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予容世子!”姜予初语出惊人。

    “什么?怎么会?”

    姜予初的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那日容贵妃生辰宴,与世子有私情的是女儿!”姜予初一咬牙说道。

    横竖容予那日进了刑部,说自己喝醉了,并不知是何人与他发生的关系。

    若咬死了当夜是自己,父皇定会让他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负责!

    没想到姜予初还是不死心,这个时候了还企图让容予当接盘侠。

    姜妧姎眼明手快地让楹风和行云分别去给容予和容贵妃送信!

    自己则是拦住了徐太医和邱寂之的去路。

    容予来得很快。

    他原本就在偏殿等景帝召见。

    收到了消息,自是不能放任姜予初胡乱给他泼脏水的!

    “陛下,三公主肚子里的孩子绝不可能是臣的!”

    “容予哥哥,那夜真的是予初,你喝醉了,拉着予初偏要…我拦不住…”

    “事后我又怕父皇母后责骂,所以才不敢站出来。”

    “予初也不知,只是一晚,就有了…”

    贤妃也道,“既如此,陛下,还请您为了保下皇家颜面,下旨为初儿和容世子赐婚!”

    “予初的肚子瞒不了多久了!”

    成大事者,不必在乎过程,只要结果是他们想要的就行!

    他们本来就想让容予认下这个孩子,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

    淳王也跪下,“还请陛下为三妹妹赐婚!”

    景帝的眼神复杂,面上也犹豫不决!

    他可以让容予娶妧姎,娶任何一个世家贵族的小姐,却独独不会想让容予娶他除了妧姎以外的其他女儿。

    一个肱骨之臣,左膀右臂和一个只能任闲职领俸禄的驸马哪个对他重要,他还是分得清的!

    在景帝犹豫的过程中,容予也在定定地看着姜妧姎!

    那眼神仿佛在说如果今日之事躲不过,他势必会把姜妧姎供出来。

    让他娶姜予初没可能!

    姜妧姎也心急如焚,如果让姜予初得逞了,那前面所做的努力不全都白费了!

    她用眼神示意容予冷静!

    “敢问徐太医,邱大夫,方才探三妹妹脉象,可探出三妹妹有了几个月了?”

    因徐太医年纪大,不喜宫闱八卦,而邱寂之是民间大夫,自是不知前几日宫里的大事。

    他们对视一眼,徐太医答道,“至少一个月。”

    邱寂之则更自信,“28-32日之间。”

    徐太医惊讶地看着这个年轻后辈,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本事,仅通过诊脉就能断出来怀孕的天数。

    这个水平甚至已经超越了太医院很多人!

    姜予初听完,脸上死灰一片,都怪姜妧姎,坏她好事!

    孩子确实是在一个月前沈后办的百花宴上,她和容齐春风一度才有了的。

    景帝脸上明显放松了。

    宫宴发生在五日前,断没有五日前的露水情缘就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哪吒在世都不敢这么搞!

    事实很明显,姜予初诬告。

    景帝大拍桌案,“贤妃,你养的好女儿,连朝廷命官都敢诬告!”

    贤妃面色发白,今日刚解了禁足,予初有孕的消息又被姜妧姎发现了!

    不管了,现在只能咬死了予初没有诬告!

    “陛下,予初没有诬告容世子!予初有了一个月身孕是事实,予初与容世子春风一度也是事实!”

    贤妃的话给姜予初提了醒,“父皇,予初没有撒谎,宫宴上和世子发生过鱼水之欢的真的是女儿!”

    “本宫不在,倒是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往我们家容予身上泼。”

    一袭华贵紫衣宫装美人袅袅娜娜地走进来。

    景帝太阳穴隐隐作痛,容贵妃一来,只怕这事又复杂了!

    “陛下,宫宴一事,事实早已清楚,是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贪恋阿予的姿色,自作主张,人阿予已经收进府了。”

    容予眼角抽了一抽,贪恋他的姿色,阿姐说话越发随意了!

