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客栈一楼某个角落。

    李陵对着玉奴说道:“走吧!”

    玉奴点点头,随后手中的符箓瞬间燃起,两人的身影顿时消失。

    离玄蛇镇两百里处,两道身影从土里钻出来,正是李陵和玉奴。

    “四十枚灵石,就这么没了”

    “还有那两匹马两百两银子呢!”

    “夫君~你以前可么这么抠搜”玉奴打趣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毕竟当家了,知道茶米油盐贵”原本笑嘻嘻的说着,李陵突然沉默了。

    “以前,这都是该二哥考虑的事情”

    玉奴微微一愣,她知道李陵与李溪感情很深。

    但此时她也只能紧紧握住的他的手,顶着夜色,慢慢向前走

    两人走后没多久。

    客栈。

    一只黑色的瓢虫慢慢飞进两人原本的房间,一股淡淡的灵机缓缓从其口器中释放。

    不消片刻,一道刀光破门而入,直直斩向床榻!

    轰!火光四溢!

    却什么都没找到,床榻之上只有一张纸!

    上面写了两个字。

    【蠢货】

    “艹!”

    “他娘的!人呢?!!!我要宰了他们!”

    一日后,李陵和玉奴行进在山道上。

    李陵拿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仔细闻了闻,满脸怀疑。

    “这东西真的是宝物?”

    “能助我登临筑基?”

    他手中拿着的,这是从裴温伦那里以五枚灵石的高价买来的‘血褐’。

    “那裴温伦眼瞎心黑,还见识浅薄,自然认不得这宝物!”

    “夫君,这可不是什么血褐!这是血肉太岁!”

    “太岁?肉芝?”

    古书药籍中言:肉芝状如肉,附于石,头尾具有,乃生物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脂肪,黑者如泽漆,青者如翠羽,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

    “太岁我也曾见过,甚至用其炼制过毒药,可却从未见过这种样貌的,而且太岁本来就是一凡药,如何能使我修为大进。”

    “凡药?夫君可曾见过那株凡药有灵气的啊这太岁能以凡药之身诞生灵气,就好比蚍蜉成精已然能证明其不凡。”

    “而且,它是真的成了精,开了智”

    这句话一出口,李陵面露骇然,其手中的太岁竟微微颤了颤,像是在发抖

    李陵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愣神之后便是狂喜!

    机缘!天大的机缘!

    “哈哈哈,要是让裴温伦知道如此机缘竟拱手让给了我,怕是会气得原地升天!”

    吱呀一声,锈迹斑斑的铁门缓缓打开。

    水牢两边的油灯迎风自燃,暗无天日的地牢总算有了一丝光亮。

    “我还以为你早逃了呢?”

    李玄瞥了一眼盘坐在石台上打坐调息的丁洪,发现其周身封印已然解开,法力早已恢复,低声说道。

    “前辈,这一年来未曾有人送饭来,迫不得已,在下只能破开封印,恢复法力从储物袋中取食,还望前辈恕罪!”丁洪起身,对着李玄遥遥一拜。

    李玄笑了笑,对着他说道:“事情查清楚了,那日围攻跟你没关系,你走吧!”

    说着一挥袖子,便打算离开。

    “前辈!等等!”

    丁洪深呼吸一口气,他心甘情愿在地牢里等上一年,可不是为了等来这句话!

    背对着他的李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再扭头,脸上又变成了淡然和冷漠。

    “何事?”

    丁洪苦笑着说:“前辈,咱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此博弈,损害的最终还是我们的利益。”

    “我们?哈哈哈哈”

    “你爹果然生了个好儿子,也不枉他临死前都要给你传信”

    丁洪猛地抬头,死死的盯着他。

    望月山,山顶凉亭。

    李玄和丁洪对坐,石桌上摆放着糕点和茶水。

    李玄轻轻挥了挥手,茶壶缓缓飘起,给两个茶杯斟上。

    “前辈可是知道家父他”

    “死了!挫骨扬灰,什么都没留下!”丁洪还没说完,李玄便直接给出了答案。

    “死了吗?”丁洪嘴唇颤动,脸色发白。哪怕心中早有猜想,可唯一一点念想破灭,还是让他痛苦至极。

    他轻轻抬头,哆嗦着端起茶杯,“死了也好,死了也好他是个好儿子,却不是个好父亲,该死!真的该死!该死啊!”

    砰!

    其手中的茶杯直接被捏爆!

    李玄啧啧两声,呷了口茶水。

    沉默!无止境的沉默,就像是两座大山。

    好半晌过去,李玄将喝完茶杯里最后一口茶水。

    “前辈,可否告知晚辈究竟是哪一家?赵、祝、周,还是最有可能的薛”

    李玄将茶杯递过去,笑道:“告诉你又能如何?你的灵窍连两寸都没有,你还想报仇?你觉得可能吗?”

    “哪怕是我,面对他们,也不得不卑躬屈膝,强咽下血仇”

    “再说了,你可是你丁家的独苗苗了!我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丁宏义道友如此人杰落得个断子绝孙的下场吧!”

    拍了拍他的肩膀,“哎,要是我李家有你丁家的一半底蕴就好了可怜我一个三寸窍,到头来竟成了个杂气修士”

    丁洪被拍的身子颤抖,就像是一根被砍断根基的树,只能静静抱着茶壶和茶杯,以寻求最后的安稳。

    “你若不想走,便留在这望月山吧!”

    李玄离开了,只留丁洪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在这里立了不知多久。

    天色渐晚,夕阳染红的半边天,金灿灿的,很漂亮。

    淡淡的光晕照射过来,照在丁洪脸上,照在茶壶上,照在身后不远处李溪的墓碑上。

    丁洪回头,早已泪流满面。

    “李溪道友,我不如你”

    “爹,孩儿无能,孩儿是个懦夫,是个废物,废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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