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望去,正是着一身绿罗裙的姜妧姎,旁边站着的丰神俊朗气定神闲的男子是她的驸马定国公世子容予。

    在外面看了半天热闹的姜妧姎和容予,听到容齐当众承认了他和姜予初的私情,彼此对视一眼,自然不能放过这个绝佳的反击机会!

    容齐和姜予初不是情比金坚吗?不是想把孩子叩到容予头上吗?还想对外说他与长公主有情吗?

    那就把他们绑在一起,让他们狗咬狗好了!

    正好容齐断了腿,她要看看姜予初和容齐还会不会像上一世一样恩爱两不疑。

    至于姜幼薇,姜妧姎叹了口气。

    她实在不理解姜幼薇为何对容齐这么执着,即便不想去和亲,天下好男儿也多的是,容齐实在不是良配!

    也罢,就趁这个机会,拆散了姜幼薇和容齐。

    让姜予初嫁给容齐,以后再给姜幼薇寻个更合适的男子做夫婿。

    孙德胜感激地看着姜妧姎,“长公主,奴才实在是为难。”

    姜妧姎冲他点点头,凝声道,“孙公公,本宫知你难做。这样吧,你即刻回宫向父皇禀明此事,其余人等把三公主绑了押回宫中,交由父皇处置!”

    长公主说话自然是比二公主说话管用的。

    孙德胜对着姜幼薇一行礼,就要跑出水月庵,回宫复命。

    “孙公公。”姜妧姎叫住孙德胜,把他领到一边。

    “长公主有何指示?”

    孙德胜和姜妧姎关系向来不错。

    “见了父皇,别忘了对父皇说容三公子与三妹妹情深感天动地,叫人动容。”

    孙德胜看看姜幼薇,又看看姜妧姎,犹豫道,“长公主,这样合适吗?毕竟还有二公主…”

    姜妧姎笑道,“公公多虑了,母后已有让二妹妹与容三公子和离的打算。君子成人之美,左右二妹妹与三公子也不长久,不如成全了三妹妹和容三公子这真正的有情人!”

    孙德胜深深地看了眼姜妧姎,拱手道,“奴才知道了!”

    孙德胜走后,姜幼薇愤恨地看着姜妧姎,“大姐姐为何要帮三妹妹?!”

    姜妧姎勾勾唇,冷声道,“我说过,二妹妹与三妹妹间,我的心是偏向二妹妹的。”

    “而今容齐残了两条腿,以后既不能上阵杀敌,也不能御前行走。”

    “他给不了二妹妹想要的荣光,二妹妹又何必将大好韶华系于一废人身上?”

    “二妹妹不必急着指责我,倒不如好好想想我的话!”

    姜妧姎的话无疑戳中了姜幼薇的死穴。

    她想过的是光鲜亮丽的侯夫人生活,而不是终日守着下半生只能卧床的残废。

    看姜幼薇表情有所松动,姜妧姎趁热打铁,“二妹妹确定要为一个成婚不过三日的夫婿赔上未来的三十年吗?”

    “我大盛朝女子可以和离,以父皇母后的权势,即便二妹妹和离再嫁,也定能找个称心如意的夫婿,总好过守一辈子活寡强!”

    姜幼薇心知姜妧姎说得是对的。

    眼下的情形,即便容予死了,容齐也是个双腿残废的废人。

    且不说定国公府还有位不走寻常路的二公子。

    就是同前世一样,容齐袭了爵,她和姜妧姎,一个寡妇,一个残废之妻,谁赢谁输还真不好评价。

    寡妇尚能二嫁,她把自己束缚在一个残废身边,岂不是作茧自缚?

    即便她再怎么想压姜妧姎一头,也不想为了个徒有虚名的国公夫人的头衔,蹉磨自己的大半生。

    姜幼薇心绪繁杂,她纠结着走了,走的时候连还在地上趴着的容齐都忘了。

    容予对陵游使了个眼色,陵游带着下人把容齐抬走了。

    “是你?是你告得密?”

    即便被五花大绑,姜予初仍是愤怒地看着姜妧姎。

    她想到大婚当日,姜妧姎在自己耳边轻飘飘地说着,“地上凉,三妹妹不顾自己,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就这一句,让她知道她没有打掉孩子的事被姜妧姎知道了。

    定是姜妧姎向父皇告得密!

    姜妧姎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三妹妹,你违抗父皇的命令时,就该想到今天!”

    “你和容齐设计我的时候,也该想到今天!”

    “即便是我,深得父皇宠爱,也不敢把父皇的话,当耳旁风,随意忤逆父皇。三妹妹和贤妃娘娘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违抗父皇的命令,究竟在图谋什么,你们心知肚明!”

    “旁的三妹妹也不必同我多说,留着在父皇面前辩解吧!”

    姜妧姎走之前,厌恶地看了眼姜予初的肚子。

    且再容容羡这个杂种一段时日。

    回城的路上,姜妧姎神色恹恹,容予也肃着张脸,不知在想什么,马车里一片安静。

    终是姜妧姎没忍住,先问道,“夫君在想什么?”

    容予脸色阴晴不定,半晌犹豫着说道,“方才在水月庵,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那的人。”

    “哦?是谁?”

    “栖雾阁的管事烟柳。”

    容予此话一出,姜妧姎的脸沉了下来。

    容予忙解释道,“姎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栖雾阁分执事、执教、执刑三个管事,烟柳正是其中的执教管事。”

    “她是栖雾阁的核心成员,我已经命人查了她许久。”

    “只是她行踪一直飘忽不定,我的人一直未查到有用的线索。”

    “方才在水月庵围观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位师太,那张脸与烟柳一模一样。”

    “难怪我的人怎么也查不到她的踪迹,原来是躲进了水月庵。”

    姜妧姎思索一番,问道,“夫君说得与烟柳长相一致的师太可是穿着收腰修身僧衣,涂了脂粉,抹了口脂的那位?”

    容予奇道,“正是,姎儿怎么知道?”

    这就对上了,她前天来水月庵,就觉得敬心师太有古怪。

    遣了青离去打听敬心师太的底细,青离回来说水月庵中竟无一人知道她的前尘往事。

    姜妧姎敛声道,“夫君可知,她不仅躲进了尼姑庵,还做了水月庵的庵主。”

    一石激起千层浪!

    姜妧姎和容予对视一眼,都彼此眼中看到了肃杀。

    能混进水月庵,还在短时间内做上了庵主,烟柳背后恐怕有朝堂势力。

    再联想到栖雾阁,只允许四品以上官员入内。

    还有烟柳作为执教管事,出现的附近频频发生官员家中女眷失踪事件。

    魏莳萝宁愿被追杀,也坚决不愿透露她这三个月的经历。

    这一切的一切,串在一起,姜妧姎和容予感觉到或许他们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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