    “人证物证俱全,三公主此时跳出来说当夜是她。依臣妾看,三公主不过是想给自己肚子里的野种找个便宜爹吧!”

    说着斜了贤妃和姜予初一眼,眼里的嫌恶不加掩饰!

    贤妃轻哼一声,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装什么聊斋!

    她凉凉地说道,“容妹妹这话说与旁人听听也就罢了!你问问在场的有谁会相信!那观霜不过是容妹妹为了救自家弟弟推出来的障眼法!”

    “她一个宫女,哪来的依兰香?又从何处得的云兰香?即便依兰香、云兰香易得,若无人指使和掩护又如何在正二品嫔妃宫中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朝廷正四品大员下绊子。”

    “更何况我有人证!那晚我宫里的翡翠亲眼看到观霜往景阳门去了。”

    “同样的时辰,那观霜是有分身?”

    一席话说得容贵妃哑口无言!

    她忐忑地看着景帝,生怕追究自己的欺君之罪!

    却发现景帝脸上并无诧异的表情。

    可见景帝一开始就知道观霜是个挡枪的!

    她放下心来!

    忽而,她的心又悬了起来!

    观霜被识破了,那阿弟秽乱宫闱的罪名岂不又回来了?!

    她也曾问过阿弟,那夜的女子是谁,可阿弟只是跟她说不是妃嫔,旁的再也不愿多说了。

    另一边

    野种…

    容贵妃的用词之刻薄狠狠地打击到了姜予初!

    她咬咬发白的嘴唇,看了看姜妧姎,随即计上心头,“父皇,一个多月前,皇后娘娘办的春日宴上,容世子一人在御花园醒酒。”

    “女儿因思慕于他,便撇下宫女独自去寻他表达思慕之情。”

    “谁知女儿到了御花园,他人却不见了,女儿被贼人打晕,等女儿醒来,就发现…就发现…”

    “呜呜呜…”

    “宫宴那夜,女儿也是想去找世子确认春日宴当晚要了女儿清白的是不是世子?谁知,女儿还未开口,容世子就把女儿抱在怀里,然后就…”

    “无论春日宴上是不是容世子要了女儿清白,但宫宴一事千真万确,容世子当为女儿负责!”

    姜妧姎昨日差点被贼人凌辱,父皇不仅未责罚她,反而心疼她!

    自己说自己失身是被贼人夺了清白,父皇必定会因为心疼自己让容予对她负责!

    还有这回事?

    姜予初的话,让容贵妃也有些不确定了?

    她频繁地看向容予,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偏容予跪得端正,没看她这个姐姐一眼。

    倒是频频在看长公主姜妧姎,眼神莫测,似乎长公主知道些什么。

    难道?

    容贵妃有个大胆地猜想。

    如果宫宴那晚是长公主,那很多事就能解释得通了。

    那夜姜妧姎为何突然离席,直至宴席结束都未露面,又为何第二日突然送了观霜过来做人情,还有昨日皇陵遇袭阿弟为何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以及昨夜阿弟为何主动送长公主回宫。

    这些线索串在一起,容贵妃几乎百分之百确定宫宴当晚与阿弟有露水情缘的是长公主姜妧姎!

    她勾了勾红唇,若是长公主,倒好办了!

    那边姜予初说完,容予终于开口了。

    “陛下,春日宴当晚,臣确实去了御花园醒酒。”

    “但臣只待了一刻钟就被陛下叫走了。”

    “陛下身边的孙公公可以证实。”

    景帝和容贵妃的目光齐齐看向孙德胜,孙德胜压力很大。

    他回道,“陛下,春日宴当晚,您因西北战事吃紧,忧心不已。曾让奴才宴会中途请容大人至承乾殿相商战事,奴才确实是在御花园寻到的世子!”

    孙德胜的话提醒了景帝,春日宴那晚,他似乎确实请了容予过来!

    “至于宫宴当晚,请陛下见谅,臣骗了刑部,臣当夜并未醉到人事不知的地步,臣很清楚当夜女子是谁。”

    “那人绝不是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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