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沉默地看着他。

    温屿舟把手里的烟扔到地上,用脚尖碾了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一直都是爱你的,言言。”

    他抬眼看向姜时愿,眼眶微红:

    “我承认我之前做错了,但是那时温氏要开拓市场,我每天都要和各种人周旋,应酬的时候不免会碰到一些人,我没办法啊!”

    “你对圈子里的事不了解,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怎么可能只守着一个妻子,他们一个比一个玩得花,干干净净的人根本融不进去。”

    “他们一句话就能否定我之前做的一切,为了能达成合作,我只能与他们为伍。”

    “我真的没办法。”

    看着温屿舟说自己有多么多么不容易,姜时愿只想笑。

    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亏他想得出来。

    有权有势还洁身自好的人有的是,只是他自己羡慕那些过着酒池肉林生活的人,不由自主地向他们靠近,所以才觉得圈子里都是这样的人而已。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虽然这一点对那些被逼无奈,根本没有机会选择的人不适用。

    但他温屿舟,可明显不在没有选择机会的这一列。

    温氏重要的订单和合作,大部分都是姜时愿以y的身份暗中帮他引来的,那些由温屿舟“出卖身体”谈来的合作,对温氏集团来说,充其量也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放着好好的正道不走,非要和一帮畜生为伍,到头来还要说自己是被逼的,着实太过可笑。

    其实早在温屿舟斗败温屿庭,温氏被他父亲交给他之后,系统就不再给姜时愿发布帮温屿舟处理公司事务的任务了。

    但温爸爸去世后,温氏突遭重创,温屿舟每天早出晚归,短短几天就瘦得不成样子,姜时愿实在不忍心,才选择继续暗中帮衬。

    没想到自己的一片苦心,却换来了他理直气壮的出轨。

    见姜时愿不说话,温屿舟抿了抿唇,有些焦躁地往前迈了几步:

    “言言,现在我知道错了,公司再怎么扩张,钱挣得再怎么多,没有你,那也都毫无价值。”

    他上前就想抓住姜时愿的手,被姜时愿躲开后,神情难掩失落:

    “言言,之前是我鬼迷心窍,没守住本心被那帮人同化了,但我已经意识到错误了,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再犯。”

    他藏起眼底的受伤,努力绽放了一个极为温柔的笑:

    “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们和好吧言言。”

    “我真的无法离开你。”

    姜时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再说话,便说道:

    “说完了?”

    温屿舟满眼哀求,又要靠近姜时愿:“言言……”

    姜时愿没后退,把牛奶换到左手,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柄小巧的匕首,猛地掷向温屿舟。

    匕首贴着温屿舟的脚尖,深深地扎进了青石砖的缝隙里。

    温屿舟大骇,立马停住了脚步。

    姜时愿又从后腰处拔出一个稍大一些的匕首,随意地在温屿舟眼前晃了晃:

    “你说完了,该我了。”

    温屿舟咽了咽口水。

    姜时愿深紫色的凤眸平静无波,直直地刺进温屿舟的心底,在这双清凌凌的眼睛前,他所有的小心思仿佛都无所遁形。

    温屿舟瞬间起了一身的冷汗,狼狈地移开视线。

    姜时愿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温屿舟,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温屿舟猛地抬起头,双眼圆睁,瞳孔闪烁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嘴唇嗫嚅,可那个“不”字,却根本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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