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日在袁厝的家门口偶遇柳月初,回家时说起此事,林孟玉便把柳月初的评价告诉了哥哥。
林孟君被那一句高评,惊扰得好几晚都没睡着。
他和柳月初认识的日子可不断,从未被她如此夸赞过……
柳月初没想到多日不见,他问的竟然是这件事?
“这事儿很重要么?”
林孟君十分肯定的点头。
这不止关系到他用眼睛帮袁厝“偷”多少藏书楼的资料,也想知道柳月初心底,袁厝占了多大的重量。
“我做梦梦到他前途无量,所以愿助他一臂之力。”她总不能说上辈子袁厝就是大齐的英雄?还不被人当做妖怪抓了去。
林孟君岂能听不出敷衍,“胡闹。”
“我也梦见林大哥将来夫妻美满,日子和睦,还会生下三个小侄儿,各个都有出息的。”柳月初并不是调侃。
前世林孟君娶了左都御史府的嫡长女,未纳妾,他夫人生了三个儿子,都十分优秀。只是他喜欢女儿,一直没能如愿。
林孟君尬得耳朵发红,他只当柳月初是在含蓄的拒绝。
“还有事吗?”
送客的丫鬟婆子们还在等着,林夫人本就不愿二人多来往,柳月初已感觉到周围的眼睛不对劲儿。
林孟君抿了抿唇,只能送柳月初离去。
婆子们送客之后向林夫人回话,林夫人无奈一叹,“只要她不勾搭君哥儿,我还是可以疼她的。”
“若二月二公子也去抢那纸鸢怎么办?”婆子有些担心。
林夫人叹气,“那就给他找点事情做,大不了我再装病就是了。”
……
柳月初无瑕顾忌这些,她回到家时,魏公铭早已经离开。
临走时魏公铭十分气恼,他已经低三下四的来见她,她就算对前世心存怨气,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晚间小聚,他在酒局上多饮了几杯。推杯问盏之后,秦勇尚问起他是不是应该成一个家,只要肯帮三皇子做事,为他选一个联姻的高门嫡女轻而易举。
魏公铭瞬间来了精神,“我不要高门嫡女,我只要柳家的那一个。”
“柳家?”
“柳月初。”
秦勇尚纳闷,“那不过是个商贾之女,哪怕银钱不少,可地位不高,还是不如联姻好。”
“不,我只想要她。”魏公铭斩钉截铁,“只要三殿下帮我娶到这个女人,我愿为三殿下效犬马之劳。”
他手中握了很多牌,譬如他知道陛下期望解决国库的空虚,譬如他也知道哪位皇子的动作触犯了陛下逆鳞。
包括三殿下应怎样拉拢几位朝中重臣的支持,付出多少筹码,他都一清二楚。
但做事要有交易。
三皇子没给他实惠,他也不会有动作的。
秦勇尚笑了,“听说你被那个女人耍过一次,所以气不过?靖国公府的小公爷也瞧上了她……”想让三皇子出手相助,务必要先付出点啥。
魏公铭琢磨了一下,“京县衙门管着京城琐碎,殿下想要什么消息,我可以第一时间提供。”
“你不在的时候,三殿下想知道的消息一样能知道。”
“我还知道一件事,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可以性命相保……”魏公铭早把三皇子会发生的事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
秦勇尚挑眉,“什么事?”
魏公铭凑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事情真假,由着三殿下去查,但我可以保证此时为真,倘若是假,你让殿下杀了我。”
秦勇尚呆呆的看他几秒,瞬间急匆匆离去了。
翌日三殿下的随侍小太监突然暴毙。
死因是劳累辛苦,突发心疾。
其实他被三殿下活活打死的,因为他在殿下身边呆了八年,其实是太子殿下的人。
三皇子处置此人之后,亲自见了魏公铭。
“你想要的女人,本王可以帮你拿下,但你要告诉本王,你怎么发现那畜生有问题的?”他都没发觉贴身之人是“眼睛”,魏公铭却知道?!
魏公铭琢磨了下,“是个意外……”他胡乱编了个理由,说偶遇那太监和太子妃的父亲见过面。
“如果只是相识的人见面,不必鬼鬼祟祟,也不必派人在酒楼的上上下下都守着。”
前世这小太监是在十年之后才被发现的,也让三殿下为此付出了很大代价,这一世只是死的早了点儿。
三皇子气极反笑,“你还真有心。”
“再有心的野马,也要遇上抬举它的伯乐,我愿跟随在三殿下左右,供三殿下差遣。”魏公铭双膝叩拜。
这是他前世的主子,他跪得毫无压力,何况此时再不低头,他就真的没有前途可言了。
三皇子也奇怪,“你为何偏要支持本王呢?”他不是没派人仔细打听过魏公铭。
包括前阵子的雪灾,魏公铭只给他和吏部户部的两位侍郎送了米粮物资,并未理睬其他皇子。
魏公铭又是一番吹捧,“因为三殿下曾帮我父亲说过话……”当初老侯爷在朝堂求陛下开恩,想保小儿子的命。三皇子也说过镇宁侯府战功赫赫,请求陛下莫要赶尽杀绝的话。
那时三皇子是为了与太子争锋,与镇宁侯府无关。
“你懂得知恩图报,有心了,本王也不能负你。你回去好生等着,二月二,会让你如愿以偿的。”三皇子也没再多说,就这么把他打发了。
魏公铭回到家心情极好。
关氏好奇的问他有什么喜事,魏公铭说了要娶亲,“……这个女人您不能苛待,而且她进门之后,您就把田雅芸快打发走,别在侯府碍眼了。”
前世柳月初因为田雅芸与他大吵,不再同房。而且田雅芸也的确废物,生了三个都不如他的意,他何必留下此人来添堵。
关氏惊了,“一个商贾之女,你至于如此上心?而且娶谁也不该把你表妹撵走啊,你二人已经……而且是说过娃娃亲的。”
“甭说娃娃亲没有字据,就是有,我也会把它撕了。”
魏公铭重生醒来时,就在田雅芸的床上。他从床上蹦起来就穿衣离去,好似田雅芸是瘟神似的。
自那之后,他再也没碰过田雅芸,但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关氏已经把她当成了侯府的人。
魏公铭知道母亲心思,不由警告,“这段日子一定要低调,不许惹是生非,倘若搅和了我的事,别怪我翻脸不客气。”
关氏如同五雷轰顶,,“我是你的母亲,是你的亲娘,你竟然这样与我说话?”
魏公铭想起前世的后半生,便如重锤击心,“你为了一个烂人,让我弟弟入狱、又让我父亲惨死,难不成您还妄想当家做主吗?”
魏公铭前世亲眼看到侯府起、侯府败,今生不会走旧路。
他醉得迷糊,转身回房间入睡。
关氏呆呆地坐半晌,眼神一翻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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