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渊拧眉,问出了他一直都很纠结好奇的问题。

    “我从不记得有得罪过你,你为何对我如此厌冷?”

    沈安安没有说话,眼神在人群中搜寻着熟悉的身影,此时人已经退的差不多了,她抬步想走。

    腕骨却再一次被攥住,依旧是方才的位置,她疼的“嘶”了一声,下意识蜷了蜷手臂。

    他立即放开了手,目光定在她略有些红肿的手腕上,眸色深沉,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沈安安静静看着他,唇侧微微一勾,“我若说,你曾屡次出现在我的噩梦中,你信吗。”

    “或者说,我很早很早就认识你了。”

    她目光落在了他紧抿的薄唇上,一愣,还以为他会嗤之以鼻,说她胡言乱语呢。

    “我要走了。”

    “什么梦?”他又一次抓住她手腕,“你梦里的我,是什么样的?”

    他眼中透出无比的迫切,死死盯着沈安安,那双真实到仿佛曾经出现过千百次的温柔杏眸又一次在脑海中浮现。

    所以并不是他的错觉,一切都有迹可循,她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又或者,她知晓的比他更多。

    沈安安抬眸,平静冷淡的拂掉了他的手,“什么样都有,只唯独没有如今的模样。”

    她再一次转身,决然的走入人流中。

    上一世低三下四,卑微祈求都不曾得他一眼,如今就算捧到她面前,也再激不起她半丝波澜了。

    他负手而立于廊下,目光深深凝视着那抹纤瘦身影,一种从未有过的莫名情绪在胸膛萦绕,熟悉又陌生。

    有那么一瞬,他仿佛觉得这一幕曾发生过,在很久很久之前,直到那抹身影消失,他才后知后觉,那种情绪,名为宿命感。

    没多久,李怀言和凌辰逸找了过来,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蜷缩袖子里的右手。

    “你手怎么样?”

    “无碍。”

    他语气平静。

    “怎么可能?”李怀言这会儿想起他从引爆的鞭炮中硬闯去对岸的举动,依旧心有余悸。

    “对岸有谁在啊,你连命都不要了?”

    “好了,还是先寻个大夫看看伤吧,”凌辰逸察觉出萧渊的异常,淡声说。

    他是亲眼瞧见鞭炮在他手中炸开的。

    萧渊站着没动。

    目光遥遥望着人山人海的人群,又仿似透过人群在看更多。

    “你们,相信前世今生吗?”

    李怀言一怔,抬手要去摸萧渊额头,“你该不会被炸傻了吧,可别啊,我还指望你帮我翻身,掌权国公府呢。”

    他手才抬起到半空,就被萧渊重重一巴掌打落,裹着冷意的眸子斜扫向他。

    “好好的。”李怀言指着他对凌辰逸说。

    “……”

    “若是不舒服就寻个大夫看看,别磨蹭了。”

    萧渊唇瓣下沉了沉,“我没病。”

    他不肯走,李怀言与凌辰逸只能陪在一侧干等着,人流湍急中,三人立于廊下,犹如一幅雕立不动的画卷。

    沈安安顺着方才走散的位置去了桥的对面,这会儿人散了个干净,地上一片狼藉,空气中硫酸的味道熏的人睁不开眼。

    墨香同大哥一定会原路返回来寻她的,她目光在四周来回搜寻着,最后又折回了桥中央站着,好让大哥和墨香第一时间瞧见她。

    天算不上很冷,可经历了方才那一遭,她手心后背出满了冷汗,这会儿风一吹,冷气直往她骨头缝子里钻。

    这么会儿功夫,李怀言与凌辰逸也看出了端倪,同萧渊一同注视着不远处桥架上的窈窕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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