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芬自己都这样了,还想着这个。
也是种欣慰吧。
至少不是白眼狼。
秦妤:“这个咱们就不说了,要不是你主动陪我去换衣服,你也遇不到这个事,那岂不是我连累你?事情不是这么算了,只能说我们倒霉,遇到了畜生,这不是你的错。你放心,不管要遇到什么,我会承担,毕竟是我动的手。”
白素芬也挺感动的,拉住秦妤手:“秦妤同志,虽然我们刚认识,但是我……真的很感谢你,谢谢你,今天没有你,我就完了。”
“没事,不管是谁遇到这种事,我都会出手,女孩就该帮助女孩。“
秦妤锁了吉普车,马上回到餐厅。
这时候,餐厅已经一个坐着吃饭的客人都没有了,还有人在往厕所的方向去。
看来,大家都知道厕所发生了事情。
秦妤也假装看客,再次往厕所去。
男更衣室里围满了人。
从外头看,根本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但是秦妤听见于明锐在里面用英语和一个人说话:“……对,我进来上厕所,我就看见这个人倒在这里一动不动,看来是滑倒了,地上是很滑,我进来也差点滑倒。”
第一次听于明锐讲英语,伦敦腔非常标准。
秦妤表示赞赏地扯了扯嘴角。
但不是因为他的英文,而是他说,地上很滑。
秦妤注意到了,地上水迹斑斑,不是之前她离开时的样子。
这会儿人又多,好多地方都已经起了泥浆。
这……谁做的好事,这不是把脚印都弄混了?
这时,有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正用英文回答于明锐:“不不不,他看起来不像是滑倒的,你看他额头上都肿了,好像被人打了,哦,神啊,好多血,摔倒会这样吗?还有这个棍子是怎么回事?”
于明锐:“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进来的时候他就抱住这个拖把了,你看清楚,这个不是棍子,这个我们叫拖把。”
“他为什么抱住拖把?”
“我怎么知道?他应该是喝醉了。”
“哦,不,你们华夏人惯会说谎,我觉得是你们攻击了他!”
“你这样批判一个国家,到哪里都是会被攻击的。我们华夏人有句话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你认为我们攻击了他,那一定是他先攻击了我们,或者你先给我解释解释,他手里拿着棍子是要攻击谁?”
秦妤在外头看不清于明锐神色,但听得清于明锐语气。
那可真是凛然正气、铿锵有力得很。
可以想象,他一定是摆着一张超级凶的脸。
对方的声音明显有些支吾起来:“那他的裤子,为什么是拉开的,为什么?”
于明锐:“你上厕所不拉开裤子?”
“我还是觉得你们华夏人对他做了什么,因为他拿着棍子!我是说他拿着棍子怎么拉开裤子?”
“或许,你们国家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习俗?”
秦妤听着这英语对话都笑了出来。
想不到,于明锐还挺幽默。
对方无话可说了,就开始扯别的:
“哦,不,神啊,反正是很奇怪的事!我不要跟你这个人讲话,我要让你们的工商部向我们赔偿,我们是工商部聘请来的,神啊,有人叫医生了吗,医生来了吗?为什么你们华夏的医生这么慢!哦,神啊,我要去看看!”
说话间,一个深褐色头发的外国男人扒开人群走了出来。
后续也有几个外国人跟他一起说话,一直抱怨着医生来得太慢,也在议论说布莱恩到底遭遇了什么之类的话题,倒是没再敢提有人攻击。
而里侧,有一个穿西装的华夏男士走过去和于明锐握手,面色凝重。
秦妤假装好奇,扒开人群,一点一点地蹭到里面去看。
哈,地上的“金毛”确实是跟之前不一样的姿势,不但手里抱着拖把,地上还有一滩污迹,看起来像是吐了,而“金毛”的头,总感觉比之前肿了很多。
她离开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秦妤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便往于明锐那边看去。
于明锐已经在和西装男人交谈了:“……我肯定。我进来的时候厕所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就这么倒着,所以我马上来通知你们了,哦,对了,我还让餐厅的人帮忙打电话叫救护车了呢,至于别的事,那是你们外事上和工商部的事情了,跟我无关。”
西装男人一直咂嘴:“我知道我知道。哎,麻烦了,麻烦了,这下麻烦了,这个布莱恩是贸易工作组的安保组长,出了这种事,真的很麻烦,到时候公安部门来调查,还请于队长帮忙出面作证一下。”
“这个没有问题,我看见什么就说什么,不过我猜测这人是喝醉跌倒了,这人喝了不少吧?”
“是喝了不少。”
“这种人肯定有酗酒的习惯,你得好好调查这个,再说了,这个厕所吧,已经是最好的厕所了,别人都没摔,为什么就他摔了?他们肯定会说是厕所有水,可这些水哪里来的,不都是他手里那个拖把弄的?这人八成是喝醉糊涂了!”
“啊……对对对啊,得亏你提醒,他们真可能会怪我们厕所不好!”
“我可没提醒什么。总之呢,就算是外交问题,只要是他既往就有的个人原因而导致的意外,谁也不能用这种事作为指责你们的方向嘛。你们还积极帮助治疗了嘛,对吧。”
“啊,对对,你说得真对。”
西装男人很高兴。
两人又讨论了一些事情,于明锐发现了秦妤,不断地使眼色,让她离开。
秦妤低下头,从人群里面退了出来。
她回到吉普车,开门的时候,白素芬都紧张的缩在角落,脸上已经清晰地显出了几个手指印,青青的。
这是被人紧紧捏过后的内出血印记。
看着怪可怜的。
秦妤:“别怕,是我。”
白素芬松了口气:“那个人,怎么样了?”
秦妤:“不知道。你希望他怎样?”
白素芬咬牙:“我希望他死!”
秦妤:“这就对了。所以,不要去挂心他,你只需要平复自己的心情。”
白素芬吸吸鼻子,不禁眼泪又滑了下来:“你真好。秦妤,他把我撞在隔间挂衣服的钩子上,我背好痛,手都弯不过去,你帮我看看,行吗?”
“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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