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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日,虞棠在家里烧好了饭菜送去医院。
进去的时候项尘正在挂针,一只手被纱布缠着,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神色冷凝,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与往日在她面前的感觉大相径庭。
“道不道歉对我来说都没意义,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他看到虞棠进来,说完最后一句话干脆地结束了通话。
“吃饭了。”虞棠把保温盒放在小桌子上。
项尘受了伤,这几天只能吃点清淡的。
她今天煮了冬瓜排骨,清炒时蔬和一小份蒸蛋。
李阿姨贴心地起身,“虞小姐来了正好,那我先下去吃个饭,等会上来。”
项尘点点头,看着李阿姨出去关上门后,对虞棠道:“棠棠,以后不用送饭菜过来了。”
虞棠皱眉问他:“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的么?你不喜欢吃我做的?”
“当然不是,只是——”项尘斟酌了一下语句,委婉地问她,“今天余立或者他的手下有联系过你么?”
“没有,发生什么事了?”
“傅爷这几天要对余立动手,以防他狗急跳墙会对付你,让我安排几个手下守在你家附近。”
项尘眉宇紧锁,“医院这里也不稳妥,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别过来了。”
虞棠听出他话中的别意,“你的意思是,余立也会对你下手?”
“目前还不会,他还在想办法挽回这件事,但是傅爷并不打算放过他。”项尘捏着手机,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敢对你动手,就算他能取得傅爷的谅解,也别想过我这关。”
虞棠倒是没想到这事还有后续,“你们打算怎么对付他?”
项尘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自然是端了他的老巢,让他做一个再也蹦跶不了的软脚虾。”
他的眼中锋芒毕露,浑身上下满是隐忍克制的杀意。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像是个手中沾了鲜血,如鹰隼般锐利不可挡的特种兵。
看虞棠久久没有声音,项尘下意识地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戾气,“抱歉,所以这段时间你别来医院,等所有事情处理完以后再说。”
“可是明天我还要去上班,这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虞棠为难道。
项尘体贴道:“放心,我的人会在不远处跟着你,确保你的安全。”
“那你呢?这里是医院,余立如果要对你下手,随便找几个人就能进来,你现在受了伤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她担心地直皱眉。
项尘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没事的,别忘了这里是傅家的医院,况且我也不会真的坐以待毙。”
看到虞棠依旧一脸不放心的样子,项尘忍不住笑道:“好了先吃饭,这些都是你做的么?好香,我已经开始饿了。”
虞棠便把筷子递给他。
只是他伤了右手,用左手拿筷子终究不怎么利索,软糯的冬瓜更是一夹就碎。
虞棠看不下去,拿出勺子,舀了一勺蒸蛋递到他唇边,“尝尝这个。”
项尘怔愣了几秒,最终还是不忍心辜负她的好意,张唇吃了。
虞棠便自然而然地继续舀其他的菜给他吃。
等项尘说饱了的时候,菜已经七七八八被吃得差不多了。
虞棠满意地收拾残局。
倒是让项尘很不好意思,“抱歉,让你做这种事。”
虞棠笑了笑,“这有什么的,别忘了我在监狱待过五年,什么活没干过?”
一提起这个,项尘原本轻松的神情顿时凝重起来。
他最听不得的,就是虞棠在监狱中的生活。
每当想象起她在里面吃的苦,他就恨不得以身代之。
他从来都没这么后悔过,当初的自己没有站出来说出实情。
“如果能找出那个真正的凶手,你打算怎么做?”他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哑声问她。
“怎么做?”虞棠歪着头,认真想了想,“其实我现在已经不恨他了,只想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至于他会怎么样,跟我没有多大关联。”
“你不想让他进去,跟你尝尝同样的苦楚?”项尘忍不住问她。
虞棠摇了摇头,“这种苦,我一个人受过就够了,大概是我上辈子欠他的吧,现在来帮他还债了。”
项尘简直不敢相信,虞棠竟然会对凶手毫无怨言。
可是看她的表情又分明清澈坦然,一点都没有说谎的痕迹。
他心中的自责到达了顶峰。
他当初害的,是一个多么善良大度的人啊。
虞棠歪头,看着项尘垂下视线,放在床边的左手紧握成拳,上面青筋暴起。
她抿着唇,看到他头顶的好感度猛地跳到了50,无声地笑了笑。
这时候李阿姨吃完饭回来了,虞棠就提着保温盒告辞。
临走前项尘还在嘱咐她:“记得除了上下班,这两天别去其他地方,伯母那边也会有人看着,你不用太担心,和平常一样就行。”
……
大概是心理作用,从项尘那里回来后,虞棠总觉得有人跟着她。
就连周一早上坐公交去上班,也像是被人跟踪了似的。
那种被窥视的视线不会是项尘派来保护她的人。
但是接连三天,她都安全地上下班回家,没有一点异常,于是也渐渐地放松了警惕。
“今天我正好开车路过你家附近,顺路送你回去吧。”下班的时候,办公室内的怀佑明忽然叫住虞棠道。
虞棠想了想,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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