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永远都不该将生死寄予旁人身上,我母妃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若非她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从不曾设防,又怎会年纪轻轻就殒了命。
“你说的也对。”凌辰逸重重一叹,在萧渊肩膀上拍了拍,“不论你想怎么坐,我都帮你。”
哪怕夺了舅舅的皇位!
沈家父子已经走了过来,萧渊冷沉的面容微微收敛了些,“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凌辰逸挑眉,一抬眸就看见了沈家父子,脸上的沉郁立即一扫而空,换上了戏谑。
“今日能圆满收尾,可多亏了沈大人助攻,你可要好生谢谢你未来的岳父大人啊。”
萧渊淡淡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冷沉的眉眼却温和了些许。
“我走了。”凌辰逸钻进了马车,车夫一拉缰绳离开。
此时沈家父子也到了跟前,萧渊抬步迎上一步,“沈太尉,今日朝上,多谢了。”
他极少有笑颜,这会儿冷峻的面容尚算的上温和。
沈文站定脚步,行了一礼,才说,“老臣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明白四皇子什么意思。”
萧渊勾唇一笑,“不明白没关系,只要你我目的一致就好。”
沈文笑笑,依旧装蒜,他想要的只是萧泽倒霉,至于别的,他并不感兴趣。
“近些日子赫儿奉命负责二皇子的脖子,以免口舌争议,四皇子还是避开着些好。”
他意思说的十分明显了,今日他只是实话实说,绝无站队之意。
萧渊温和笑笑,并没有丝毫怒意,“多谢沈太尉提醒。”
“……”沈文抬眸看了眼萧渊,他竟不知四皇子脸皮何时如此厚了。
他轻咳了一声,直接了当的问,“既然事情都结束了,四皇子打算何时将我的女婿放出来。”
此话一出,一旁的沈长赫都惊了一下,果不其然,萧渊原本尚算和煦的脸色倏然阴沉了下去,冷意森森。
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沈文半寸不让,“小女的定亲之日已经到了,还望四皇子行个方便,将人还给我沈府。”
萧渊袖中五指收的很紧,隐隐能听见骨节的脆响,过了好半晌,他才努力平复下汹涌的戾气,皮笑肉不笑的说。
“八字还没一撇呢,沈太尉就将人规入了沈府,是不是为时过早了些?”
沈文蹙了蹙眉,淡声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字都合过了,莫说是一撇,就是那一捺都快成了。”
萧渊眸子豁然眯起,森冷的气息慢慢蔓延而出,他张口想说什么,沈长赫急忙快步上前挡在了他面前。
“四皇子,家父年纪大了,今日早朝站的时间太久,腰不好,微臣就不同四皇子说话了,先行告辞。”
萧渊深深凝视了沈长赫一眼,尽量收敛了神色,点头,对沈长赫的紧张不甚在意。
那个女人连沈长赫都护短,更何况是她父亲,他就算生气,也没打算做什么。
“沈太尉慢走。”他让开一步,让父子二人离开。
放眼大梁,能让他萧渊让步的,沈安安是第一个,沈家人是第二个,就连皇帝,都没有这待遇。
纵使沈文是官场上的老狐狸,这会儿后背也爬上丝丝凉意,好似被什么虎狼给盯上了。
他不由开始忧心,等与萧渊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才说,“你妹妹和张业扬的亲事得尽快定下来才行,再拖下去,恐夜长梦多啊。”
今日早朝就不难看出,二皇子根本就不是四皇子的对手,萧渊掌权,逐步朝堂只是朝夕之事,如今他可以护安安,若萧渊为君,他可就再难护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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