的意志,直到身上的那座金山被榨干为止。

    “人呢?人都去哪里了?”

    银花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披头散发的在后院里乱窜。

    没有乐老太太,也没有李道士,她要怎么才能脱困。

    银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连她的儿子都不见了。

    伺候她儿子的奶嬷嬷,一直都在院子里照顾着她的儿子,可是现如今她儿子去哪了?

    兵马司的指挥使,带了一队兵马司卫包围了银花的院子。

    银花昂头看着天,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明白了,她被李道士给摆了一道。

    李道士知道她大势已去,所以带走了乐老太太和她儿子。

    有乐老太太在手上,李道士根本就不用通过她这个中间商,就能够拿到乐老太太身上的那座金山。

    而她的儿子是龙继文的种,身上有龙气的。

    有了她儿子在手里,李道士也不怕乐老太太头顶上那一团浓浓的煞气。

    他是修道之人,他总有办法化解的。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居然被他们算计了。”

    银花笑完了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来,突然转身对兵马司的指挥使说,

    “我要见祝书生,我要见祝大人,我要见他!”

    兵马司指挥使一扬手,两个兵马司卫上来,架着银花的手臂,把银花给带了下去。

    一路上,银花高声地叫着,

    “祝书生,你快点来见我,你若是不见我,我把一切都说出去,到时候你也得不到什么好结果。”

    整座美轮美奂的柳府,瞬间被兵马司卫查抄的  一干二净。

    围观的百姓不由得拍手叫好。

    太好了,太好了,这座乌烟瘴气的柳府,终于被抄了。

    他们不用再忍受提心吊胆的日子,生怕自家的闺女走在路上,被人牙子给绑了去。

    夜已深,祝书生家的房门被敲响。

    门房报屋子里的祝书生,说他的老师陈会平在门外求见。

    祝书生回头看了看鲁婉约。

    鲁婉约用着一种不赞同的目光,静静的看着祝书生。

    最后,祝书生一咬牙,还是去见了陈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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