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赫唇角的得体笑意僵了一僵,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一侧萧渊隐隐泛青的脸色。

    “一点小伤,不足挂齿。”

    “是吗。那沈兄对差事可真是尽职尽责,还有沈姑娘,当初为了救四殿下涉险,更是勇敢,令辰逸十分钦佩。”

    沉默在四人之中蔓延。

    凌辰逸眸中浸着笑,垂头抿着清茶。

    只是身侧那股如芒在背的寒意,让人想忽视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和胆量。

    突然,沈安安开了口,“凌世子说的是,只是这世上如凌世子一般黑白分明,感恩怀德之人太少,多是负恩昧良之辈。”

    这话影射的意思不要太明显,沈长赫嘴角抽搐,偏头看了妹妹一眼,都过去那么久了,妹妹怎么还记恨着。

    一侧萧渊的脸几乎黑成了墨。

    不是都给了银子,米面,恩怨两清了吗,这个女人怎么老是翻旧账。

    凌辰逸心里很是愉悦,又想开口说什么,话却突然哽在了喉头,脸上因为隐忍而逐渐变白发青。

    他手肘撑在桌案上,用手掌挡住了半张脸,对着萧渊,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认错,现在还来得及吗?

    萧渊冷冷凝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收回了碾压在他脚面上的靴底。

    凌辰逸收起手,俯身桌案上了片刻,垂头看着扁了的暗纹短靴。

    “逸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长公主突然开口问。

    “嗯,是有些累。”凌辰逸扯了扯唇角。

    下次这种差事他再也不去了,都让李怀言去,这种夹心的难,他真是够够的了。

    “那我们回吧,别扰了沈夫人休息。”

    “好。”凌辰逸站起身,脚因为疼身子还往一旁趔了趔。

    “你慢着些。”长公主嗔了他一眼,“每次一去军营就累的不行,也不知爱惜些身子,军营有将军在,怎就轮到你们亲自下场了。”

    长公主身侧嬷嬷上前要扶凌辰逸被拒绝了,“我没事,只是一时起的急。”

    长公主没再说什么,在沈夫人的相送下一同走了出去,其余人跟在了后面。

    沈安安与凌辰逸在最后面,沈长赫同四皇子领先几步,似是在讨论正事。

    待将人送上马车走远,沈夫人才呼出一口气,“总算是送走了,我们也回吧。”

    “嗯。”沈安安应声,母女二人回身就见沈长赫盯着沈安安,若有所思一脸的难看。

    “怎么了?”沈夫人问。

    “小妹和孟家的婚事谈的如何了?”

    提及这个,沈夫人就生气,边走边说,“没成,那孟夫人是个讲究的,咱们家配不起。”

    闻言沈长赫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怎么了吗?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沈安安不解的问。

    “方才同四皇子谈及正事,无意中说到了御史中丞府,据四皇子所述,孟家一干男儿,可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嗯?”沈夫人回头,“怎么回事?”

    沈长赫说,“前些日子,四皇子手下的人在花楼办事,抓获了一名歌姬,据核实,是御史中丞所包养的女子。”

    “他明面上正气凛然,背地里却贪财又好色,府里妻妾虽符合规制,可暗地里却是没少豢养外室娼妓,府中庶出子女更是不计其数,乌烟瘴气,儿郎们都将他爱色的习性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那个什么孟公子,怕是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毕竟世间哪那么多出淤泥而不染。

    沈夫人听完身子有些发凉,“还好没答应,如此人家,那孟夫人竟也有脸来我沈府挑挑拣拣,真是一家子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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