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题目是什么!”
韩风还没有说话,评委席上的黄义德见顾寻阳接下了对方的挑战,心里很是欣慰,年轻人就该一往无前,但心里又有些担心。
于是开口说道:“题目是写一首和春耕秋收相关的诗词,此题是院长所出。”
黄义德也没有说那限时半个时辰,他也担心顾寻阳的那首词是碰的,虽然那种可能性很小。
周边各人心态不一,到了这个时候,很多人心里平静下来以后也都反应了过来。
灵州这边几乎没有人能写出什么像样的关于沙场征战的诗词,但是燕云书院的人年纪和他们差不多,也都一直是在书院里学子,凭什么几乎人人都写了出来?而且看情况成绩比写第一题春耕秋收还要好。
为什么?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对方预料到燕云书院的副院长必然会有出题的机会,于是事先做了安排,让学子们提前写好了诗词,甚至是有人代写。
想通了这些,很多人便不再希望顾寻阳应战了,毕竟顾寻阳的这首词已经碾压了对方,已经赢了,没有必要再去冒险。
却也有人对顾寻阳充满了信心,希望他能再狠狠的打一次对方的脸,比如李青峰。
顾寻阳却没有想那么多,只见他思考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经开始下笔。
说到写春耕秋收等百姓耕作的诗词,相信很多现代人最先想到的就是唐代诗人李绅的《悯农》。
顾寻阳也是。
悯农
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
比起写上一首词,这一次顾寻阳就写得快了很多,一气呵成。
周围的学子包括那些夫子们,都伸长了脖子,满心的期待。
研墨的教习如同之前一样,拿起宣纸念诵了起来。
一诗诵罢,周边议论纷纷。
“也是一首好诗。”
“当然,一听完我脑子里就出现了一副盛夏中午之时,烈日炎炎的时刻,百姓在地里汗流浃背的劳作的情景,让人印象深刻啊!”
“对呀,顾公子想必也是想通过这首诗让世人知道,耕作的艰辛,百姓的不易。”
评委席的夫子们传阅之后也是连连点头,包括上首的欧阳靖等人。
这首悯农原本也是一首千古名诗,但是由于之前的那首词太过于惊艳,人们对顾寻阳的期待太高,再加上这个时代农民的地位低下,这首诗的效果就差了许多,在场的大多都是生活无忧的读书人,自然引起的共鸣效果就差了很多。
谁都没有料到,这首诗却在不久以后流传开来,让顾寻阳在贫苦大众的心里地位直线拔高。
在这些原因的制约下,评委席燕云书院的夫子们开口了。
“虽然也不错,但还是不如韩风的夏日田园啊!”
一旁的韩风听到了夫子们的评价,顿时眉开眼笑,他甚至还从顾寻阳的诗里找出了矛盾的地方。
只见他甩了一下额头上的头发,自以为潇洒的说道:“哼,不过如此,顾兄写诗莫非都是凭空臆想不成?锄禾日当午?顾兄莫不是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为何要选择烈日当空的时候锄禾?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他在笑,顾寻阳也在笑。
在前世就有人提出过这样愚蠢的问题,前世信息那么发达却还是有人不经过大脑,随口就这样问。
在这个信息闭塞的异世,就更不奇怪了。
这韩风原本就已经被顾寻阳一首词压得心态失衡,此时看到了胜过顾寻阳的机会,自然张口就来。
看到顾寻阳也在笑,韩风不禁问道:“你又笑什么?”
顾寻阳像看着傻子一样,一脸蔑视的说道:“我笑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懂春耕夏耘,更不晓秋收冬藏。”
在韩风一脸不屑之时,顾寻阳突然提高了声音,厉喝道:“农业是大夏国的国本,连陛下都要在每年祭祀之时向上天祈福,以求来年风调雨顺,而你枉读书却不求甚解。
你下过田嘛?
你知晓何时插苗何时收稻嘛?
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年百姓没有收成来年国库就会变得空虚?
你知不知道你吃的每一粒粮食里面都有农民伯伯的汗水?
你知不知道他们鸡没有打鸣就得下地?
你知不知道狗都睡了他们可能还在田里干活?
你以为他们有得选却还要在正午之时下田锄禾?
事实是他们就算在烈日炎炎的正午也要下田锄禾却依然有干不完的活!
你这样的人,哪怕写的诗词再好,在我顾寻阳看来也是一堆臭狗屎,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嘲笑,难道又是梁静茹给的你?”
韩风被顾寻阳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接着又被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憋红了脸愤怒的道:“你你”
顾寻阳一脸冷漠。
“你什么你,像你这样的人,如果要是作了一方的父母官,那简直就是灾难,如果燕云书院尽是你这样的学生,那不如解散了好。”
“你放肆”
上首的燕云书院副院长杜玉明忍不住了,“老夫走过的路比你吃的盐都多,该怎么教授学业有你指手画脚的余地嘛?”
周围有些安静,气氛有些奇怪,韩风是憋红了脸,而周围很多学子却是羞愧的低下了头,顾寻阳说的可不只是韩风,更是扯下了他们的遮羞布,其中也不乏灵州书院的学子。
坐在上首的欧阳靖还有灵州的几个上佐官员,却是一脸的欣赏,作为一个大州的管理者,他们深知顾寻阳说的很有道理。
而角落里的夏云曦更是目有奇光,想不到顾寻阳小小年纪却有这般见识,这不就是她现在需要的人才嘛?
顾寻阳可不管他是什么院长不院长的,既然说开了,就不会再客气,只见他眉毛一挑,开口说道:“以您的意思,谁的年纪大谁说的就是对的?那如果您将来活到了一百岁,玄月国的皇帝还得让位给你不成?”
话音一落,就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杜玉明哪里听过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在燕云书院那也是德高望重的存在,几时又有学子敢这么跟他顶嘴?
“你”
杜玉明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而且顾寻阳这话也不好接,弄不好回去就会有人参自己一本。
颤抖着双手赶紧喝了一杯杜康酒顺顺气。
“好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顾寻阳没再理会杜玉明,转头对韩风说道:“你像是很不服气?诗词而已,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说完也没等韩风回答,直接又走到书桌旁,提起了毛笔。
“他还要写诗?”
“好像是。”
过了盏茶功夫,顾寻阳立起身,把毛笔往书桌上一扔,对着站在一旁的教习说道:“麻烦您,给这位韩公子念念!”
教习却没在意顾寻阳的态度,他早已经被这首词深深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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