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酒小二到底被元祺的威慑吓退了。
这边姜滢阮在听到元璟衍的话后下意识惊讶,一时都忽略了他抓在她手腕上的手。
与此同时元祺也放软了语气:“你说你怎么偏偏挑这么个好时候来闲情逸致?”
姜滢阮“哼”一声没好气道:“知道我倒霉,却是不知道能这么倒霉,难得出来消遣一次竟还能遇上你们出任务…”
这时走廊一边又走来一个侍从打扮的人,那人过来附在元祺耳边说了句什么,元祺刚舒展一些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只见元祺对那人点了点头,而后直接拉过姜滢阮将她推搡进了包厢。
“你不想走便不走吧,不过短时间内不要离开这个房间,待会儿不管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能出去。”
元祺说完又示意外面三个小姑娘进来。
匆匆交代完后便转身出去了。
姜滢阮还想跟上说点什么,脚还没挨着门边就被元璟衍手臂一横挡下了。
“待着”,元璟衍眸色认真:“别乱跑。”
“哦…”
元璟衍从外合了门转眼人影也消失不见了。
房间里几个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个不明所以。
虽不明情况,但依方才那哥俩的反应来看,今夜想必定是有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公务要干。
正事在前,她自是不能添乱。
好在没过一会儿小二又给她们送进来了吃食,几人在房间里至少有吃有喝,不至于干坐着发呆。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功夫,外面有了躁动,紧接着便听到了焦灼的打斗声,声音仿似就在她们同层,距离她们的位置不远。
打斗声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到门外的场面一定相当混乱。
姜滢阮手心不由捏了一把汗。
纷争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数道人影从她们房门外追逐而过,再之后外面的动静一点一点小了。
她莫名有些担心那两个人。
正当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时候,包厢的门开了。
姜滢阮见着人了才算是松了口气。
“可还顺利?”
解决了麻烦,元祺的态度倒是没有那么正经了。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哥哥我是谁?”
姜滢阮白他一眼:“方才是谁紧张兮兮的,整得像是要把我拘起来似的。”
元祺进来后顺手在桌上捏了一粒点心扔嘴里:“还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说说你这倒霉丫头,我难得等到这个局,怎么就让你给碰上了呢?”
“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呢,常言道冤家路窄,可我与三殿下既无冤又无仇,怎么路也这么窄?”
“或许这叫缘分。”
“狗屁…”
“小丫头片子,没大没小,怎么说话呢?”
“三殿下,你砸了人家的场子,今日这戏怕是也唱不成了吧?”
“戏台没动,该唱唱呗。”
姜滢阮忙跑出来视察情况,她们所在的二楼走廊乱的一塌糊涂,一楼倒是影响不大,只是桌椅板凳有些错位,许是方才客人们奔逃的时候撞乱的。
不过顾客都跑完了,人家老板不找他们赔付损失就不错了,谁还会再接着给她们唱戏?
元祺跟着她出来,瞧她盯着下面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当真是听戏来的?”
姜滢阮却是答非所问:“动静这么大怎么也不见老板出来掌事儿啊?也没个主事的出来盘算盘算损失。”
元祺哭笑不得:“我当你是遗憾看不了戏了,你竟是在琢磨这些?”
姜滢阮看他:“三殿下,像你们这种因公给别人造成财产损失的情况,给不给赔付呀?”
元祺又“哧”的一声笑了:“赔,自是要赔,不过就看他收不收了。”
“我怎么觉着你这话颇有些威胁的意味呢?”
“非也非也,若是旁人,一切按照规矩办事,不过叶老板算不得旁人,多少有个情谊在,他若执意不要我也不能硬给不是。”
“你和这酒楼老板认识?”
元祺抬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笨蛋。”
这时元璟衍也过来了。
元祺开口问道:“尾巴清干净了?”
元璟衍脸色有些不好看:“跑了一个,俞舍去追了,其余已全数压扣带走。”
元祺点点头。
话间楼下已经陆续有人出现了,几个小厮开始收拾起了乱摊子,一个模样端正的中年男人立在大堂中间朝二楼几人笑了笑。
“三殿下,事情可办完了?”
元璟爽朗一笑:“差不离了,叶老板担待,今日砸了您这场子实在是形势所迫,稍后我便安排人来善后,今日造成的损失定我定会分毫不差的赔付。”
“三殿下何时这般客气了?”
元祺看了身旁小姑娘一眼,语气颇有些无奈:“没办法呀,怕有人误会我欺民。”
姜滢阮睨他一眼,嘟囔道:“我何时说过这话。”
“叶老板,今夜的戏可还唱?”
“殿下想听,自然要唱。”
元祺冲姜滢阮眨眨眼:“走吧,楼下看去,现下大堂空无一人,你可挑了好位置近距离欣赏。”
姜滢阮转身招呼了身后三人便一同噔噔噔下了楼。
一楼距离戏台最近的位子,叶老板特意安排了一张大小合适的圆桌,姜滢阮何绍月元祺元璟衍,外加一个叶老板,五人迎着戏台围桌而坐。
姜滢阮右手何绍月左手元祺,元祺左手叶老板,再接着是元璟衍。
戏刚开始时姜滢阮因为听不大明白所以兴致不高。
趁大家都在专心看戏,她悄悄给自己续了一杯酒。
却不知她这动作完完全全被另一侧的元璟衍看了个彻底。
等她后面再想续杯时,酒壶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她能轻易够到的范围。
姜滢阮只得作罢。
“怎么?戏不好看?”,元祺看她兴致不高,偏过头问她。
姜滢阮摇摇头:“听不大明白讲的什么…”
“讲的是一个苦情人爱而不得的故事,男女主互通心意却因门不当户不对,最后被命运分离。”
姜滢阮再看向元祺时不由多了几分敬佩:“你都能听得懂?”
“这场戏之前看过,也得过叶老板的剧透。”
“哦。”
说到这儿姜滢阮不免有些好奇,元祺的性子不太像是会对戏曲感兴趣的,他舞刀弄剑骑马射猎最是肆意,不大能想象到他也会偶尔安静坐下来听一场戏。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和叶老板有些交情,来这儿听戏可能主要是为了给朋友捧场。
“想什么呢?”
姜滢阮被叫回神,先是摇了摇头,而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和叶老板看着不太像是能玩到一块儿去的,你们是如何成了朋友的?”
元祺抿了抿嘴,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是她既问了他又不想随意敷衍,琢磨了片刻才开口道:“一次机缘巧合,我算是帮过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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