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府的裴公子带人到咱们府上,要参加您和袁公子的下聘大礼。”小厮说话都发抖了。
谁不知道裴淳曾经想娶柳月初,还被柳月初一鞭子劈碎过马车?这会儿不可能是发自内心的恭喜,摆明了是找茬的。
柳月初长舒口气,她早算计到了。
裴淳那么一个纨绔子,不可能放过添乱的机会,但今天有陈中耀坐镇,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但小厮下一句话让她心中一梗,“镇宁侯世子魏公铭也来了,他也在门口求见。”
柳月初攥拳的一瞬,感觉到李姝的神色也变了。
林孟玉气得拳头攥紧,“世上怎有如此不识趣的人,你都已经拒绝的如此明确了,怎么还要赖上来不依不饶的!”眼下最讨厌魏公铭的人就是林孟玉,甚至讨厌的程度都超过了柳月初。
因为他,自己的两个好姐妹都闹了不愉快,李姝的名声更被毁。这魏公铭就是一个臭狗屎,摆明了是恶心人!
“其实他对月娘真心求娶,我真不懂月娘为何如此厌恶嫁给他。”李姝突然插一句。
如若她是柳月初,定会欢天喜地与魏公铭喜结良缘。去哪里寻这么一位肯弃了爵位也要娶她为妻的郎君呢?
柳月初也不意外,若非前世试过,而且伤得粉身碎骨,她定然会似李姝一样执迷不悟。
“再好的姻缘,都不能让我放弃林家家产,毕竟银子靠得住,男人靠不住。”柳月初轻声细语的回答着。
“你就认定袁厝比他靠得住?”李姝追问。
“对啊,我就是认定他不行,毕竟他府内鸡飞狗跳不安宁,甚至裴淳这等纨绔子都比他靠得住。”柳月初的语气十分笃定。
李姝气得眼圈发红,甚至不懂自己在气些什么,“你是不是只能闻到银子的铜臭,闻不到其他的味道了!”她还是撩了一句狠话。
“你怎能这样说月初?今天是她的喜日子,别为了那么一个畜生来添堵。早知你这样,我都不该带你来!”林孟玉懊恼的训一句,更不能理解李姝是吃错了什么药,事到如今还为了那个男人执迷不悟呢!
柳月初不慌不忙,反倒冷静得很,“铜臭的味道最好闻了,他不是也闻着味儿来的?”
李姝气得回不上嘴,只能双手绞着帕子,朝外面看去。
此时魏公铭已经从外进来给陈郡主和老太太请安,也给陈中耀请安。
他还带了一份礼,是老太太前世最喜欢吃的五芳斋糕点,“……这家的糕点不甜腻、用料好,更适合老年人的口味。”
老太太瞥了一眼,敷衍的笑容都没有,“让魏世子破费了,可惜我年纪大了,就爱吃一口甜的。”她让丫鬟接过去撇在一旁。
魏公铭攥了拳,前世今生的地位不同,就连糕点都跟随着身份降了?或许他前世不给老太太买糕点,端盆狗屎她也会吃的香……
“从未听说你和袁厝是发小?既然是发小,为何不跟随男方的队伍,而是到了柳府?”陈中耀得知外人到来,也带着柳慕升回到正堂。
有他在,枝头看热闹的鸟儿都飞走,欢天喜地的人不再高声攀谈,柳慕升早已被训成一只死狗,懵懵的站在一旁不说话。
魏公铭也没想到陈中耀出现,格外慎重,“我二人的母亲情同闺蜜,但他母亲过世的早。自那之后,他整日游手好闲,也没什么正经的生计,我们来往便少了。”
“但他父母已逝,身边除却一个书童也没有帮衬的人,我身为发小,自当要来帮兄弟撑一撑场面。免得他与柳娘子身份相差太大,被人瞧低了身份。”
魏公铭这话虽无耻,却让人无法反驳。
毕竟谁都知道袁厝是个穷书生,这门亲事是柳月初吃了大亏了。
陈郡主本就对此事介意,此时焦虑更重。
陈中耀给母亲一个安抚的眼神,“主婚之人只需人品端正、襟怀坦荡,何必在意身份?纨绔油滑的人身份再高,也不配主婚人的位置,你说是不是?”他转头看裴淳。
裴淳:“???”
他可一个字都没说,怎么把他也给捎带上了?
身后的纨绔兄弟们禁不住笑,他们早就没了脸皮,只要不被点名道姓的骂就好。
魏公铭讪笑一声,“陈御史说得对,但肯做赘婿的人,怎么都算不得胸怀坦荡吧?毕竟祖宗名姓都忘了。”
“怎么能算赘婿?袁公子是娶妻,不是嫁。”柳慕敕忍不住辩驳。
魏公铭轻笑,“成亲后,吃住难道不是在柳家?这还不算赘婿?”
“是我姐姐恋家……”
“只是圆了体面,把话说好听罢了。”
裴淳阴恻恻地插一句,“什么赘婿不赘婿的,还不是你嫉妒么?若柳月初嫁我,别说我的儿子闺女,让我改姓柳都行!”
他今天能来,是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柳月初。原本只是故意找茬,却在这小妮子砸了他马车之后,就喜欢上了她的泼辣。
可惜这朵国色添香的牡丹被个穷书生占了,他心中憋气,想来看看能不能唬住袁厝,把这门亲事给搅黄了。
可谁知有陈中耀在,他的心思也熄灭了。
但他可不肯把自己降格与魏公铭为伍,柳月初不嫁他,是因为右丞府的门槛儿太高,但她不嫁魏公铭,显然是镇宁侯府太差了啊!
“入赘?我也行。”
“谁不行?我巴不得吃软饭的。”
纨绔们七嘴八舌,故意起哄,陈郡主的脸色越来越黑了。
柳月初躲在内间亲见这一幕头疼,“去问一问柳慕敕,袁厝一行到哪儿了?”她只期望他能安全到达,路上别出什么事就好。
门房很快就进来传话,“袁公子的队伍已经拐上了这条街,马上就到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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