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厝的眼睛微睁,翘起的睫毛又黑又长,时不时还有光芒闪烁,柳月初一眼就看到破绽了。
袁厝默默地看着她,朝着柳月初的方向挪了挪,他枕在她的腿上,“你真好看。”
柳月初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醒了就先去洗漱?”他酒醺醺的味道还没散,但并不难闻。
袁厝不得不起来,“好,我这就去。”他侧眸看了她,衣襟半遮,白皙的皮肤被红诱惑得水润莹亮,“你要不要先去?”他说这句时嗓子微微干涸。
“我已经洗过了。”柳月初声如蚊吟,自然知道稍后会发生什么。
袁厝点了点头,仓皇逃窜。
方嬷嬷进来,帮她把该准备的东西全铺好。
柳月初的面颊发红,坐了床边等待,手指不停地绕头发,若非发丝坚固,都快被她给搅断了。
“确定懂了?”方嬷嬷昨晚特意教过,但柳月初含糊的心不在焉。
“懂了懂了。”柳月初连忙把方嬷嬷给推出去,“我懂不懂的不重要,他懂就行了。”
方嬷嬷:姑爷懂吗?她还真的忘记问问了。
但眼下再问也不合时宜,她只能把地方留给两位主子,静悄悄地退了出去了。
袁厝很快洗漱归来,长发湿漉漉的,柳月初拿了毛巾为他擦干。他的发质极好,又黑又密,胸前露出的皮肤十分白皙。
“妖精。”她突然冒出一句。
袁厝大手扶住她的腰肢,抱在怀中闻了下,之前吃了那么多补品,是不是到了让她改观的时候了?
她察觉到那一双大手似钳,手臂绷紧的肌肉如岩石般硬。
“袁厝……”旁日没发现,他的身子骨如此硬朗?
“叫相公。”他微微霸道。
“夫君……”她揽住他的脖颈,主动凑了上去。
烛光渐淡,直至熄灭了最后光亮,他与她的嘤咛之音却并未停滞,直至月光渐淡,石楠花香弥漫,盖过了屋内红烛熏香的味道。
……
翌日清晨,柳月初睁开眼已近中午。
袁厝没有父母,她无需起早敬茶,只翻了个身子继续瘫着,一动都不想动弹。
她扭来扭去,身子露了大半。
一双大手扯了被子帮她盖住,她才巴巴的抬眼望去。
他不知何时醒来的,就在床边,手中拿的是柳家商行的清单,在仔细核对。
想到他昨晚的勇猛,柳月初不由琢磨行走大齐疆域到底有多难?
这么钢筋铁骨的人,居然在异地生病故去……待他离开京城时,定要给他带齐了银钱和四季衣物。
最好再多带上几队镖局的人护卫。
要不要开始养一些会拳脚的家丁?
“想什么呢?”
“没什么。”
柳月初思绪纷飞,袁厝却只见到她面颊的红。
他大手帮她捏着肩颈,也看到他昨晚留下的樱桃印。
“我虽然没有父母,无需敬茶,但是不是应该起来,给老太太去请个安?”虽说昨日老太太称病没有参加二人的大婚,但总不可视之不见。
柳月初点了点头,是应该去一趟。起码要告诉老太太,袁厝是她的孙女婿,她应该给拿个大红包的。
袁厝起身去喊了丫鬟们进来伺候。
白芍和花椒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您再不起来,方嬷嬷就要发火了……”白芍嘘声道,“郡主早上还派人来问了好几次,得知您没醒,都担心昨晚您是不是伤到。”
柳月初:“???伤到?”
她见白芍盯着自己的身子看,才恍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瞎说,我只是累了,疲惫,想赖床。”她昨晚的确消耗很大,但他也是温柔的。
看到主子的身上除却几处淡红的吻痕,花椒也松一口气。
她去打了沐浴的水,召唤了丫鬟们送饭,顺便去给方嬷嬷通了个口信儿,让嬷嬷和郡主都不必担心了。
二人洗漱用饭,就朝老太太的院落走。
路上遇见的下人们齐齐称袁厝“姑爷”,袁厝早已准备好了红包,但凡行礼请安的,他都给了一封。
柳月初看他如此大方,笑道,“三千两不是都买了聘礼?竟然还有私房钱。”
“昨日庄老给的,没记在礼金的账册上,他说男人必须有点儿自己腾挪可用的银两。”袁厝十分不厚道的坏笑,直接把老头子卖了。
柳月初没想到是庄老,这老爷子还真有趣,“那你怎么不攒着?”
“几十两而已,何况我与你之间无需隐瞒。”他十分诚恳。
柳月初甚是高兴,只琢磨稍后见了老太太,得多为他要点儿见面礼。
老太太虽然不喜欢柳月初,但该做的面子也给足,喝了袁厝的敬茶,象征性的给了一个红包,就想把人赶走。
但袁厝看老太太面色阴暗,问了两句病情,也说了调养的法子。
老太太不喜,并没说话。
她身边的梁妈妈站出来嘲道,“乡村野医的法子,给要饭的用用就算了,姑爷还是用心读书考功名,免得被人说嘴靠女人养。”
“妈妈说的是。”袁厝笑笑未说话。
柳月初一个白眼翻过去,出门就吩咐了春叔,“梁妈妈的儿子是不是在府中做事?把他给我赶出去。”
“梁妈妈的儿媳妇也刚接管了大少爷的院子。”
“全都赶走,一个不留,若问为什么,就让他们去问梁妈妈。另外梁妈妈的月例银子咱们往后不给了,让她自己找老太太要去!”
“是。”
袁厝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又禁不住笑,但也没拦。
柳月初瞥他一眼,“好笑?”
“就喜欢你护短儿的模样,可怎么办?”袁厝主动牵起她的手,并无自卑的怒意。
柳月初安静下来,认认真真地与他道,“其实你对老太太不必上心,对我家里的其他人也不必,他们连我都不喜欢,自然不会待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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